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屏障被破,魔修一愣,下意识的松开云倾夏。
快被勒死的云倾夏终于获得片刻喘息的功夫。
她趴在地上,不断咳嗽着,眼眶微红。
另一边,在看清山洞外的人是谁后,那魔修眯起眸,眼神狠戾。
“竟是你们?”
门外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是司卿客,司卿客身侧站着季如玉。
还有一位浑身肌肉的壮汉。
咳嗽完后,云倾夏也跟着爬起来看了一眼。
她一眼就认出门外的壮汉是谁。
他们峰的峰主,那位明明适合做体修却沉迷炼丹不可自拔的五长老雷汝龙。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五长老似乎是元婴期。
云倾夏松了口气。
太好了,不用死了。
那魔修一眼便看出雷汝龙的修为,原本淡定自若的脸上终于多出一丝慌张。
在看到了五长老腰间的玉佩后,他的神色越发凝重。
“你们是天玄宗的人?”
雷汝龙把剑往地上一杵,大大咧咧道:“可不咋滴?魔头,你绑的是我峰上的弟子,不想被老子揍的妈都认不出来就乖乖放人!”
魔修神色有些躲闪。
雷汝龙修为是元婴期大圆满。
若是一天前,他还是天魔期大圆满的话,想对付一个雷汝龙不费吹灰之力。
可如今,他被重伤,修为已经跌至天魔期初期,且境界不稳,还有再往下跌的可能。
金丹期后,每个境界的初期,中期,后期都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当下他处于弱势,不适合硬抗。
纠结片刻后,魔修做出了取舍。
“你们想带走这个小鬼无所谓,但那个人要留下。”
说罢,魔修指了指君无夕。
云倾夏顿时慌了。
她连忙爬起来,毅然决然的护住君无夕。
“不行!我绝不可能把君姑娘交给你这个魔头!”
君无夕又是一愣。
先前这里只有两个人时,他还可以当云倾夏护着他是在抱团取暖。
可如今,他都有安全离开的机会了,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护在他身前。
山洞外,暮色沉沉。
山洞内,少年眸光坚毅,明明四下昏暗无光,君无夕却莫名觉得少年亮的惊人。
魔修蹙着眉,神色阴鸷狰狞,“我劝你别不识好歹!”
魔修话音刚落,山洞内响起“砰”的一声巨响。
五长老一拳锤爆一旁的山岩,缓缓朝着魔修逼近。
“不识好歹的是你才对!身为仙门长老,我怎么可能由着你这种魔头在山下胡作非为?今日,你的命就由我雷汝龙收下了!”
言毕,雷汝龙拿着剑,劈头盖脸的对准那魔修砍了下去。
一开始,魔修还能勉强招架。
可渐渐的,他逐渐有些躲闪不及,被打中数次,身上的衣衫都破旧了不少。
缠斗了半小时后,那魔修动作一顿,不受控制的又呕出一口血。
与此同时,他的修为再次大跌。
这一次,竟直接从天魔境跌至了魔君境!
雷汝龙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他不知道这魔修身上发生了什么,修为竟一降再降。
不过对他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收回思绪,雷汝龙举起手中重剑,将灵气汇聚于剑锋,准备一击砍了这魔修的狗头!
魔修瘫坐在地上,气息微弱。
他自知今日必死无疑,却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魔修缓缓闭上眼,再睁眼时,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想杀我?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们陪葬!”
话音落下,魔修周遭黑气涌动。
地面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云倾夏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地震了。
是雷汝龙最先察觉出不妙,往后退了一步大声道:“快跑!他想自爆魔丹!”
什么?
云倾夏一怔。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有人朝她奔来。
分别是司卿客和季如玉。
司卿客反应要更快一些。
手腕被握住,云倾夏在一脸懵的情况下被司卿客拽着滚至一边。
随后,耳边响起一声巨响。
紧接着,云倾夏眼前一黑。
………
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黑。
云倾夏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层土,脸上也蒙着一层土。
眼睫轻颤,云倾夏下意识的想张嘴。
可一张嘴,嘴里进了一堆土。
云倾夏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她趴在地上,使劲扣着自己的嗓音眼,拼命的吐着。
直到口中腥涩古怪的土腥味消失了,才扶着树站起来。
天幕黑沉,一颗星星都没有。
西周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云倾夏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衣衫破烂,头发凌乱,身上还盖着一层土。
活像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尸体。
拍了拍脸,云倾夏问系统:【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是活人还是尸体?】
系统:……
良久,被无语到的系统缓缓回复道:【宿主,你还活着,只是昏迷了十二个时辰而已。】
十二个时辰?
岂不是一天一夜?
怪不得她肚子这么饿。
揉了揉肚子,云倾夏下意识的拿出空间戒,想从空间戒里找点吃的。
可伸手一摸,云倾夏脸色变了。
低头一看,十指空空,上面哪有戒指的踪影?
云倾夏一怔,连忙趴在地上翻找。
她把她苏醒的地方的土全刨了一遍,也没看到一点空间戒的踪影。
最后,云倾夏绝望的靠在树上。
完了,吾命休矣。
没有空间戒,也没有gps,没有手机,没法呼救。
她该不会刚逃出魔窟,就要被饿死在这个鬼地方吧?
云倾夏欲哭无泪。
她瘫坐在地上,无助的抱住弱小可怜但能吃的自己。
好一会儿,云倾夏直起身朝前走去。
晚上太黑了,也不安全。
云倾夏打算找个山洞暂住一夜,等清晨在去找回家的路。
偏偏就在这时,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漆黑的夜里犹如鬼魅。
云倾夏动作微僵,脊背发寒。
咽了咽口水,云倾夏弱弱的问:“请、请问有人在吗?”
话音刚落,有什么东西搭在了云倾夏间上,带着一丝凉意。
云倾夏僵着脖子缓缓侧过身。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手。
那只手修长苍白,骨节分明,毫无血色。
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犹如鬼怪,带着森然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