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闲想到了一个问题,西陶真君不愿意现身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不愿意现身,二是不能现身。www.xiashucom.com
既然人都到了恶灵沙漠了,说明西陶真君还是挺在意这个弟子的,不至于连面都不愿意见明盛华一次。
若是不能……为什么不能呢?回想起时闲曾经感受到的气息,还有南玉真君语气中的哀愁……只怕西陶真君,难以突破心魔了吧。
明盛华在想到西陶真君的事情后,整个人陷入了沉重哀伤的情绪之中,将之前对长桐的那些感情纠结全都抛之脑后,也没注意到时闲略显凝重的表情。
……
听完时闲和明盛华的话后,长桐选择了安静的离开。
身后没有再传出一点声音,长桐知道自己是被屏蔽了。
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夜色重重的树影下,面色平淡如水,双眼却跳跃着奇异的火焰,胸口处一股烦闷之意在撞击着。
两旁沙沙舞动的树影让他显得格外孤独,借着高些的地势一眼览尽下方的风光。
目光从长家修士的身上一个一个的掠过,最后落在了被围绕在其中的长眠的身上。
在同一时刻,长眠若有所感,转头用锐利的目光直视过来。
长桐下意识的将身子遮掩在树影之后,躲避开了长眠的目光。
令人惊讶的是,同是金丹修为的长眠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长桐的存在,只以为自己感觉错误。
还以为长桐此刻应该还在时闲那边。
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扫视四方一圈,长眠又恢复了闭目修养。
长桐躲在树后,那双原本还存在些许摇摆不定的眼中只有坚毅。双拳紧紧握住。
顺其自然?
时间……这是他最缺的东西。
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上面有一道显眼的裂纹,直接从中间蔓延下来,显然是曾经受过重击。
这是当初明盛华在罗技道君的秘境送给他的,助他当过了一次致命攻击。后来虽然失去了效用,但是长桐却一直舍不得丢弃。
这是明盛华第一次送给他东西,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猛然的抬起头,长桐的双眼不服往日的单纯清澈,转而充满了不甘和**。
蹲下身子,五指如剑,直接将一块土壤挖开,然后将玉佩埋入其中。
施展术法将所有痕迹都抹去。
长桐这才慢悠悠的朝着月牙湖泊的另一侧走去,刚往前走了两步,脚停在了原地,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回头继续大步的向前走。
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
送走了长眠一行人后,长烟独自一人在书房呆了几天。
揉了揉眉心,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断思绪令她有些烦躁。
但是长烟知道,一般情况下,长家是不会有人前来打扰她的。
那么就是出了事。
“进来!”声音因为太久没有说话而有些沙哑,语气也不如平日温和。
一个打扮利落,眉目清秀的女子推门走进来。
“家主,南院出事了。”
长烟揉着眉头的手一顿,抬起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南院?”
如果长烟没记错,南院是一些长家分支弟子的居所,往年还有一些弟子在,但是随着长家不断强大,占据了更多灵气充足的地域,便陆陆续续的有弟子搬了出去。
如今只剩下一些实力和天资一般的,想靠着长家的名气生存的弟子。
也是因为没什么出色的人物,南院也被逐渐荒芜,少有人去过问。
今日突然被提起,长烟的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见过的一个年轻子弟,好像就是出自南院。”
“似乎,是叫长桐!”想到这里,长烟家主的眉眼瞬间冷凝,语气也即可转变成严肃:“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修士也没多做迟疑,直接道:“今日有人从南院的紫荆棘花坛中挖出了两具尸体。死像极为凄惨……似乎是被吸干了元气致死。
我找人仔细辨认了,其中一具是长桐的叔叔,还有一具是他的师弟。”
长烟听完女修士的话后,久久没有回答。
女修士有些疑惑的喊了一句:“家主?”
“嘭!”千年水乌木制作而成的桌子被长烟一掌击碎。
“让人即刻联系眠儿那边的人!”
“来时我已经和族中长老说过,不过怎么都是无法联系上。似乎在他们进入恶灵沙漠的那一刻,就有人暗中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就在此时,又有一位男修士在门外敲了门:“家主,有急事要禀报。”
长烟目光转向门外,语气中带着些许急促,“说!”
“就在刚刚,有三位长家弟子的魂灯熄了。不过少家主的魂灯暂时无碍。”
长烟听到这一系列的消息,面色越发凝重,“安义,你带着一批人好好查查最近绵州城内邪修的踪迹,看有没有邪修踏入过长家。”
“安仁,你去给我好好查查长桐的信息。包括他曾经在恶灵沙漠生活的事情,还有他是如何一路跟着那归一宗修士回到长家的。”
“是!”名为安仁的男修士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女修士叫安义,却并没有离开:“家主,如今那长桐怀着狼子野心在少家主身侧,只怕对少家主极为不妙。是否需要再加派一批人进入恶灵沙漠?”
“不用。”长烟摇了摇头,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淡定,“她以后迟早要接受我的位置的。若是连这么一个小角色她都搞不定,那我就要怀疑古幽红凰琴的眼神了。
让她先提前感受一下长家的处境,也不是什么坏事。
更何况,一旦进入恶灵沙漠,你们是找不到人的。”
思索了片刻,长烟突然问道:“化沙门最近情况如何?它们宗主还在闭关之中?”
“是,据探子传来的消息,化沙门的宗主还在闭关之中,且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出关的。
不过据说它们的少宗主,最近有些不平常。”
“怎么个不平常法?一个懦弱无能的草包,还能做出什么不平常事情来?”长烟想到邪修宗门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就算她掌控长家多年,经历了许多风雨,也不免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