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贺年也算是一个中医行家了。他这个岁数,也是最值钱的时候,经验丰富,年富力强,又有众多良好口碑。按说就是知县也要敬他三分。
因为再大的官,也都有头疼脑热的时候,郎中是救命的。
但陈长生给他的纸上写的都是些当世的疑难杂症,很多都是让许贺年挠头很久的问题,但上面却把药方和用法写的清清楚楚。
许贺年用颤巍巍的手指头数了数,上面一共十个方子。
这都是千金难买的药方啊,有了此方,自己的医术和名声可是能提一大截了。诊金恐怕也会再贵一倍。
“这是......”许贺年再抬头望向陈长生,已经是充满恭敬和崇拜。
“些许小方,不足挂齿,给你当个见面礼吧。”陈长生淡淡一笑。 🅼.𝕍𝙊𝓓𝙩𝙬.𝙡𝓐
他昨夜去仓库的时候,发现一件书,买书的大概是哪个中医学院图书馆的,陈长生在里面居然找到了李时珍《本草纲目》和孙思邈的《千金要方》,甚至还有华佗的,这几位可都是医仙医圣的身份,里面的方子随便抄几个,碾压许贺年这个赤脚医生还是分分钟钟。
“老师在上,受学生一拜!”许贺年见陈长生随手就给他这么多药方,当即激动的一撩袍子,就要给陈长生磕头。
“诶,罢了罢了。我人懒,又没时间教你什么。你就说同不同意给我的药房坐诊就完了。干得好了,我每月除了诊费,再赏你几页方子。”陈长生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老朽.....学生当然愿听老师的吩咐。”许贺年一听还有方子,一鞠到地。
“好啦,如此咱就算成交了。城里开药房的地点我还没选好,这几日,你就在我这里住着吧,有病人就看病,没病人帮我写个账目,反正别闲着就行。”陈长生见拿捏住许神医的短处,微微一笑道。
“喏!”许神医恭敬施礼,老泪纵横,他没想到年仅半百,居然遇到了一个医学鬼才,而且这奇人不收学费,还供吃住。
.......
“是啊,徐郎中对咱们傲里傲气扬着脖子,可在陈家,只配当个写账的先生。”
“咱们之前看低了陈秀才,听说他记仇呢。以后躲着点吧。”
“切,我又没骂他书呆子,躲他干嘛!”
“我听何六说,陈秀才人特好,很亲善呢,就连李大勇那武夫,都肯结拜为兄弟,而且凡是给他家做活,不仅给工钱,还发新衣服。”
“谢虎那厮倒是奸诈的很,明面看着老实,却早早贴了上去.....”
“你别说人家,如果你想去,便也去拜那陈秀才当东家去。”
只过半天,陈长生又成了乡村里的流量明星,一桩桩一件件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让村里人瞪大眼睛,难以想象。其声名在这些村人眼中如日中天,不敢直视。
这些消息也风一样刮到田富贵的耳朵里。
他知道自己得罪陈长生太深,害怕的跑到武进那里去打报告。
“哼,权让他先蹦跶几天。”武进冷笑一声说。
他已经安排手下放出风去,说一撮毛中毒颇深,已经病如膏肓,并今夜就对那一撮毛下死手。
“我怕那李大勇和陈长生通气,到时得到消息再去告咱们!”田富贵小心说。
“恐怕李大勇那厮没有这机会了。我已经禀报上峰,将他亭长之位拿下,从今日起,你就代他任亭长一职。”武进抹着鼠须阴恻恻说。
“谢大人提拔!”田富贵见武进让自己当亭长,当即跪下谢恩。
武进阴恻恻一笑。
他早就嫉恨李大勇居然和陈长生穿一条裤子,所以这次以他剿匪不利之罪顺势拿下。至于安排田富贵当亭长,自己的狗嘛,当然适当得喂点肉才会死心塌地。
当夜。一撮毛正在睡觉,牢门一开,进来两个牢子,将一卷毡布摊开在地,让他躺上去。
“你们......老子早就知道武进那贼没按好心,老子变鬼也不会放过他.....”
一撮毛喝了可乐,肚子也渐渐好了。晚饭,武进安排让人送了好多吃食,一撮毛并无防备,吃了满满一肚子,此时两个牢子不由分说,将武进捆进毡子内,用绳子绑牢,然后大头冲下竖在墙角。
可怜一撮毛不到半个时辰就控到七窍流血而死。
牢子将武进放开,又喊来仵作。 🅼.🆅🅾𝓓𝓣𝙒.𝓛𝘼
仵作早就收了武进的钱,那一撮毛又没有任何外伤和中毒迹象,因此画了押做了书证。
一撮毛死了也不消停,被如同死狗般被拖出去吊到城门口示众。为的就是引贼首黄大。
.......
县衙那边。
黄县令见小妾不仅拿回了药,还赚了一对儿玉镯,心里高兴,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
“下次让黄忠拿些钱买他个方子,自己抓些药来熬。省得那秀才仗着几副药的资本,对我狮子大开口,一生清誉都毁在他手上。”
“我说老爷啊,亏你还管着这一县的人,就连这点福禄都承受不了,那陈秀才又没让你贪赃枉法,只是受了些冤枉委屈,想找你正个名,怎么就毁了你的清誉,若是你不想用他,你自己倒硬起来啊!”云翠一边对着铜镜擦抹着脸上的胭脂,一边不屑的说道。
黄县令见妇人嘲笑他不行,不免心虚。于是扭身吃了陈长生给的药,下面又蠢蠢欲动起来。
“唉,我倒让我如何给他说这个情面啊?”黄县令不由急了起来。
“老爷,妾身倒有个想法,既然老爷怕别人说三道四,不如让妾身出面认他个干亲,那陈长生一手医术,难免会再用到他。以后两家常来常往,就算老爷不给他药钱,亲戚里倒的,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云翠眼珠一转,娇声说道。
“如此,甚好!”黄县令见小妾说得也是个办法,只好答应。那云翠这才笑意盈盈,给黄县令一个舒舒服服的大保剑。末了,又催促他赶紧去还人情。
黄县令身心愉悦,当即喊县尉过来商讨捉贼要事。
秦县尉不知内里,到了只汇报说已经派人秘密侦查黄大行踪,转来转去,提到都头武进。
“我听说这武都头虽然办案认真,倒是性子急躁些个。”黄县令顺嘴说道。
县尉也是官场人,听话听音,连忙问县首是不是对武进有想法。
“咳咳,我的妾室有个亲戚在城关村,就是那秀才陈长生。今番找我,说武进查案查到他那里去,险些误会云云。倒被我呵斥了一顿,秦县尉一向秉公执法,约束手下,我又岂能不知?定是他误解了秦县尉的为人,如果他真有犯到秦县尉手里的事情,别说武都头要管,就是我也定不会容他的。”黄县令义正言辞的说。
话说到这里,黄县令转而又问起其他的事情。
“我说那陈秀才怎如此狂妄,没想到和黄县令还这样的关系。”秦县尉虽然也敷衍几句,但心里已经有了数。
不过,他也没怎么太当回事,毕竟黄县令收到好处,他可没收到。大不了,陈长生再犯到他手上时,不能果断处之,跟黄县令要个意见,卖个人情就是了。不过,这人是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易找小脚了,否则就是和黄县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