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夏:……
她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悲的是,那颗失智丹原本是她出于好奇买的。
她想拿失智丹捉弄人,却没曾想,第一个吃了失智丹的人就是她自己。
云倾夏想逃,却逃不掉。
吃下失智丹后,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想做什么根本由不得她。
比如云倾夏想躲起来,手却攀住了白玉池的台阶。
许久未曾得到回应,闻人染微微拧眉。
他随手披上外袍,大步朝浴池走去。
却意外的发现原本空空如也的池里多了个少年。
少年肤色瓷白,眉眼昳丽,精致漂亮。
眼尾坠着一颗殷红似血的泪痣。
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眉眼蒙着水色。
长发披散在肩头,单薄的玄衣贴在身上。
像是话本里的山间精怪,欲的要命。
换作别人看到这一幕,八成会被狠狠惊艳。
但闻人染不会。
他主修无情道,看到这一幕,眉眼毫无波澜,眼底泛着淡淡的凉意,还有一丝杀意。
眼睑低垂,闻人染冷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天阙阁。”
云倾夏红唇微张,想和闻人染解释,自己是逃命的时候不小心误入的。
可一开口,嘴唇就开始不受控制。
云倾夏:“阿巴阿巴。”
!!!
云倾夏眼神惊恐,她看着闻人染,卖力的解释道:“阿巴阿巴,阿巴巴。”
不管云倾夏怎么努力,依旧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宛若痴呆。
闻人染微微蹙眉,语气不善:“为何不回答?你在愚弄本尊?”
云倾夏欲哭无泪。
不是她不想好好回答,是身体它不给力啊。
回过神,眼前寒芒一闪而过。
云倾夏心脏顿时悬到了嗓子眼。
只见闻人染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把剑。
剑柄玉白,刻着繁琐的梵文,剑身漆黑,剑刃尖锐,泛着森森寒光,冷气凛然。
这是闻人染的本命法器,千黎剑。
一剑破万法,九洲内无人能敌。
据说,闻人染曾拿着这把剑,杀了五个魔尊坐下天魔期的护法。
云倾夏瑟瑟发抖,心疼的抱住胖胖的自己。
她只是个还没练气的菜鸡,没必要动这么大阵仗对付她吧?
深吸一口气,云倾夏屏息凝神,竭尽全力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就在刚刚,她意外发现如果稳住心神的话,可以夺回几秒钟的身体控制权。
虽然时间短,但聊胜于无。
偏偏这时,失智丹的药效再次发作。
泛着寒光的剑就在对面,云倾夏却不知死活的顺着台阶爬上岸。
四肢僵硬,云倾夏明明不想,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向闻人染靠近。
闻人染表面不显,心里却微微有些讶异。
步入化神期后,大多人看到他都会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不敢与他直视。
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大胆。
看修为,对方似乎还是个还没练气的凡人。
闻人染走神时,耳边响起少年的声音。
“掌门。”
少年嗓音清脆温软,带着江南水乡的韵味。
闻人染抬眸,看到了云倾夏腰间花纹熟悉的玉佩。
竟是天玄宗的弟子?
“擅长天阙宗是重罪,你没看过门规吗?”闻人染墨眉依旧紧蹙,“你的师尊是谁?自己去断罪堂领罚吧。”
闻人染没动真格。
一是因为云倾夏是天玄宗弟子,二是因为还没练气的云倾夏实在太弱了。
弱到他没有动手的心思。
见闻人染没想杀她,云倾夏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她瞳孔微微睁圆,身体竟不受控制的朝闻人染扑了过去!
鼻尖撞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云倾夏眼尾微红,眼底含着雾气。
“你!”
闻人染身子一僵。
他性子清冷,沉迷修炼,已经数年没与人如此亲密的接触。
此刻,怀中忽地多了一团温软,少年纤细白皙的胳膊圈着他的腰,紧紧贴在他身上。
感觉异样。
……
鼻翼间萦绕着淡淡的香气。
气味清冽,淡如云雾。
是闻人染身上特有的气息。
云倾夏头皮发麻,尴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咽了咽口水,云倾夏想把手收回来,却不受控制的抬头,红唇微张,缓缓道:“掌门,我喜欢你……”
从闻人染的角度看去,少年色泽秾丽的唇染着水色,眼含春水,含羞带怯。
实际上,云倾夏心底的小人正在拿头撞墙。
她买药的时候卖药的师兄没说吃完失智丹还会演小剧场啊!
要是真表白了,她还能活着走出天阙阁吗?
闻人染不得一刀劈了她!
或许是对死的恐惧激发了潜力,在关键时刻,云倾夏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她语气生硬的一转,红唇缓缓吐出两个字:“……的剑。”
闻人染一怔。
他原以为这个不知名的小弟子和那些贪慕他美色的人一样,大半夜潜入天阙阁是想偷窥他。
没想到云倾夏会这样说……
“你喜欢千黎?”
闻人染举起手中的剑。
云倾夏疯狂点头。
药效散去,云倾夏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为了保命,也为了打消闻人染的猜疑,云倾夏用尽毕生辞藻对一把剑吹起了彩虹屁。
“剑柄莹润通透,剑身锐利坚硬。好剑,实在是好剑呐!”
“我入门那天一眼就看到了掌门您的剑,自此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因为实在难以承受思念之苦,我才犯了这种大不敬的错,违背门规半夜潜入天阙阁,只为看千黎一眼。”
为了让自己的话可信度更高,云倾夏抬眸,小心翼翼的问:“在罚我前,能让我摸一下千黎吗?只摸一下就好。”
少年眸子湿漉漉的,像怯生生的小动物。
闻人染微微颔首。
“可以。”
云倾夏连忙拿出手帕,仔仔细细的将手擦了好几遍。
一直到指尖都被擦红了,才郑重其事的碰了一下。
碰完后,云倾夏快速收回手,然后继续吹彩虹屁。
“不愧是掌门您的剑,连手感都如此与众不同。”
闻人染表面矜持,“还好,一般般而已。”
实则薄唇微扬,嘴角忍不住勾起。
见状,云倾夏悬着的心放了回去。
看来,她这一步棋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