手指头还没碰到亵衣的边,手臂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砰。
一阵天旋地转,沈初被狠狠掼在了床上。
抬眸对上裴渊冰冷的桃花眼,她瞬间后背一凉。
这家伙没喝她加料的醒酒汤? 𝓜.𝓥𝕆𝘿🆃🆆.🄻𝘼
裴渊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满脸嫌恶。
“两次三番借着睡觉之机来脱本皇子的衣裳,还说你对本皇子没有兴趣?”
“你就这么想玷污本皇子?”
沈初呵,能说早就玷污过了吗?
下巴一痛,裴渊的玉骨扇挑着下巴,抵在她的咽喉处。
“这一次可不是本皇子先抓的你吧?你还有什么好抵赖?”
沈初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容。
“如果我说我是来帮殿下拒婚的,殿下信么?”
“呵,你猜我信不信。”裴渊微微倾身,玉骨扇往下压了压。
沈初瞬间感觉到冰冷的杀意。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六殿下,清霜来啊啊啊!”
沈清霜进来就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六皇子殿下衣衫不整,正俯身压在床上的人身上。
床上满脸笑意的人却是
砰。
沈清霜手里的食盒掉在了地上。
“该死的沈初,你这个贱种,你竟然敢勾引六殿下!”
“我打死你这个贱种。”
她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
人还没扑到床边,她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沈初看得清楚,裴渊抬袖打了一棵指甲盖大小的金稞子,正好打在沈清霜的睡穴上。
“啧,六殿下真不怜香惜玉。”
“她太吵了,还说你勾引本皇子,笑话,就凭你?”
沈初
裴渊冷冷的看过来,说话的声音犹如刮骨钢刀一般。
“沈初,这就是你为我想
沈初本就没想好如何帮他拒婚,眼下正好顺水推舟。
“这个主意不好吗?”
她觉得还挺好的,当初裴渊叫她断袖王,她没有刻意纠正,就是想借此躲开那些想将闺女嫁给她的人家。
谁料裴渊瞬间变脸,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窿一般,周身直往外冒冷气。
玉骨扇往下一压,倏然弹出一把锐利的刀刃。
冰冷的刀刃压在脖子上,她甚至能感受到利刃划破表皮的疼痛感。
裴渊眸若寒潭,声音更冷,“本皇子生平最厌恶的便是断袖之人,上次饶过你,已经是本皇子仁德。
谁料你竟然还敢对我存有异样的心思,看来你活腻了。”
他的大拇指摩挲着玉扇的骨柄,手指再往下压一点,她的血管瞬间就能被割断。
沈初心下紧张,脸上的笑却更灿烂。
“微臣只是想帮殿下拒婚,对殿下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若殿下不信我,可以直接杀了我。”
裴渊冷冷看着她。
她压下心头的紧张,笑盈盈的回视,努力做出一副坦荡的模样。
但裴渊却看到她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抖,面色泛着冷白,小巧挺直的鼻翼因为紧张微微翕动。
呵,分明还是害怕的。
他摩挲着玉骨扇,却怎么也摁不下去。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令人十分讨厌?”
沈初茫然一瞬,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浓,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越是紧张,她脸上的笑就越灿烂。
“六殿下是第一个,京城人都说微臣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第31章 你就那么想玷污本皇子(2/2)
裴渊嗤笑,收回玉骨扇,径直起身。
“本皇子姑且信你一次,记住,还有两日时间,解决不了这桩婚事,本皇子新仇旧账和你一起算。”
他丢下一句话,冷冷睨了沈初一眼,拂袖离去。
沈初暗暗松了口气,伸手摸了下脖子,微微蹙眉。
刀刃划破了表面一层皮,但她刚才分明感觉到裴渊对她确实动了杀心,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又放过了她。
这家伙还真的是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沈初扯了扯衣裳,跨过地上昏睡的沈清霜,径直出了客院。 𝙈.𝙑𝓞𝙙🅃𝓦.🅻𝙖
红袖凑过来,将青竹院的热闹禀报一番,“公子快去看看吧。”
沈初冷笑一声,直接去了青竹院。
青竹院中,长宁侯恰好刚被乔姨娘泼完冷水,正狼狈的在屋里换衣裳。
陈氏在一旁呆若木鸡,乔姨娘在角落里伤心落泪。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拿开她手里的水盆,然后将她揽入怀中。
“姨娘别难过。”
乔姨娘抬头,看到沈初温和沉静的面容,一时没忍住,趴在她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阿初,呜呜,侯爷他不干净了。”
沈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早就不干净了,只是姨娘不肯睁开眼好好看看。
她压下上扬的唇角,转头看向众人。
“家中发生如此丑事,实在对不住,就不留各位了。”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告辞。
沈初一脸为难,“我父亲和世子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人,还请各位口下留情。”
“小沈大人放心,我等出去绝不会乱说一句。”
刚换好衣裳出来的长宁侯听到这句话,险些没一头撞在门框上。
他太了解京城这些老油子的话术
他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好名声,就要彻底完了吗?
不,他不允许!
陈氏便在这时窜了出来,一把拽住沈初,“是你,是你给侯爷和延儿下药的对不对?”
长宁侯一听,顿时满脸怀疑的看向沈初,一脚踹了过去。
“逆子,你好歹毒,竟然敢对我和延儿下药。”
一句话,令周围本想离开的宾客们纷纷转头看向沈初,眼中多了几分猜测。
沈初受了长宁侯一脚,松开乔姨娘,面露委屈的跪在地上。
“父亲,我不过是一个庶子,就算是得陛下赏识要入朝为官,但我在朝中无根无基。
若没有父亲和世子弟弟的帮扶,以后也难以走得长远。
我给你和世子下药,让你们出丑,让整个侯府成为京城的笑话,这对我有何好处?”
一句话便打消了众宾客眼里的怀疑。
在朝中做官,如果没有宗族扶持,没有家族亲人兄弟相帮,很难出人头地。
这么一看,沈初确实没有害长宁侯的必要。
陈氏见众人不再怀疑沈初,顿时急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她不能允许沈初还完好无事。
必须给沈初坐实下药的罪名,这样才能洗脱侯爷和延儿身上的污名。
沈初这个贱种才应该是声名狼藉的人。
陈氏朝王妈妈使了个眼色。
王妈妈立刻哭着跪倒在地上,“侯爷,奴婢今日一早看到大公子身边那个叫红袖的奴婢鬼鬼祟祟,总在酒水跟前打转。
定然是大公子指使她在酒水里下了药,目的是想害世子出丑,大公子想取代世子的位置,不料却意外害了侯爷。”
这句话一出,令长宁侯和众人对沈初都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