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受洁完全被男人迷住了,他甚至忘了欢呼,只是静静端坐在马上,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恣意的笑着,嘴角上扬,丝毫不掩饰的得意与骄傲。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bking行为只会让人感叹一句:这是他应得的。
南配安就那么闲庭信步走回宗受洁身旁,眼尾轻挑,用眼神鼓励着他。
宗受洁回之以一个淡然的笑容,然后他也学着南配安的姿势动作,很快跨过了前几个障碍,最终伊迪乖巧停留在三横木梯形障碍前方,对于他这样的小马,这一障碍物几乎属于它的极限了。
虽然3岁的小马已经成年,可以试着去挑战较为高难度的障碍物,但是贸然去尝试仍然有不小的概率受伤。
南配安的表情严肃起来,一则他希望宗受洁可以无拘无束地尝试跨越新的高度,二则他也担心马失前蹄宗受洁受伤,此时他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下马静静侯在终点处。
宗受洁看到终点处微笑等待着自己的南配安,本来的一点担心与害怕都不复存在了,他无数次吸气吐气,胸腔仍然鼓鼓囊囊的,心脏好像随时要跳出来,脑子里反复回忆着南配安的动作,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次。
伊迪作为一匹刚成年的骏马亦有它的独到优势,勇敢无畏无拘无束,伊迪甩着前蹄,鼻腔呼哧呼哧喘气粗气,
“伊迪,我们冲!”宗受洁的声音温润清脆颇有少年感,这一声也是成功激励了伊迪。
伊迪自信一跃,起跳高度令人咋舌,眼看已经跃过大半个柱身了!
“嗷~”
“咴儿咴儿”
伊迪发出痛苦的悲鸣声,前蹄整个跪伏到横杆处,沉重的身躯完全陷入了泥沙当中,一时间飞沙走石凶险异常。
宗受洁的表情仿佛定住了一般,他楞在半空中,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反应,去自救。
“宗受洁!”南配安发出一声惊叫,本来飞扬神采被绷直的嘴角和僵硬的五官所替代,化作浓浓的担忧与恐慌,
几乎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男人脚步掀起尘土,踏过纷飞的风沙,不惧可能被乱蹄踢中,南配安首当其冲冲到了宗受洁身边。
宗受洁几乎已经完全傻掉了,有一瞬间他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四肢与五官,只感觉到眼前的画面在毫无章法地晃动,天与地几乎融为了一体,感官片刻恢复之中,似乎从远古传来许多惊呼声,尖叫声…
自己,真傻啊…
如果第一次落-马,还能怪罪于是表哥设计的,那么今天的这一切,是否是自己咎由自取呢?
是否命运也在暗示着自己,自己就是做不好这一切,就是不配骑马呢?
宗受洁几乎淌下热泪来,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无意间感知到命运的悲兆。
然而这一切走马灯一般的念头对于外人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
宗受洁认命地闭上眼,迎接接下来到来的,熟悉的…疼痛。
然后他就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一个柔软却亦坚毅的怀抱。
“怎么,吓傻了啊,我的小少爷。”
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倒是落入了一个巨大的人肉垫子。
那个人肉垫子不仅有功夫揶揄他,还非常熟练地带着他翻滚在沙地里,尽量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终于两人停在了一隅,宗受洁完全不敢睁眼,只是遵循本能呆呆的,默默的,紧紧搂抱着身下的男人。
“快拿担架。”
“医生,医生。”
由远及近急促的脚步声,呼喊声…
工作人员一窝蜂的上来,为两人检查伤势。
“怎么,舍不得放开?”男人带着邪笑,逞强道。似乎牵动了某条神经,他的笑容卡在嘴边,被一丝隐痛替代。他蹙眉忍痛,望着怀里的软玉温香,全乎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眼光放远,看着天空湛蓝无垠,心内发出无限感慨:
他妈的,就没见过自己这么倒霉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