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月双手撑在蒲团两侧,凑近观察箫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睫毛动了,是不是快醒了?”
小蝴蝶:“不知道诶。”
神识重新回到识海。
箫临慢慢睁开双眼。
祁无月下意识惊喜地扑进他怀里。
“怎么样,异火到手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
箫临双手捧起祁无月的脸,低头吻下,将他的话淹没在唇舌间。
与此同时,小蝴蝶被发带缠成了个球,啪叽坠地。
!!!
祁无月瞬间石化,银色瞳眸瞪大。
唇瓣相抵。
呼吸交错间,一炙热一微凉。
祁无月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不是,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努力回想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但很快他就什么也想不了了。
因为四目相对,他眼睁睁地看着且切身感知着。
感知着箫临炙热的唇舌,勾……勾上了他的舌尖。
陌生的温热,陌生的情/欲,陌生的酥麻。
席卷着整个大脑,人彻底僵了。
良久。
真的很久。
久到被裹成蚕蛹的小蝴蝶还在努力地在地面上蛄蛹着。
箫临的眼眸上蒙了一层橘色,他似乎有些不清醒。
察觉到什么,呼吸一滞间慢慢从祁无月口中退出,依旧恋恋不舍地舔着祁无月有些发烫的唇,低哑着嗓音道:“抱歉。”
祁无月木着脸被人舔着唇瓣,眼尾红的惊人。
听听你你现在做的事对得起你说的话吗!
祁无月木着脸:“起开。”
声线都有些发软。
箫临闻言慢慢撤开,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祁无月。
祁无月完全不想看他。
他方才既没有把人推开,也没有动手杀人。
就那样僵着身子被人亲了半天。
现在再翻脸把人打一顿?
不至于,多大点事,不就是被人亲了一口。
祁无月努力安慰自己。
他是小翎儿,这没什么,他小时候你不是亲过好几口。
他还是个孩子。
下一秒。
孩子个屁!
他还伸舌头了。
什么孩子伸舌头!
箫临低低道:“刚才错了。”
祁无月:呵,你个逆子,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箫临抬手捂住那双被睁的浑圆的银色瞳眸,再次贴了上去。
“应该是这样才对。”他低低道,眼中弥漫着的橘色加深。
亲吻又一次接踵而至。
不是,你怎么又亲。
直到被人逼出一声甜腻的喘息。
祁无月猛然惊醒,银眸盈着一层水光,将人一把推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人环腰抱在腿上。
祁无月:“抱……”
一开口就跟撒娇一样。
还不等他清一清嗓子,箫临闻言立刻从善如流紧紧了抱在他腰上的手臂。
祁无月腰一软结结实实坐在了箫临腿上,热量透过柔软的布料传递开来。
祁无月气急败坏地补充完后半句:“抱你个头啊抱!”
“松手。”
箫临没有理会他的话,抬手抚上他的唇角,喃喃自语一般道:“好像有些肿了,要不要涂些清凉的药膏。”
祁无月木着脸:“你再摸会儿就更肿了。”
箫临却依旧仿佛闻所未闻,指尖甚至已经揉上祁无月带着几分艶色的唇瓣。
嘴上微微一刺痛。
祁无月拍掉他的手,狐疑地眯起眼。
不对劲,这家伙的状态不对劲。
祁无月凑近一看。
果然,箫临的瞳孔散而无神,隐隐流淌着一抹橘色火光。
这是……中招了?
祁无月将手放在他的头顶。
带着狂暴气息的灵力注入。
下一秒,一道淡淡的橘色火气就被甩了出来。
箫临抬手抚着脑袋□□一声,终于清醒过来,随之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脸皮有些顶不住,渗出一层薄粉。
祁无月此时还坐在箫临的大腿上,见状凑近他的脖颈处,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原本素白的耳垂顷刻红如染血,烫上一层艳色。
祁无月瞬间内心平衡了,笑眯眯地捏着人家发红的耳垂道:“这样才可爱嘛。”
这才是我纯良无害的小翎儿。
箫临红着脸,垂下长睫,涩声道:“我以为还是在幻象里。”
呵,幻象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敢对爹大逆不道!
是不是想被揍屁屁!
“幻象中我们——”
眼看他要展开描述,祁无月赶紧打断:“闭嘴,不准说。”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幻象。
扫了地上一眼蛄蛹累了此刻正趴着呼呼大睡的小蝴蝶,灵力卷过扔进灵兽袋跟小金作伴。
祁二甜带着长长的红发带啪叽掉入小金毛绒绒的大脑袋里,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毛绒绒中继续呼呼大睡。
此事就这么揭过去,祁无月心中又有些不情愿。
他眯起眼,必须欺负回来。
祁无月侧着身子,将脑袋依靠在箫临肩膀上,指尖似有似无地点在眼前那枚喉结上。
他懒洋洋开口道:“方才师兄欺负我。”
箫临声音涩的厉害:“我……”
指腹下喉结滚动一轮,似在躲避指尖的戏弄。
祁无月猫捉老鼠一般追上去,幽幽继续开口。
“欺的好凶啊,还咬人~”
箫临呼吸一滞,红了半截脖颈。
“这么红,你熟了吗?”
祁无月笑吟吟地捏着他滚烫的耳朵,看着他脸上止不住散发地热气。
继续再接再厉,“怎么办,好疼啊~”
“我去炼药。”
“什么药,需要口服吗?”
“丹……药……”
祁无月托着下巴道:“可我不想吃丹药。”
“昭昭想吃什么?”
祁无月眨了眨眼,这就多了不是。
“生煎包,水煮鱼,毛血旺,葱爆羊肉,笋干炖鸡,香煎豆腐,清葱羊羔肉,小烤炎牛排,火锅涮各种妖兽肉……”
别吃肉都是为了补充灵力,而祁无月相反,他是用灵力去消化以确保能吃到更多食物。
箫临打断他源源不断的叙述:“火锅不能吃,我见你的舌尖有些肿。”
祁无月:“……”
闭嘴吧你!
祁无月咬牙道:“那就吃清汤的。”
箫临:“昭昭你先起来。”
祁无月不解:“为什么?”
他目光游离。
!!!
祁无月果断闭嘴,麻溜起身,状似若无其事道:“凤凰真火如何了,吸收了红尘火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箫临释放出一团明显大了一圈的金红色火焰,解释道:“论单纯火焰威力而言是先前的十倍,若我所料不错,待彻底吸收后,凤凰真火还会有更加惊人的突破。”
回归正题,当务之急是如何顺利脱身。
箫临道:“我离开时见到塔心尚存余大量火气,炼丹师通过丹炉每次消耗的火气很少,应当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修丹塔的正常运转,从外面看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箫临顿了顿继续道:“只是灵气不够,失去了红尘火芯,没有灵力的供养,就算有大量火气在也是摆设一样无用。”
而修丹塔一旦停止运转就很快会被看守者发现。
祁无月想了想道:“也就是说需要一件为塔心提供灵力的东西,既然是灵力,不如用灵石?”
箫临抬眼:“你舍得。”
祁无月斩钉截铁道:“不。”
太肉疼了。
“你再想想办法,若实在不行……算了,尽量少浪费一点灵石。”祁无月忍痛道。
箫临压了下嘴角道:“其实若想遮掩的时间更长久些,也不是没有办法。灵泉水中就含有大量灵力,就算在极高温度火气的蒸腾下也只会化为水汽与之融杂,不会无故减少,也最为节省灵力。”
最后拍板定下这个方案。
箫临从芥子戒中引出一半灵泉水,准备通过黑漆丹炉背后所设阵法注入到寒石塔心中。
还没动手泉灵就开始叫了起来。
泉灵心疼无比:“哎哎哎!你这么做本灵要多久才能恢复啊,少抽点少抽点,用不了那么多的。”
“呜呜你个臭男人,为了讨好美人就来割我的身子,可怜我清澈如水的圣洁身子。”
“呜呜我的水水,你好狠的心。”
箫临:“……”
祁无月:“……”
泉灵一阵吱哇乱叫,鬼哭狼嚎,吵得祁无月头都要炸了,当即甩了它一记冷眼,喝道:“闭嘴!”
泉灵瑟缩了下,有点怕他,他打人贼疼。
但一想到它的灵泉水损失惨重,便觉得此事不能让步,于是很凶道:“就不许你们用那么多,不然赔我!”
这扣扣索索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
祁无月:“大呼小叫什么,明天带你去灵力海吸取灵液。”
泉灵立刻停止了假哭,惊喜道:“好啊好啊!不过,那地方,还能薅?”
最后一句带着试探的意味。
毕竟上一次就薅了一半的灵力海,再来一次不薅秃了才怪。
祁无月淡定道:“我说能就能。”
泉灵:“霸气。”
于是大手一挥,分出了一半灵泉水给箫临用。
二人留下一半灵泉水在塔心,随即取出积分卡离开修丹塔直奔修炼塔。
修炼塔,聚灵室。
熟门熟路。
行动前,祁无月照例分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神识,进行气息隐匿后,才通过玉璧通道进入到灵力海去查探。
一望无际淡白色灵液汇聚成的海平静异常,不起一丝风浪,所地势之高似与天接,近在咫尺。
就在此际,微微打着卷的一片枯叶从天空悠悠飘落。
带着几分随意和随风,游游荡荡不知飘了多久。
明明感觉下一刻就要掉落到水面上,却始终保持着缓慢而不息的下落姿态。
无尽空间。
祁无月微微眯了下眼。
好精巧的禁制,这是防着他呢。
以为这就能难到他?
收回神识,祁无月将灵力海的情况简单与箫临说了一遍,然后摊开手掌道:“借我些神火。”
箫临蹙了蹙眉心,凤凰真火可焚万物,而且尤为认主。
这太危险了。
不过他没多说什么,昭昭应该有把握。
箫临凝出一团金红色火焰,用灵力将其反复包裹,又用一层精神力笼罩起来。
白色灵力包裹金红火焰,看起来就像个夹心小球。
祁无月捏了捏,被捏得变形的火焰球一副要爆浆的架势。
箫临只觉得他要操碎了心,再三叮嘱道:“凤凰真火温度极高,小心不要被它烫伤。”
祁无月表示知道,分出一抹神识就要带着火焰夹心小球进入玉璧。
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祁无月想了想把泉灵也捎上了。
泉灵真正的本体是水滴模样。
于是箫临眼前的画面就是一抹月光般的神识一左一右携带着一团小火焰和一枚小水滴,拖着细长的光尾如流星般飞行。
临到玉璧前,那抹月光般的神识还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晃了晃小尾巴。
祁无月神识:我走了。
然后一头扎进玉璧中的阵法里。
箫·恋爱脑·临:可爱。
他收回目光,将祁无月停留在聚灵室的身体收入怀中,指尖从光滑如缎的发丝间穿过,托着脑袋扣在心室。
这边,祁无月的神识携着小水滴小火焰已经进入到了灵力海中,轻轻悬浮于其上。
海面上有禁制,他虽然可以隐匿气息,但因为修为被压制的缘故只能做到隐匿自身气息,无法隐去泉灵和神火的气息。
祁无月手动把小水滴和小火焰往自己的光幕中塞了塞,借神识来掩盖二者的气息。
一道月光般的神识在灵力海面上飞速转悠了一圈,最后停置在那枚不断下落的枯叶面前。
祁无月从神识中伸出一丢丢光线,触碰了一下下落的枯叶。
瞬间水面荡来一层一层水波纹,涟漪每向远处波动一次,水面上就有不同图案的光芒出现、消失。
上千次的变幻莫测后,水面上陡然浮出一个禁制。
禁制是由阵法和符箓相互叠加组合而成的,而每一个禁制师无疑都需要精通阵法、符箓。
无论哪一个宗门、家族都需要禁制来保护秘宝,都有不可被随意踏入的禁区。
上一次还没有,这一次就多了这个禁制。
祁无月摸着下巴想,学院里有个禁制大师啊。
设下禁制麻烦,破除的方法更加繁琐困难,造成的杀伤力自然也是致命的。
祁无月虽然既不会阵法也不会符箓,但他有最为简单粗暴的破解方法。
他能看到灵力的运转流淌,灵气的本质其实也是细微的粒子变化,这些变化有的活跃有的安静,而他的传承就是——炸灵。
以极小的灵气加大活跃粒子的数量,使物质自身产生爆裂的能量,从内部炸灵。
直接炸开。
禁制光华流转,祁无月伸出一个光幕尖尖般的小手抛着金红火焰小球,对泉灵道:“给你一息时间,尽可能的去吞灵力海中的灵液,能吞多少吞多少。”
泉灵惊讶:“一息!这么短。一息后呢?”
祁无月:“开始跑路。”
泉灵:“我尽力……”
祁无月瞥了它一眼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没有下次了。”
泉灵立刻拍板:“本灵抽干它!”
作者有话要说:祁撩撩又在瞎撩:我这段位,不比什么红尘火强。
无脑粉某蝶:就是就是。
以及——
灵气激荡,有气血上冲之象。
箫临脸红是用灵力逼出来的。
So谁是老鼠谁是猫,我的好大儿你醒醒。
箫爹,一款演技派兼具行动派的男人。
什么误中火气,红尘火的火气是那个颜色吗。
橘色火气=凤凰真火吞噬红尘火后吐出的小小废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