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很快知道了网络上的事情。
多年前的那些痛苦太过遥远。
凤渊为他打造了一个温室,像保护一支珍贵的玫瑰花一般,保护他不再历经风雨。
江泠并没有因为此事太过难过,凤渊这些年给他稳定的关心和爱,足以治愈这些动荡不安的意外事件。
时隔几年,江泠在网络上的视频中再次看到江宣。
男人看起来更苍老更穷困潦倒,露宿街头,竟是连之前那个破破烂烂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了。
他果然像是凤渊预料的那样,不用别人做什么,都能将自己的人生过的非常糟糕。
江泠坐在小花园的摇椅上,正在划着手机屏幕看网络上黑他的各种言论,就看到自己面前伸过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走了自己的手机。
江泠仰头,“凤先生。”
凤渊对江泠道:“你别担心,我会解决掉一切的。”
江泠从摇椅上站起来,眉眼舒朗道:“我没有不开心,凤先生放心,比起过往我经历的一切,这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凤渊眼眸之中流露出心疼之色。
江泠又说:“过去的事现在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早就被凤先生全部治愈了。”
凤渊揉揉江泠的头,心里对江泠一点都没有被此事影响到心情存疑。
那是在一个稚嫩生命中延续了十几年的痛苦,真的可以那么轻松就化解掉吗?
也许是从花枝和绿叶间隙流泻而下的阳光太温暖明媚,也许是凤先生太好看了,好看到,江泠此刻就非常非常想要抱抱凤渊。
江泠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他说:“凤先生,我可以抱抱你吗?”
要是换成一般人类应该会听不到江泠说了什么。
但是,凤渊根本不是人类的听力,他每个音节听得清清楚楚。
凤渊伸出修长的手臂,把江泠揽入怀中,他说:“当然可以,而且,以后如果再想抱我,不用征求我的意见,直接抱我就好了。”
江泠的后脑勺被凤渊大大的手掌扣住,他埋脸在凤渊肩头,心想,果然,不管他的人生怎么天崩地裂都无法让他情绪波动了,他只要有凤先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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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严重发酵的网络风波,当晚凤渊请的公关团队火速做出了应对之策。
许多营销号纷纷澄清此事,并说出真相,其实江泠并不是不孝顺父亲的孩子。
而是童年和少年时期,饱受父亲虐待的孩子,要是没有早点脱离家庭,只怕江泠早就被江宣虐待到没命。
网络上的一部分人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不再跟风无脑黑。
他们开始在江泠的微博词条广场劝阻,希望大家可以冷静一些,静等后续,不要妄下定论随便抹黑江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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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凤渊请的公关团队,立刻找了女记者去江泠曾经居住的贫民区采访。
邻居们纷纷证明江宣确实是严重失职的父亲,酗酒赌博,经常虐待江泠。
网友们这才醒悟过来,昨晚轻信了谣言。
采访视频中。
大妈语气之中满是怜悯,“我记得那孩子在最炎热的夏天,也是严严实实穿着长袖。”
“有一次,我看到他无意露出来的胳膊和领口,看到他身上青紫的伤痕,我当时以为是青少年打架斗殴伤成那样。”
“后来,有一次我路过他家,听到里面的声音,才惊觉,那是他爸爸给打的。”
“我当时敲门说要报警,让江宣不要再打孩子。”
“当时,那个男人开门出来,拿着菜刀,看起来特别可怕,威胁我说,如果敢报警,他就杀了我全家。”
大妈说到此处,开始伤心地抹眼泪,“我们这样的人,已经活得非常艰难了,孙子孙女的父母外出打工的时候,遇到车祸双双去世,老伴也因为透支健康的工作,早早劳累过度去世。”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照顾两个小孩,艰难度日,食不果腹,连自己生存都难,更何况去拯救别人。”
“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几年前,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个人渣父亲给打死了。”
“我记得那孩子很漂亮,我活了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孩子,可惜了,也是我对不起他,想到家里的两个孩子的安危,就害怕到不敢报警。”
记者听到此处心里也是难受,年轻的女记者,拿手机上江泠的照片给大妈看,“那孩子现在很好,他这个夏天去参加选秀了,会前途无量的。”
“但是,昨晚不知道是什么人,拍下了江宣穷困潦倒的照片,抹黑江泠说他是不孝顺的孩子,想逼他退赛。”
大妈气愤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样颠倒是非的人是会遭报应的!江宣就是一个人渣父亲。”
女记者温柔说:“感谢您说出这一切真相,帮助江泠澄清此事。”
大妈握着女记者的手热泪盈眶道:“我是终于有一件事能帮到他了吗?”
“是的,阿姨。”
“真好,真好,让他好好生活,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
采访结束,大妈返回自己矮小的看起来甚至有随时倒塌风险的破房子。
两个站在房子前的孩子看起来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女记者看着也是觉得十分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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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一经发出,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江泠的假料被澄清的同时,网络上无数人注意到了贫民区。
从小到大不愁吃穿的网友也是没法想象,同生活在一片土地上,竟然还有连饭都吃不饱的人群,竟然还有只能住在看起来要倒塌一般房子里的人群。
善良的网友们纷纷表示要给那里的人捐款,一些网友也艾特当地政府的官方微博,希望政府可以出面解决一下贫民区的民生问题。
秦止请的水军和营销号,依然再坚持不懈发抹黑江泠的消息,纷纷淹没在正义网友的骂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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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渊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江泠邻居们的采访视频,当他看到大妈说出当年江泠的事情,眼眸之中漫上沉甸甸的心疼。
虽然,当年他也亲眼所见江泠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但是,江泠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过去的那些年过得有多苦,经历了什么。
凤渊抬目看向江泠所在的大楼想,从来,从来没有。
大楼的墙壁在他眼中一寸一寸变得透明无形,他看到江泠正在舞蹈室里跳昨天编好的舞蹈。
他的少年美丽得像是精灵,脸上灿烂的笑容,把每个舞蹈动作跳得迷人无比,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年那个破碎少年的影子,他在他面前,就像从未受伤那样。
凤渊面容缓和下来一些。
但是,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是助理打来的电话,“凤总,公关公司又监测到网络上抹黑江泠的新思路,有营销号造谣,江泠他……”
“江泠怎么?你直接告诉我。”
助理在电话那边战战兢兢道:“造谣江泠是总裁你的情人。”
凤渊看到对面大楼的江泠这时已经跳完舞了,他一时之间简直要被这离谱黑料气笑了,这年头编黑料都不讲逻辑,真是张口就来,想怎么信口开河就怎么信口开河。
凤渊觉得这么造谣江泠这事,别说自己了,就是出生于名门望族的邹大小姐都不会同意。
当年,他把江泠带回家,邹露非常喜欢江泠,邹露作为家里的独生女,又非常喜欢美少年。
她从小到大都在和父母说,“为什么要浪费基因,不多给自己生一个弟弟,自己很漂亮,那样的话,弟弟也一定会非常好看,我们家里就有一个美少年可以天天看到了。”
然后,当邹露看到江泠第一面,就非常喜欢江泠,当江泠当作亲弟弟一般照顾。
后来邹露得知江泠和江宣并没有血缘关系,立刻先说服自己的父母领养江泠,然后,又来做凤渊这边的思想工作,没想到凤渊立刻就同意了。
凤渊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领养江泠,一来,他父亲肯定不会领养江泠,二来,他领养江泠,而他也只比江泠大七岁而已,顶多是江泠哥哥的年纪,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只可惜,邹露将江泠接到邹家,还没一个月,邹露之前报考的世界顶尖服装设计专业斯普林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
邹露为了追求从小到大的梦想,只好前往斯普林大学继续深造。
因为邹露的父母都是艺术界的重量级人物,日常非常忙碌,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也因为宁海市最好的高中在月亮屿,于是江泠又被送回给凤渊在月亮屿照顾。
邹露毕业后直接入职当地顶尖的服装设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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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渊把江泠在网上被人肆意抹黑的消息发给邹露,意料之中,暴脾气邹大小姐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邹露在公司顶楼的落地窗前拧着眉道:“我这才离开八卦圈几年,国内的媒体是有病吗?造谣竟敢造谣到我家人的头上来了。”
“还你的情人,江泠可是我弟弟,就算他要当你的情人,也得问问我能不能同意吧。”
凤渊:“你这说的像他真要当我的情人似的,我跟你说,没这事啊。”
邹露:“我只是打个比方嘛,你让江泠不用担心这事,我会帮他澄清处理的。”
然后,一整天又在轻信网络上江泠是凤渊情人的网友,当晚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了绝对爆炸的重量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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