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咖啡厅待了一中午，吃完东西以后，老板慷慨地把楼上的长沙发借给她俩，供她们午休。
作为代价，他们给狗蛋铲了屎。
这导致下午回到学校的时候，白秋一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一股猫砂和排泄物的味道。
下午第一节就是数学课，老师在讲台上声音平缓地讲解着题目，白秋一听不太懂，只好自己翻着课本，很快就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下课铃响起，她终于撑不住了，彻底睡死过去。
白秋一一直睡到下节课上课，才被贺安安戳起来。
“月考成绩出来了。”
贺安安捂着嘴，小声说话：“刚刚课间的时候贴到楼梯拐角了，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有好多人去看。”
“你看了吗？”白秋一打了个哈欠，“考得怎么样？”
“没呢，人太多了……”
两人正在说话，一个粉笔头自讲台处飞出来，打在白秋一脸上。
不太疼，但是把她打的愣了一下。
“白秋一，上课不准说话，”老师一个眼刀飞过来，“还有你，贺安安，这次自己考成什么样心里都没点数？”
贺安安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又是一节无聊而令人头疼的课，白秋一依旧听得满头雾水，但好歹没有上节数学课那么痛苦。
她看着黑板，似懂非懂地发呆，想起来自己和咖啡厅老板的约定——
一会下课就去找班主任要许可证明。
白秋一听了一会课后就彻底放弃，再次尝试自己看书自学。
值得庆幸的是，原主选的三个小科目，除了生物以外都是偏向文科性质的，自学起来倒也勉强能看懂。
这节课的课间留在教室里睡觉的人明显少了不少，白秋一也从狭窄的座位中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朝贺安安所说的贴成绩单的地方走去。
果不其然，看成绩的人不少。
一张硕大的红纸被贴在最上面，纸上列出的是年级前五十名的名字和成绩，其他人的成绩单则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依次排列在红纸下方。
白秋一满怀希望地看向红纸。
【亲亲，年级前五十名没有您，这边建议您往下看呢】
“啧。”
白秋一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就是幻想一下。”
她最后在倒数一百名那张纸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和一群涂错了答题卡没有成绩的人待在一起。
“系统，你真的不能帮我弄一份成绩单和许可书吗？”
【不能呢，亲】
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白秋一决定去找班主任碰碰运气。
她一边走一边仔细回忆着原主记忆中老师办公室的位置，还没走到地方，就见几个男生打打闹闹地朝她走来。
不，是朝张贴成绩单的地方走来。
“不是吧陈星垂，你成绩这么好？”
人高马大的男生们蹲在墙边，一条条长腿无处安放似的支棱出来。
“大家平时一起滑冰一起听课，咋你成绩这么高？”一个理着寸头的男生指着那张年级倒数一百到两百名的成绩单，颇为愤愤不平，“真是没有天理，你连数学都及格了！”
“说，你是不是背着哥们偷偷学习了？”
男生的嗓门不小，惹来附近同学的围观。
白秋一也停下脚步，探头看去，却发现刚刚说话的男生被捂住了嘴巴。
“路招楚，你就不能小声点？”
捂嘴那人正是陈星垂，不知道是不是羞窘，他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红色。
有人发出低低的笑声，被他一眼瞪过去。
白秋一觉得，陈星垂的朋友看起来像是要被他捂死了。
“唔唔唔……”
路招楚在他手下拧了拧身子，艰难地摆脱了钳制。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他不服气地用屁股挤开陈星垂，“你别在这挡着，让我看看我的成绩……”
“我帮你看了。”
他们的另一个同学指指倒数一百名那张名单：“路子，你和我挨在一块，你是年级倒数第八，我倒数第九。”
路招楚发出一声响亮的假哭声。
“呜呜呜呜我竟然连我的好大儿都没考过……”
同学无奈：“一名而已。”
“可我和陈星垂差的多啊！”
陈星垂忍无可忍地拉着他的领子，把人提溜起来：“走了走了，该训练了，再晚点教练又得叨叨。”
另外两个男生也一边架着路招楚一条胳膊，把人从成绩单前拖走。
“不——”
整个走廊里，都充斥着路招楚充满活力的哀嚎。
白秋一在一边看着，觉得他们还挺有意思。
一唱一和跟说群口相声似的。
她慢慢悠悠地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口，敲敲门进去。
其他老师似乎都开会去了，办公室里，只有他们班的班主任坐在自己的电脑旁边。
白秋一径直走过去，思考着措辞。
“有事说。”
班主任是个中年女老师，姓黄，带着副厚厚的眼镜，平时不苟言笑，班里人送外号黄林嫂。
白秋一低下头：“我想申请不上晚自习，老师您能给批准一下吗？”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卑微。
以前在学校，她哪里用得着看老师的眼色？
“理由？”黄林嫂推推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上正在播放的综艺。
“我家里出了点事 ，现在生活困难，需要利用晚自习时间打工。”
班主任的眼镜终于舍得从屏幕上移开，她懒洋洋地瞥了白秋一一眼，面露不屑。
“这次这个理由倒是挺有新意。”她随手从抽屉里翻出一沓请假条，签上自己的名字盖好章，“自己拿去填吧，只要别给我在班里惹祸就行。”
“像你这种学生，我们也懒得管了，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白秋一毫不客气地拿走了所有的请假条，带着一肚子憋屈离开了办公室。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我，”她不满地吐槽，“这是什么态度！”
【往好处想，亲亲，至少您拿到了许可】
系统说的没错，至少他们的目标顺利达成了。
但白秋一还是很生气。
作为后果，她决定从今天开始，发愤图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