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如此看重你,便好好伺候。”杨夫人也不想多说。
盛安玉方才还在对着云清宁虎视眈眈,这会儿猛地转过头,惊愕地看向杨夫人。
“王妃,时辰不早,咱们也该回去了。”杨夫人说罢,转向便要走。
盛安玉急了,“娘娘口谕,要让她走的。”
“殿下说,此事由他做主。”杨夫人含糊地道。
杨夫人虽是为难,却没胆量与离王硬碰硬。
感觉到云清宁望过来,杨夫人思忖了一下,到底得警告两句,“云庶妃,你做的那些,皇后也知道了。凡事还是得谨慎,若后头再弄出些有的没的,便是殿下想要保你,娘娘也绝不会答应。”
说完之后,杨夫人拉上盛安玉,便想要走。 🄼.𝕍🅾𝙙𝓣𝕎.🅻🄰
刚刚在正殿,闹得多少有些不愉快。
盛安玉脾气急躁,当着离王对面,便说云庶妃水性洋花,杨夫人眼看着离王,脸沉了下来。
果然到后头,盛安玉说想留下,赫连城根本不搭这茬。
想来也没人告诉盛安玉,男人最见不得的,便是女人好妒,她越是这样,反而将人推得越远。
云清宁往后退了退,心下又起阴霾。
原本她还在窃喜,走的机会又来,结果是白高兴了。
那个人竟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困死。
“今日必须把她弄走!”盛安玉忽地嚷起来。
耳光打在云清宁脸上时,周围人全都愣住。
就连云清宁也没回过神,盛安玉何时转身,冲到她跟前的。
杨夫人连拦都来不及,眼瞧着云清宁侧到另一边的脸上,现出显眼的五个指印。
“王妃娘娘何必如此!”杨春立刻过来,将云清宁扶住。
这位离王妃也是过分了,就为了吃醋拈酸,当着这么多人,全不给云庶妃面子。
“想来是无意的。”杨夫人在旁边硬拗,也没料到,盛安玉竟然动了手。
只是离王妃朝着人脸上打,这怎么拗,都拗不过去啊!
“王妃手疼吗?”云清宁开了口,嘲讽一句,又上了回廊。
盛安玉心里窝着火。张嬷嬷说过,云庶妃用的是狐媚子手段,专能让男人迷了心窍,看来她竟是对的。
否则,离王如何连皇后的旨意,都敢公然违背?
皇家马场太过空旷,以至于到了晚上,总是比别处更加冷清。
行苑后苑一间厢房,杨春站在正在桌边摘拣草药的云清宁身后,已然絮叨了许久,“离王妃也是好笑,自个儿不得男人的心,跑来找云庶妃的麻烦。”
“挺可怜的。”云清宁头也不抬地道。
杨春笑了笑,心下不以为然,“那位可是盛元帅府了来的,要没这一层身份,她能当上离王妃。对了,刚才奴婢在前头看到殿下,他问了云庶妃脸上的伤,还说晚上要过来。”
云清宁眉心不由一蹙,愣了片刻,道“姑姑替我将煎好的药端来。”
杨春应了一声是,转头便出去了。
云清宁拿起浣草花,出了好一会的愣。
杨春端了药来,放到云清宁面前,又看了看她的脸,“这还有些印子,那位果然是将门之后。”
说着话,杨春走到妆台前,本打算取些脂粉, 给云清宁遮掩一下,念头忽地又一转,转头,“就让殿下好好看看,那位到底有多心狠手辣。”
杨春越说,越觉好笑。
说来年轻夫妻,正在情浓火热之时,可再看离王,真瞧不出他对那位王妃有多喜欢。
258生他三五个(2/2)
若是这样下去,那二位迟早要反目。杨春不免想得深了些,哪朝哪代都有休妻的,只不知离王有没有这种果断,到那时,可不就是云庶妃的机会。
云清宁也是累了,让杨春打水来梳洗,便打算歇了。
倒是杨春在那儿着急,“再等一时,说不得殿下就过来了。”
这会儿就指着云庶妃赶紧怀上。若得一儿半女,就算离王妃再蹦跶,也没法同云庶妃争宠了。
门帘被人从外面撩开,杨春松了口气。
“一股药味!”赫连城抽了抽鼻子。
“回殿下,是云庶妃调理身子的药,后山有好些,我们今日又采了不少。”杨春一高兴,话就有些多。
赫连城瞧了瞧桌上,果然还放了不少。
云清宁早上了床榻,权当没察觉屋里来人,只面朝里躺着。 𝙢.𝓥𝓞𝓓🅃🆆.𝙇𝙖
等杨春出去,有人坐到床榻边,摸了摸云清宁的脸。
云清宁颇不耐烦,将那手一把甩开。
“跟我生什么气,又不是我动的手。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赫连城笑了一声,又在云清宁抚了起来。
云清宁干脆不理他,装作睡着。
看了云清宁片刻,赫连城叹了口气,也不指望这位来服侍自己,伸手脱起了衣裳。
无意中一转头,看到桌上放着的药碗,赫连城随口问了一句,“这药管什么用?”
照旧,没有回应。
赫连城也不在意,这会儿躺到床榻上,将云清宁抱进怀里。
“小日子来了。”云清宁说了一句。
“我又不想做什么,”
赫连城心下略有些遗憾,又道“我得出去几天,盯着你的人已然安排好了,别打什么歪主意。”
赫连城要走了?<
“去看看宁陵那小子,听说在那儿也不老实,不去震一震,又得给我闯出祸来。”赫连城继续道。
云清宁记得,宁陵好像被送到梁山军营,应该离秦都很远。
一个被软禁在皇家马场的人,居然也能来去自由?
“你觉得一个小小的皇家马场,能挡得住本王,”
赫连城似乎能猜出云清宁在想什么,嗤笑了一声,“赫连辉想折腾,我便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云清宁无语,她从来不想掺和那对兄弟之间的争斗,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卷了进去。
从某种意义上说,赫连城这一次落败,的确与云清宁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云清宁不觉得愧疚,更不后悔,她的母妃终于获得了自由,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而赫连城一定要把她带过来,绝不是因为什么宠爱,说不得是借着押住云清宁,给赫连辉一点警告—赫连辉做的事,他一清二楚。
“你这小日子不太准,得让大夫给你看看,就等我回来……”
“我自个儿就是大夫。”云清宁打断了赫连城的话。
将头埋进云清宁的秀发。赫连城叹道,“我不信你这个庸医,当初咱们头一个孩子是怎么掉的,我一辈子都记得。”
云清宁身体不自觉僵了一下。
“正好如今闲下来,生他个”,赫连城心底升起了憧憬,“儿子是肯定要有的,回头带着他骑马射箭,这片皇家马场够他玩了个几年。女儿……我也喜欢,不过回头得我亲自老头,免得跟你学了没心没肺。
“殿下。”外头有人叫了一声。
赫连城从床上坐起,又摸了摸云清宁的脸,“盛安玉那一巴掌,打了就算了,到底你占上风,她不过出口恶气。”
云清宁没有吱声,只等着片刻之后,赫连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