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结果，叶宁已经很满足了，大反派没有走，她还拿到了一个永恒的承诺。

于是，小反派开心的决定要睡觉了，隔着小被子亲了一口剑柄，“晚安，小霜。”

然后安详闭眼。

清霜剑：~~~~~

沈伊川抿了抿唇，默默咬紧有辱斯文四个字。

“我也要睡了。”

叶宁撑开打架的眼皮，脑子一抽，“啊？你不是不睡了吗？”

沈伊川慢慢眯起眼睛。

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叶宁才反应过来：！！！

还有这好事？

这就又可以重新睡在一起了吗？

她们现在是和好了吧！

是吧！

是吧！

“好。”心脏怦怦跳，叶宁努力稳住窃喜的表情，主动往旁边挪了挪。

沈伊川捋着床沿躺下来，尽可能保持距离给小姑娘更多空间，然后才开口，“把它弄下去。”

叶宁把隔在中间的清霜剑挪到了自己那一边，“好了。”

还在监督期的大反派开始默默提醒自己注意个人素质，她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比如，小反派的究竟是……

“小霜？你睡了吗？”

沈伊川深吸口气，继续思路，初初见面，她就查验过小反派的灵魂……

“能听到我说话吗~”

沈伊川嘴角抽了抽，不是外来魂穿也不是重生，只是窥探到未来命运一角的小世界原住民，一切正常，无可指摘，没有疑点。

“听到了你就震动一下~”

沈伊川猛地睁开眼睛。

清霜剑小小震动了一下。

引得小反派低低的哇了一声。

像是得了鼓励，清霜剑又嗡了一下。

沈伊川被迫强制开始思考，自己把剑送出去的初衷是什么来着？

早知道应该从积分商城给她假个智能娃娃呢？

是不是也比看着自己的灵魂一角像个孟浪傻子一样要好？

“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不能靠近大反派的叶宁退而求其次，带着困倦的声音，软软乎乎的，又不舍得就这样睡过去。

沈伊川面无表情，“它不需要。”

清霜剑扭了扭。

“啊，原来不只有震动模式呢！”叶宁圆溜溜的眼睛亮亮的，扭头反驳，“它要。”

沈伊川缓缓吐出口气，“它已经长大了，是一个成熟的剑灵了，可以自己睡了。”

清霜剑往小反派怀里蹭了蹭。

“乖，别怕，”叶宁表情严肃，“它就要。”

理智上，讨论这种事，毫无意义。

情感上，那里面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牵扯到面子尊严和形象问题。

沈伊川闭了闭眼睛，声音凉凉，“清霜。”

清霜老实了。

但是清霜不高兴。

“噢！你恐吓我的剑！”叶宁立刻坐起来控诉，抱着孩子拍拍拍。

很好。

现在是别人的清霜了。

“宝宝乖。没事，咱们不搭理她。”叶宁轻哄。

纠正。

现在是别人的宝宝了。

沈伊川闭嘴了。

叶宁声音低低，“从前啊……”

清霜剑灵心里跟着默念：有座山。

“山里啊，有座庙。”

清霜剑：哎嘿，有座庙！

沈伊川：……

哪座山上的破庙，她现在去拆了，这故事是不是就没了？

好在，叶宁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伊川默默扭头，视线越过小反派，幽幽看向清霜剑，“宝宝乖？”

清霜剑抖了抖。

“我也拍拍你？”

清霜剑缩了缩。

“说，怎么回事。”沈伊川沉了沉眸。

清霜剑：我不知道啊！她碰到我那一刻，我就感觉很熟悉！一点排斥的念头都没有！和你握住我的时候一样啊！

清霜剑：她是咱俩亲戚吗？

清霜剑：啊！不会是私生子吧？

清霜剑：肯定不是我干的，我只是一把剑而已。

清霜剑：那就是你的问题！

清霜剑：天呐！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论，沈伊川态度转冷，卸磨杀剑，“闭嘴。”

清霜剑：哦。

闭嘴一秒钟。

清霜剑：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清霜剑：新主人可真好啊~

清霜剑：不像你，有事杀杀杀，没事你闭嘴。

沈伊川额角青筋直跳。

清霜剑：不对。看你对她这态度，可不像是咱闺女。

清霜剑：一不留神咱俩就老树开花了？

清霜剑：你瞪我干什么？呵，还不是因为你不行才把我送出去讨好姑娘？

清霜剑：我现在可是人家姑娘的宝宝了。

清霜剑：啊，这就是能力上参差吗！

清霜剑：所以，那我应该叫她什么呢？

清霜剑：娘子？

清霜剑：夫人？

清霜剑：老婆？

清霜剑：要不我俩对着叫宝宝吧~

沈伊川忍无可忍，“剑灵，应该不会比世界意识更难杀吧？”

清霜剑：闭麦了，再见。

顿了顿，沈伊川警告，“你是个哑巴，记住了吗？”

清霜剑：哦。

世界！

终于！

安静了！

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剥离出去的灵魂会是这种话痨，炼化的时候，除了灵魂，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起抖落进去了？

断掉的思路重新接上，沈伊川细细碾磨着剑灵说的那句‘和你握住我的时候一样’。

第一，是友非敌。

第二，她们之间曾经很亲密。

但记忆宫殿里，完全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小反派会不会和自己来自同一个源初世界？

沈伊川拧眉，且不说，她早已经把源初世界毁了。

单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灵魂，是怎么逃出世界毁灭，然后穿越世界壁垒，最后转投另外一个小世界的？

毫无头绪，只能从头开始一点点捋。

视线偏移，落在那睡前板板正正芝士条睡后姿势奔放八爪鱼的小反派，沈伊川难得生出了几分复杂纠结来，一个错误就够难办了，现在又搞出一层未知身份来。

先观察吧。

早上五点，身边传来小心翼翼的窸窸窣窣。

“早呀，小霜~”

刚闭上眼睛五分钟的沈伊川：……

清霜剑：啊！好温柔！

清霜剑：她问我早安呢！

清霜剑：没问你。

清霜剑：嘻嘻嘻！

沈伊川：……

清霜剑：啊啊啊啊啊！

沈伊川忍无可忍睁开眼睛，却正撞上那白皙滑腻的脊背，迎着晨间溜进来微光，白的晃眼。

沈伊川陡然闭上眼睛。

清霜剑：好看吗？

清霜剑：不要脸。

沈伊川咬牙。

清霜剑：哎呀，我和姐姐要出门了呢~

清霜剑：你不会生我气吧？

大门轻轻合上。

沈伊川睁开满是血丝的桃花眼……现在把剑要回来回炉重造再送给小反派，她会哭吗？

算了。

以后回快穿局再说吧。

沈伊川又慢慢闭上眼睛。

清霜剑：我们去早饭啦！

清霜剑：哦呦，她问我会不会吃东西呢！

清霜剑：她可真贴心呀~

头痛欲裂！

沈伊川坐起来，沉着脸。

001：！！！

这是怎么了？

兼职监督员的小系统立刻警惕跳出来，“你要干嘛？”

“我给你讲啊，你可是有前科的人了！？”

“凡事三思而后行啊！“

两个频道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沈伊川不胜其烦，“都给我滚！”

001：！！！

好，好凶。

清霜剑：！！！

嘤嘤嘤。

推门进来的叶宁：！！！

叶宁：……

沈伊川：……

001：“哦吼，怎么不凶了？”

清霜剑：是和我一样变成哑巴了吗！

“我，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吗？”小反派眨了眨眼睛，有点抱歉，“吵到你了吗？”

“我不是在说你。”沈伊川抿了抿唇。

叶宁小心觑了一眼她的神色。

001生怕小反派再掉眼泪，“说我呢！说我呢！”

哪怕不能让对方听见，清霜·哑巴·剑也坚持叨叨叨安慰，：小姐姐这么可爱，怎么会说你呢~

沈伊川：……

叶宁这才放心，提了提手里的东西，“给你带了早饭，现在吃吗？”

“嗯。”沈伊川叹了口气，起床洗漱。

001：“小反派可真好啊！”

清霜剑：小姐姐事事都想着你呢！

001：“您可长点心吧。”

清霜剑：一天天拉拉个脸。

耳边像有五百只鸭子，它俩一家一半！

沈伊川默默的想，如果把它俩融合炼化，那以后是不是连动手都不用，只需要开笼放鸭，就能不战而胜？

洗漱完，两人上桌。

“我打算今天就回公司。”叶宁叼着油条含糊道。

“和孟家的合作刚展开，估计有很多事要忙。”顿了顿，叶宁声音低了一点，“昨晚答应你，会好好努力的。”

沈伊川微微拧眉。

从前，恨铁不成钢。

现在，成钢了又让人不太舒服。

沉默片刻，沈伊川开口，“不用那么着急。”

叶宁摇摇头，表情坚持。

“对了，”叶宁又想起什么，“小霜那哑巴能治好吗？”

沈伊川……

叶宁有点担心，“系统商城里兑换的东西可以帮到它吗？”

沈伊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不。

决不能让那一统一剑对上频道。

内心丑恶，外表温和，沈伊川挑挑眉，“为什么想让它开口？”

叶宁有些担忧，“这样会自卑的吧？影响身心健康呢。”

清霜剑：啊，单纯的小姐姐可真美好！

清霜剑：再看看你！

清霜剑：真不想承认咱俩是同一个。

沈伊川微笑，“别的剑都不会说话，只它会说，多格格不入？会被孤立的。”

“啊，这样吗？”叶宁眨眨眼睛。

见小反派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伊川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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