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瑶到底学了乖,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疯癫癫。毕竟在云清宁跟前装疯,能被她一眼识破,当然,云雪瑶也不需要再装了。
自此,云雪瑶缠住了云清宁,换一个说法,是彻底依赖上了她。
就连云清宁大病初愈,进宫为月明轩治病,云雪瑶也要跟上。
云清宁自然不会拒绝,把人带在身边,她才安心。
太子东宫,云雪瑶刚一踏进来,便是满眼的不屑。
“头一回见这么寒酸的东宫,是魏国国库空了,还是那位太子打算遁世?”
“这些竹子真是碍眼,你看咱们那位太子,东宫之内金碧辉煌、花团锦簇,那才是富贵中人该有的品格。”
“你确定那小屋是住人的,怎么不干脆建一座庙,再放一个香炉。”
一路往里走着,云雪瑶一路评头论足,怪话连篇,又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𝙈.𝙑🄾𝓓𝙩𝓦.𝕃🄰
快要走进东宫后寝,云清宁终于站住,转头看了看云雪瑶。
云雪瑶正说到兴头上,冷不丁注意到云清宁的目光,立刻闭了嘴。
“长公主还是在外面等着吧,免得进去,又看到什么寒酸的,污了你的眼。”云清宁也是怕了,云雪瑶一旦放下矜持,嘴还真够碎的,真怕她到了里头乱说话,惹得月明轩不高兴。
“这是把本公主当成宫女?”云雪瑶脸拉了下来。
云清宁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云雪瑶觉得自己现在是什么,到魏国出访的公主?
“我刚才就听到你脚步声!”月明轩从里头迎了出来,眉眼里尽是笑意。
这几日他被禁足宫中,见不到心里记挂着的人,正在焦急如焚时,却听到禀报,九公主过来了。
月明轩看着云清宁,激动到双
云雪瑶站在后头,不由撇了撇嘴。
这位还是太子呢,从头到脚看不出一点王者之气,举手投足畏畏缩缩,村气十足。
别说比赫连城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些被云雪瑶嫌弃过的王子,哪一个都能将月明轩踩在脚下。
也难怪他能看上云清宁,其实就是王八配绿豆,瞧对了眼。
“清宁见过殿下。”云清宁上前施礼。
“不必,你来了就好。”月明轩忙虚扶了一把,目光在云清宁手腕上驻留了片刻,不由想起那日危急之时,抓住云清宁手腕,肌肤相触的感觉。
云雪瑶杵在后头,没打算跟着施礼,她是越国嫡公主,论及地位,与月明轩不相伯仲。
“进去吧!”
月明轩抬了抬手,温柔地道;“今日又要辛苦你了。”
说着话,月明轩对近处一名侍卫递了个眼色。
见云清宁往里走,云雪瑶抬脚要跟上,结果被侍卫伸手一挡,“此乃东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没长眼睛,我是跟云清宁一块过来的。”云雪瑶瞪了过去。
那侍卫全无通融的意思,云雪瑶气得摆起了长公主的架势,“还给我退下!”
然后她便看到,侍卫将腰间佩剑拔了出来。
“你做什么?”云雪瑶心里有些怵,却又不服气。
侍卫并不回应,手中的
085她是我姐姐(2/2)
剑也一直没收回去。
云清宁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看了月明轩一眼,正瞧见他一脸好笑。
云清宁无奈地摇摇头,话说天天和云雪瑶待在一起,也挺考验人的耐性。
趁着月明轩把人挡在外头,云清宁正好清静一会儿。
月明轩的针灸疗程还没结束,所以云清宁才会急着过来。
还如之前那样,月明轩趴在床榻上,后背扎满了银针。
云清宁扎针的手法轻柔,以至于月明轩到后面竟睡着了。
等月明轩再醒过来,发现屋里又多了几个人。 🄼.𝕍🄾𝙙𝓣🅆.𝓛𝔸
有太监在旁边禀报,来的是御药房的人,云清宁请他们带了药材过来,正在调配药包。
月明轩抽了抽鼻子,难怪他一醒来,便闻到满屋的草药香。
此时歪着头,月明轩定定地望向云清宁。
无论云清宁做什么,月明轩都觉得好极了,甚至心里还有几分敬佩。不知道她这小脑瓜子里怎么会装了那么多东西,让人对她充满了好奇。
月明轩只想把云清宁留在身边,能让他慢慢地靠近,慢慢地探索。
这会儿药包配好,送走御药房的人,云清宁宁拿起针线,开始给药包封口。
“太子哥哥又被九公主扎了!”月明轩的小尾巴李宸也出现了。
“这是什么话呀?”云清宁转过头,好笑地道。
李宸跑了过来,拿过一个已经缝好的药包,放在鼻间猛吸了一口,随后捂住嘴,作呕吐状,“臭死了。”
云清宁没理他作怪,继续缝着。
“你怎么把长公主带来,我瞧见她了,脸拉得老长,”
朝月明轩晃晃脑袋,李宸趴在八仙桌上,打听道“她会不会突然又疯了,好吓人呢!”
云清宁拿着针的手顿了顿,道“若不是被人欺负狠了,难以承受那份苦痛,谁愿意歇斯底里。”
对云雪瑶,云清宁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有同情,又有厌恶,当然,还有彼此利用。
“清宁心胸开阔,才会容忍那位长公主,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月明轩忍不住提醒一句。
云雪瑶在月明轩眼中,从头到脚,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危险。
云清宁抬头,朝着月明轩笑了笑,“不会的,她是我姐姐。”
月明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竟觉得自己枉做小人。
的确,人家姐妹和睦是最好的,毕竟身在异国,举目无亲,也是彼此做个伴。
“九公主,明日端午宫宴,你去参加吗?”李宸拿过一个药包,当成球玩了起来,这会儿又侧过头问。
云清宁摇头,这种活动,不是她一个敌国公主有资格参加的,当然,她也没这个想法。
不过日子真快,一转眼又是端午。
去年的端午,越国正在苟延残喘,云清宁与香昙还苦中作乐,一块用五色线包了粽子,又喝了雄黄酒。
不知现在的香昙在长宁宫可安好,还有如月,一晃竟是许久未见了。
还有更久之前,她也曾为某个双目失明的人包过粽子,那人尝了之后,喜欢得不得了。只怕这时,人家已经将那一段,忘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