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闻人染这是见她昏倒,把大长老请来给她看病了?
大长老可是丹圣级别的丹修啊!
让这样的人来给她一个区区外门弟子看病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正想着,耳边再度传来闻人染的声音。
“看清楚的吗?他为何会突然晕倒?”
大长老摸着胡子道:“据我推测,应该是体内筋脉堵塞,导致灵气无法通行。”
言毕,大长老顿了一下,看着云倾夏问:“你最近有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云倾夏摇了摇头,诚实的道:“没有。”
回忆着大长老方才说过的话,云倾夏心底隐隐有些好奇。
她记得原剧情里,原主的灵根是废灵根。
虽有灵根,却无法引气入体或者修炼。
这个经脉堵塞的设定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难不成原主不能修炼的事有隐情?
云倾夏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时,闻人染再次问道:“你可知是为何而堵塞?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外伤?”
一旁的大长老愣了愣,眼神有些复杂。
闻人染缄默寡言,他还是第一次见闻人染为他人说这么多话。
短暂的怔愣过后,大长老从震惊中回神,捋着胡子道:“这个……我看不出来。”
顿了一下,大长老解释道:“这位小师侄体内的脉象混乱,连我也看不到,需取几滴血回去好好检验一下才能给出答复。”
说着,大长老取出银针,试探性的看了眼一旁的闻人染。
闻人染并无异议,允了大长老的举动。
大长老松了口气,用银针刺穿云倾夏的肌肤,小心翼翼的收集了几滴血液。
做完这一切后,大长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临离开前,大长老脚步一顿,看着闻人染小心翼翼的问:“收徒大典还要举办吗?”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云倾夏心里猛地一咯噔。
她清楚自己平平无奇,在天玄宗众多弟子之内并不起眼。
闻人染会选择收她为徒,很大原因是她拿来忽悠人的那些大道理正好对了闻人染的胃口。
可……
现在闻人染知道她体内筋脉有问题不能修炼的事了。
闻人染还愿意收她为徒吗?
若闻人染临时反悔不愿意收她为徒,那她岂不是还要回地字阁面对离子洲那尊煞神?
云倾夏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时,耳边传来闻人染淡定的声音:“一切照旧。”
大长老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临离开前,大长老忍不住看了眼床上的云倾夏。
少年低垂着头,墨发如流水般顺着肩头滑落。
略显细碎的墨色碎发下,小脸皎白如玉,星眸澄澈璀璨,眼尾泛着微微的红意。
唇不点而红,眉不染而褚。
露出的一小节脖颈纤细修长,如雪般霜白细腻。
哪怕活了许久,见惯了美人的大长老在看到这样一张脸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姿色,怕是只有数年前失踪的九洲第一美人天音殿殿主能与之相比。
可惜,拥有这样一张绝色脸蛋的人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无法修炼的废人。
收回思绪,大长老的心思不禁活络了起来。
这些年里,宗内人曾数次想给闻人染塞弟子。
可闻人染鲜少收徒,总说那些弟子资质平平,道心不稳。
这么多年来,闻人染唯一收过的弟子就是司卿客。
司卿客又是这届年轻弟子里独占鳌头的好苗子。
如今闻人染终于再次收徒,甚至不嫌麻烦要举办收徒大典。
可要收的弟子,却是一个除了脸蛋外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
大长老觉得……收徒是假,找道侣才是真。
仔细想想,闻人染年纪倒也不小了。
偶尔想要个道侣解解闷也正常。
只是……他依稀记得,闻人染新收的这个小弟子,好像对他的大弟子痴心一片。
想到这,大长老不禁脑补了一场大戏。
他看着闻人染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把话说出口,安静的告辞离开。
另一边,云倾夏看着走远的大长老,心里多少有些纳闷。
她觉得大长老此人有些古怪,刚刚那几分钟里,大长老脸上的表情来回变换了不下十次。
活像是抽搐一般。
难不成大长老得了面部神经紊乱综合症?
正想着,眼前忽地落下一道阴影。
闻人染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低垂着眸道:“你体内灵气混乱伤了根基,先睡一觉吧。”
云倾夏乖巧点头。
闻人染不说的时候她不觉得,闻人染这么一说,她到真觉得体内经脉隐隐作痛起来。
细微的痛楚顺着四肢百骸蔓延,让云倾夏的五官都跟着微微扭曲起来。
离去前,大长老曾留下一瓶丹药。
云倾夏随意打开瓶子吃了一粒。
丹药入腹后,体内痛楚的感觉稍稍弱化,但仍是疼。
为了忽视痛感,云倾夏吃了一瓶安神的丹药,强迫自己快点睡觉。
不多时,丹药起了作用。
云倾夏打了个哈欠,逐渐有了困意。
就这么躺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
意识再次恢复清醒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云倾夏单手撑着床,迷迷糊糊的坐直身子。
一觉睡醒后,口中不知为何干渴的厉害。
云倾夏四处摸索着,想找点水解解渴。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水壶的踪影。
无奈之下,云倾夏只好从床上起身,准备无外面碰碰运气。
闻人染似乎并没有点灯的习惯,导致室内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云倾夏两眼一抹黑,只能凭借感觉不断摸索着往前走。
走着走着,云倾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那人站在走廊尽头,一身白衣,身姿挺拔。
云倾夏以为是闻人染,顿时眼睛一亮,上前拽住了那人的衣摆。
就在云倾夏想作揖唤师尊时,被她拽住衣袖的那人忽地转过身。
紧跟着,看清那人容貌的云倾夏表情一僵。
月色下,少年静静的望着他,微垂的凤眸古井无波,透着淡淡的寒意。
看到她后,立刻拧着眉问:“你为何会在师尊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