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嘉燃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了,他本来以为谈惊蛰是个没有感情只在乎利益的人,但他没想到谈惊蛰骗个感情居然会没骗到该骗的人,反而入戏太深把自己先骗进去了。
挖坑埋自己就算了,谈惊蛰自掘坟墓他这个死对头只会高兴,但谁能想到谈惊蛰陷进感情里这么疯,还是说谈惊蛰本来就这么疯,只是平时伪装得好。
谈嘉燃一直以来都没对谈惊蛰下死手,毕竟只是牵扯利益的死对头,也没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他以为谈惊蛰也是这样想的,但如果谈惊蛰本来就这么疯的话……谁会闲的没事去惹疯子,疯子是真的会跟人拼命的。
但谈惊蛰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他不觉得谈惊蛰没有理智。
不欢而散后,谈嘉燃从谈惊蛰的反方向走回大厅,心里还在算计。
走到大厅后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之前听谈惊蛰说要搞强制,还是搞檀鸣庭那种上位者,那种走钢丝一样只要有一点行差踏错就会被疯狂报复轻而易举摁死,破个产都算轻的,高风险低收益的事,只要人脑子正常,都不会去做。
搞这种事还不如去赌。
他是忍着才没在谈惊蛰说了那句话后真心地问谈惊蛰一句:“你没事儿吧?”
他虽然骗了檀鸣庭的感情,但那也是因为他是檀鸣庭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和檀鸣庭关系不错,就算有二十多年的感情他都不敢对檀鸣庭有脾气,一直演的都是阳光小奶狗,暗恋檀鸣庭但没奢望过和檀鸣庭在一起的人设,根本不敢硬来。他也完全没想过要骗身,更别说强迫强制,谈惊蛰才和檀鸣庭认识多久,硬来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吧。
谈惊蛰如果真想搞强制,也应该是在把谈家完全握在手里以后再对一无所有走投无路的檀鸣庭搞强制,也只有那种时候才能成功。
以下克上,以弱对强,鸡蛋碰石头的事,他以为以谈惊蛰的智力,应该完全不会去做。
但谈惊蛰偏偏这么说了,再加上被谈惊蛰那阴沉沉含着疯意的眼神吓到,让他以为谈惊蛰真的那么疯。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谈惊蛰说不定只是故意在吓他,而且谈惊蛰也没承认他真的搞了强制,谈惊蛰只是把问题又抛给了他,其实什么都没说。
谈嘉燃抬眼看向人模人样站在大厅里的谈惊蛰,理智让他觉得谈惊蛰八成只是在吓他,但他又觉得谈惊蛰眼里露出的疯意那么真实,说不定多少真的沾点儿疯。
而疯子和孤注一掷的赌.徒又很像,万一谈惊蛰真的搞强制……
好像也和他没关系,只要不牵扯他,他看着谈惊蛰作死就行。
谈嘉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看看。
被他观察的谈惊蛰余光向他那边撇了一下,见谈嘉燃没有再过来和他说话的意思,若无其事地离开谈嘉燃的视线,走向檀鸣庭的方向。
他眼里的疯意早已消散殆尽,他其实只是装给谈嘉燃看,让谈嘉燃对他那个样子有点印象。谈嘉燃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其实也不算完全在胡说,至少檀鸣庭的性子,确实不会跟他在一起。
檀鸣庭应该是有点喜欢他的,但那点喜欢,只会被檀鸣庭压在心里,就像檀鸣庭没打算过和谈嘉燃在一起一样,檀鸣庭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他和檀鸣庭年纪差得太多,以檀鸣庭的性格,檀鸣庭越喜欢他大概就会越觉得他们不合适,然后会离他越远。檀鸣庭不是容易冲动的人,会纵容他,会半推半就,但不代表檀鸣庭就会和他在一起。
况且现在也不是在一起的最好时机,檀鸣庭现在还是谈家的掌权人,他有自己的公司但目前还远远比不上谈氏,在外人眼里他是弱势的一方,就算未来可期那也是未来的事。如果他和檀鸣庭在一起,所有压力错误流言蜚语都会落到年长又处在强势方的檀鸣庭身上。
檀鸣庭会因为他被迫承担一切,但这不是檀鸣庭应该承担的,他不太舍得让檀鸣庭接受那些。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他又不想让檀鸣庭做弱者,那就只能在势均力敌的同时从其他地方想办法,比如让别人觉得檀鸣庭是被他强迫的。
既然谈嘉燃一直在抹黑他,那可以顺便让谈嘉燃多抹黑他两句。他不在意名声这种东西,只要能达成目的,得到他想要的,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他,反正也不会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议论,况且名声这种东西是可以操控的。
他只要慢慢来,就能得到檀鸣庭。
他走到魏虑旁边,顺着魏虑的视线去看檀鸣庭,却看到檀鸣庭身旁站了人,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得好看又温文尔雅,正在俯身和檀鸣庭说话,那也是他认识的人,是檀鸣庭的合作伙伴,也是檀鸣庭的同龄人,而且单身。
谈惊蛰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目光晦暗下去。
魏虑见他脸黑得像墨,眼疾手快拦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冷静,你冷静点儿,我刚才偷着过去听过他们说话了,他们就是单纯在聊工作的事,真的只是聊工作的事,你冷静一点。”
“我知道,我哪里不冷静?”谈惊蛰知道他们只是在聊工作,甚至只能算普通朋友的关系,但依旧觉得眼前的一幕格外刺眼。
魏虑看到谈惊蛰脸色缓和下来,平静又冷淡地推开他,慢条斯理整理着被他弄皱的西装,轻哂:“我不冷静吗?”
魏虑:“……你他妈的好吓人。”
他见谈惊蛰推开他以后也没有过去,小声问:“你不过去吗?”
谈惊蛰轻笑:“既然他们在聊工作,我也不好打扰。”
魏虑:“真的?”
谈惊蛰拖着轻描淡写的调子:“打扰了他工作,我一会儿在他面前会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不打扰的话,他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会心软。”
魏虑:“……他怎么会知道你在等着。”
谈惊蛰语调不咸不淡的:“因为我会告诉他,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魏虑:“……”
几分钟后,谈惊蛰把檀鸣庭堵在了阳台上。
檀鸣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看他:“你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谈惊蛰迈步走到檀鸣庭面前,俯身贴近,他脸色平静,在檀鸣庭颈侧停留了几秒,而后用平缓语调说着:“你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
檀鸣庭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他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但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没闻到,是什么味道?”
他抬眼看向谈惊蛰,看到谈惊蛰深暗的眸光,突然反应过来:“我刚才是和一个合作伙伴聊了一会儿,你看到了?”
“只有一会儿吗?”谈惊蛰问他。
“是聊了十几分钟吧,我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半个小时,你一直看着吗?”
谈惊蛰并没有一直看着:“没有。”
檀鸣庭如他所料的没有相信。
他以为谈惊蛰一直在看着,他手指紧攥着轮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温柔的声音解释:“我只是在聊工作,没有聊私事,你和他认识,你应该知道的。”
“嗯,我知道。”谈惊蛰出乎意料地很好哄。
檀鸣庭松了口气:“那就好。”
谈惊蛰轻嗤了声:“我不好。”
檀鸣庭愣住:“为什么?你……”
他完全没有猜到谈惊蛰是因为什么不高兴,直到他听到谈惊蛰在他耳边直白地说:“我在吃醋。”
檀鸣庭震惊地看他,心跳都有些乱:“你在说什么?”
谈惊蛰盯着他,语气平稳直白:“我在吃醋,我不能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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