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难以置信的在椅子上站起。
抬眸冲撞霍爷爷的视线的现状,促使他再度心虚。只得乖巧坐回了椅子上。
可来回动作来得太过突然。
苏应几乎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嘶——”好痛。
下楼对他来说都有些困难了。
更何况是激动的在椅子上不知轻重的坐下呢。
苏应下意识揉了揉胯部。
没想抬头对视霍爷爷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霍爷爷意味深长的表情。
?
怎么回事。
怎么霍爷爷怪怪的。
苏应下意识歪了歪头。
极力将眼睛隐藏在刘海里。
抖动感却还是抑制不住。
苏应只能在心里疯狂暗示自己。
不看不看。
不看霍爷爷就不会社恐发作。
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发抖。
苏应一见到不熟悉的人,重度社恐发作的毛病根本改不掉。
苏应慌张的手指连握住刀叉的动作都变得生硬了。
完了完了,霍爷爷不会生疑。
看出他不是原主的苏应了吧?
苏应滚动喉结。
霍爷爷严厉的神情却在交锋苏应前,转向了霍择骞:“怎么不知道照顾人?”
“……”餐厅陷入静声。
只剩下了霍爷爷对霍择骞极度认真嘱咐:“要轻一点,应应是你的伴侣,你应该尊重他,照顾他。”
更令人惊讶的是,一向不被指责的霍择骞,出奇的没有在被指责后,呈现半分不悦反应。
反而在苏应无助看向霍择骞沉冷的视线时,听到了霍择骞极为认真的应声:“爷爷说的是,我会照顾他,尊重他。”
苏应一脸茫然。
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结婚现场。
霍择骞劫婚的时候,都没给他这样的承诺,导致苏应现在听起来,反倒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应些许无措的抓了抓耳尖的碎发,转头迷惑看向霍择骞。
他怎么感觉霍爷爷误解了什么??
只是洗澡扭到了胯。
怎么就变成了伴侣,你要轻一点,尊重他照顾他了?
霍家家训都这么负责任吗?
而且,霍爷爷怎么知道,昨天晚上霍择骞抱他进浴室才摔着的事情?
苏应坚决不能让霍择骞承担自己之外的冤枉,“爷爷,择骞哥哥很轻了……”
可还是面对霍朝投来的眼神时,苏应下意识埋下了头。
小声到不能再小声的声音,尽数都是对霍择骞的袒护。
霍朝:“我都知道。”
苏应点点头,多年社恐让他难以直视霍朝的视线。
甚至一见到霍朝的视线,他的抖动就会更加重,只得在内心感谢霍爷爷的通情达理:“果然还是霍爷爷懂我。”
哪想霍朝意味深长的欣慰神情瞬间消逝,苏应就在一头雾水里,看到霍朝锋芒的眼神投向了霍择骞。
质问:“我当然知道。肯定是这小子威胁你了吧?你还替他说话,爷爷来这里就是为了护着你的。我就知道这小子欺负你。”
苏应瞳孔放大。
等等,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不是这样的!!
苏应连忙摆手。
看着霍朝举起手杖,立马就要朝着霍择骞挥去的样子。瞳孔震慑。
霍爷爷是真打啊!
这要是霍择骞被打了,他岂不是要被记恨一辈子!
他的快乐生活岂不是没有了!!
想到这里,苏应顾不上身体,慌张站起来,却经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真疼啊。
苏应紧眯着一只眼睛,强行压住扭到大胯的痛感,连忙在一波注视下慌张开口:“爷,爷爷!!真,真的!!择骞,择骞哥哥抱我,很,很轻的!!!”
他实在太急了。
截下的手杖还在悬空。
室内齐刷刷的视线却都蜂拥一般焦集在苏应一人身上。
苏应彷徨无措。
管家厨师的表情太过惊讶。
连霍择骞也鲜少的别过了头,轻咳了一声。
苏应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他不就是说了一句哥哥抱得很轻吗?
苏应:“我说的是真的,爷爷,哥哥抱我真的没用力!他没有伤害我!!”
受过专业训练,除非忍不住的管家、厨师:“咳……”
苏应眨着迷茫眼睛,回头看管家和厨师,发现两人都在看到他的一刻,下意识转头:?
连爷爷都尴尬了一些:“小应,你是没经验。他都伤到你了,算不得轻。”
霍择骞:“……”
苏应:“……?”怎么好好的抱着不算轻呢!
怎么没人信他。
他说的真的是实话!
霍择骞清了清嗓子,“咳,是我的错,爷爷,我注意。”
怎,怎么就注意了?
不是霍择骞的错啊?
苏应连忙摆手,急促想要解释的话启唇几次都没能整理思绪,就见霍爷爷避开了他的视线,反看向霍择骞:“给小应上药了吗?”
……
看来爷爷是不打算相信了。
苏应偷瞄了一眼霍择骞,见他打算拦下不属于自己的罪责,悄声感叹了一句,当霍家的孙子可真不容易。
连说真话都不行吗?
苏应小声松了口气。
算了,只要霍爷爷别太生气就好。
苏应转头看着霍择骞微启的唇。
想着霍朝好不容易转好的态度,霍择骞还是最好不要说话的现状。
亲昵的将刚才的事情告一段落,反环住了霍择骞的手臂,露出了恩爱夫夫的模样,“择骞哥哥有帮我上药。他上药可温柔了,爷爷不用担心。”
被环住的霍择骞微愣。
倏然间,脑海里循环的,都是苏应昨晚的承诺。
“你放心霍择骞。”
“我睡眠浅,睡得晚,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霍择骞冰冷的嘴角无意识压了压。
他倒是兑现了承诺。
虽然形式不一样。
霍择骞止不住无声轻笑了一下。
明明转瞬即逝,却还是在霍朝扫视中,偶然瞥到。
霍朝还真是有些诧异。
他原本是抱着不信任两人真的产生感情,过来给苏应撑腰的。
谁想自家孙子还真的懂得体贴人了?
虽然在夫夫那档子事情上,霍择骞真不懂怜香惜玉。
但看着苏应贴着霍择骞依偎的模样,他倒也消了气。
既然小应不生气,他这个老家伙也没必要去多牵扯两人的事情了。
霍朝看着霍择骞抽出纸巾,擦去苏应嘴巴上的油渍的耐心的亲昵互动。
看着苏应温和扬笑生疏喂霍择骞的模样也欣慰至极。
无了伪装夫夫的猜忌,霍朝反而极为淡然恢复长辈威严,冷不丁切着牛排,看着霍择骞,认真道:“你和小应结婚也有一阵子了。”
霍择骞:“是,爷爷。”
霍朝没有叉起切开的牛排,而是眼神更为认真落在了霍择骞身上,“你和小应的婚礼是傅珩礼举办的。”
傅珩礼是他儿子私生的。
虽然血缘是孙子,但霍朝从没欣赏过这位孙子的做派。
霍朝将视线落在了苏应身上,见苏应没有半分异常的情绪,才再度将视线转移回了霍择骞身上,嘱咐:“不论是傅珩礼,还是城内城外,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所以,你应该为小应的现状着想。”
言外之意俨然是这样的局势对苏应的传言不利。
霍择骞点头:“我会带小应去度蜜月。”
作者有话要说:苏应:度,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