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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鬼界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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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九天之上的圆球颤颤巍巍旋转,挥洒出盈盈亮光,破开黑暗。

粉裙女子半抗着灰衣劲装的昏迷男子,在微光的小道上前行,脚步匆忙凌乱。

前方出现了一棵大树,周围灌木高大茂盛,女子顺势将男子靠在了树上,自己则跌坐在地,气喘吁吁。

千梦之盘腿坐着调息了许久,才缓缓睁眼。

她看了一眼还倚靠在树上的月衣客,他的斗笠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或许是穿越空间时被惊雷风暴卷掉了。

斗笠下的面容刚毅冷峻,眉骨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杀戾之气显现,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俏。

千梦之端着脸欣赏了半天,却见月衣客脸色越来越白,她试探地伸手戳了一下他胸膛,血液从里衣渗出,一流不止。

千梦之:“......”

难怪一副要断气的样子。

她连忙从储物手镯里掏出几瓶丹药,犹豫几下,全部倒进了月衣客嘴里。

“咳咳!咳咳咳!”月衣客有点被噎住了,涨红了脸,硬生生咳醒。

千梦之有点心虚,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月衣客视线慢慢清晰,先是警惕地望了一圈,没有发现威胁才坐回原地。

“多谢千姑娘相救。”月衣客神情依旧冰冷。

千梦之有些不悦,“哼,让你来保护本小姐,结果反倒是要本小姐救你,你们月下楼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

月衣客垂头,“在下办事不力,回去后定自请领罚。”

“你!”千梦之憋了口气,“你是傻子吗?”

那混乱的场面,月衣客面对的是罡九和鸠沭这样顶尖的高手,要护着她还要拖延时间,若非最后千梦之使用偷天换日的功法,穿越空间将他带离,他估计真死在那里了。

面对那样的对手,没有几个人可以全身而退,她又安然无恙,月衣客并不算失职,千梦之不过是逗逗他而已,谁料他只一本正经认错。

月衣客并没有继续说话,半垂着眼眸,像是在忍耐。

千梦之平下气来,“喂,本小姐很喜欢你,你要不来我们珍宝阁,定然比月下楼好多了,我们可不需要天天打打杀杀。”

月衣客:“多谢美意,不过不必了。”

他直接冷硬拒绝了,千梦之恼怒,猛地站起身,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两下,扭过头走入灌木丛里。

“给脸不要脸,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直到她的动静渐渐远去,月衣客也没看那边一眼,反而蹙眉忍耐着,过了半刻终究是没忍住,一口泛着黑气的血喷出,他也滑落在地。

“出来吧...”月衣客忽然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柄红伞旋转着在他跟前出现,紧接着一只死白的手握住伞柄,着红袍的身影像是从虚无中慢慢踏出。

“重伤到这种程度还能察觉我,你的修为倒是没有荒废。”红伞郎举着伞说道。

月衣客咳嗽了两声,“你若无心,我又怎能察觉。”

红伞郎静静看了他半晌,“珍宝阁大小姐抛出的橄榄枝,你不接?”

月衣客:“你很清楚我们是什么人。”

在他们的世界里,只能有杀戮和死亡,若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等待他们的只有自我灭亡。

红伞郎没回答,弯腰伸手,“楼主已经在等。”

月衣客只是借着他力站了起来,随后挺直着脊背远去。

红伞郎望着地上的血脚印,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而不久后去而复返的千梦之扑了个空,她追着血脚印,只追出了几里地便再无踪迹。

她茫然地站在灌木丛中,心里陡然像是失去了什么。

“我是毒蛇猛兽吗,跑这么快......”千梦之小声嘀咕着,忽地一种难过涌上心头。

她是珍宝阁的大小姐,向来要什么有什么,但对她来说,那样的生活是无趣的,所以她喜欢危险的东西,修习的功法也好,缠着千修明带她出入各种秘境也好,正是因为它们都是危险而有挑战的。

顾若怜和月衣客,她在他们身上都感受到了捉摸不透的危险与神秘。

只不过顾若怜的危险包裹在青云宗的君子礼节之下,而月衣客的危险则锋芒毕露。

千梦之蹲在地上,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内心。

她睁着大眼睛,眼前闪过许多画面,她好像真的喜欢上月衣客了。

心莫名躁动起来,千梦之感到陌生无措。

真喜欢上了月衣客,她又该怎么办呢?

[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玩弄的。]

顾若怜的警告回响在耳边,千梦之咬唇,她才不是玩弄感情的人。

为了证明这个,千梦之打算认真对待。

她始终认为,没什么是她得不到的。

————————

鬼界,赤夏域。

一片荒凉之中,却生长了一棵郁郁葱葱雪花繁饰的巨树,它的高大,能让百里之外的人都能瞧见。

树下,容貌瑰丽的男子伫立,眼神里是望不尽的思念。

月衣客和红伞郎到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两人恭敬地跪下,“拜见楼主。”

云上涧恍然回神,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红伞郎顿了一下,将事情娓娓道来,最后道,“属下办事不力,恳请楼主责罚。”

月衣客也道,“属下亦如是。”

云上涧听完,却是什么都没说,脸色也没有丝毫波澜,只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月衣客和红伞郎面面相觑片刻,行礼后悄然离去。

而云上涧等来了真正的客人。

曲卿看着高大的巨树,有些惊憾,抬手接住它婉转飘下的白色花瓣。

“这是什么树?”

云上涧:“登天。”

登天树,这个名字在曲卿脑海里转了一圈,心下觉得倒也合适。

云上涧:“是她用仙力种下的。”

曲卿:“她?”

玉遥:“花仙紫藤。”

这名称有些陌生,曲卿墨眉微微蹙起。

玉遥继续道,“本是人间一株紫藤,后化为妖,隐修成仙,后蜗居在自己的紫藤仙境里,若非她死得盛大,仙界也没几个人记得她。”

曲卿愣了一下,瞥向云上涧,他露出几分苦涩。

“天灵,那旧宫的故事,你想听吗?”云上涧问道。

玉遥不是很有兴趣,他早已听过千百遍云上涧的故事,此刻兴意阑珊地跃上高枝,躺在雪白的花簇中央,闭目假寐。

曲卿仰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与云上涧对视,“请讲。”

旧宫里的故事,她已经听那个老者说了一遍,但很显然,那是个漏洞百出的故事。

云上涧双目放空,像是回到了过去。

三万年前,人间的万花国繁荣昌盛,但已经隐隐走向末路,云上涧生于一户落魄的书香门第,受祖上影响,云上涧自小饱读诗书,以父亲的志向为己任,他要去当官,为天下百姓求福。

那时他壮志满酬地出发,却是荒谬地死在了寒雪九天。

一道婚令,否决了他的所有,杀死了他。

那时,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告诉他,只要他能够表现出绝对的决心,皇帝便会收回皇令。

百无出路的他跪在皇宫之外,在冰雪中展现自己的决心。

可他太过天真,君无戏言,已经下达的皇令,是不能收回的。

他的举动惹怒了皇帝,于是在冰冷的雪夜里被悄无声息地杀死,最后草草裹席抛尸。

云上涧不知究竟是谁想要他死,在他化为厉鬼的那一刻,复仇充满了整颗心,他想要那昏庸无度的皇室覆灭,想要让害死他的人付出代价。

但他遇见了一个人,偷偷下凡来的紫藤仙子。

她自称是来报恩的,因为年幼时他总是对着那满墙紫藤念书,让她顿悟,触摸到了飞升的契机。

云上涧没有想过那满墙紫藤原是早就成了精的花妖,亦从未想过自己会促成那样的因果,茫然过后,便是让紫藤替他复仇。

但紫藤却告诉他,万花国本就国运已尽,他若执意添砖加瓦,只会伤害到更多无辜的人。

他不知如何抉择,他本是为了就那些水深火热的百姓而来,可他无辜惨死,难不成就那样任由凶手逍遥,不付出丝毫代价吗?

紫藤看出了他的难以抉择,可她并非是一个得道仙人,她只是一株紫藤,安安分分修炼成妖,又幸得契机懵懵懂懂飞升,她懂得不多,只能让他自己亲眼去看去悟,去看万花国,去看整个人间。

他看到了很多,不公,悲惨,无力,是人间的常态,他所遭遇的,也不过是人间中最寻常的悲苦。

紫藤是个乐观的性子,“我只是一株紫藤,脑子不像你们人那么聪明,如果你能成仙,应该会做得比我好,可以救很多人。”

成仙,那是云上涧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他只是一个凡人,后更是变成了厉鬼,与光风霁月的仙人似乎隔了十万八千里。

紫藤为他找来了厉鬼成仙的办法,他必须炼化自己怨气,不制造一丁点杀戮,放下一切仇恨怨憎。

对于一个蒙冤而死的厉鬼来说,这真的能做到吗?

云上涧心有迷茫,却在紫藤的引导下一步步向前,终于他渴望成仙,想要站在云端,想要站在紫藤身边,想要能够随心所欲面对命运。

成仙之道很难,他却坚定不移地前进着,他本就是相当有毅力也相当有天赋的人。

桑田沧海,万花国一点点走向衰落,他一点点靠近云端,就在他以为成功唾手可得时,命运却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的成功前所未有,惹来了太多贪婪的目光,可偏偏他不能沾染杀戮,为了保护他,紫藤开始手染鲜血。

一切仿佛都开始失控,万花国忽然出现了一位国师,他精通各种诡术,盯上了云上涧这个格外干净的厉鬼,继而发现了紫藤这个毫无战斗力的仙人。

他渴求长生,却毫无修炼资质,只能琢磨旁门左道,而云上涧与紫藤的特别,给了他希望。

贪婪的人抓住希望,是很可怕的。

他替年迈的万花国的皇帝恢复了青春,延长了寿命,获得信任,以举国之力对付云上涧。

但只这远远不够,云上涧只要离开人间,他便鞭长莫及。

万花国再盛大,也不过是凡人的国度,怎可能与仙鬼作对。

但国师的疯狂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他竟然与厉鬼合作,以万花国仅剩的国运。

在云上涧飞升之际,万鬼扑袭,此时他若大开杀戒,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于是紫藤一人为他死守阵地。

待云上涧从雷劫中闯出,紫藤已经仙格丢失,魂魄涣散。

她从来没有大志愿,不论是花妖还是花仙,她始终都是一株懵懵懂懂的紫藤而已,只想要安安稳稳的快乐而已。

但为了他,她最终却是在杀戮中死去。

在那一刻,云上涧几乎堕魔,他想要杀尽所有人。

但紫藤却是嘱咐他,“去帮我照料我的仙境吧,那是我自己打造的仙境,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

如果他成魔,就无法踏入她的仙境了。

云上涧终究是抛弃一切仇恨,踏入了紫藤仙境。

但仇恨可以抛弃,失去的痛苦却无法遗忘。

云上涧定定地看着曲卿,“这样的命运,是因为我们罪该万死吗?”

他曾几度放下仇恨,立地成佛,可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曲卿没有回话。

“你也无话可说吧。”云上涧讽刺一笑,“就像白瑾玉,他难道也是罪该万死吗?”

有的人存在,便是天理不容,究其缘由,或许有人能说出千万条,但每一条都无法说服所有人。

玉遥躺在繁花中,桃花眼半睁,只透露出漠然。

曲卿怔怔良久,这与她有关吗?有一点,那时天道因为她的出现正在试图定下各种规则去规束六界,甚至一度想过让六界进入末法时代,禁止成仙。

但那样做实在太过极端,天道终究是迟疑,只定下了鉴心这一槛。

云上涧飞升之时恰好碰上这道门槛,厉鬼出身的他若无法摆脱过去,沉溺在复仇的杀戮中,他纵使修炼出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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