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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刘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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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一个人,叫刘日天。

刘日天,性别男,出生年月不详,反正在21世纪,父母不详,反正一男一女,因为名字里有一个昊字,所以我叫他刘日天。

我一直想给他写点什么东西,也确实写了不少,可回头再看的时候,我发现那些东西原来写的只是是我自己。

无奈,仰天长叹。

当时我们认识的时间听起来会有点滑稽,是一个不太适合“刻骨铭心”小学五年级,我转到了刘日天的班级。

如果不是成为了同桌,我们两个本来应该像平行线一样,没有任何交集,再作为一个彼此世界之外的人,不知喜愁,不知生死。

那天一随意的“我选他”,我们变成了同桌,于是生命的轨迹从那时开始改变,两条平行线逐渐相交。

非要形容的话,他是一个好人。

那时我的日记里写了许多有关他的事,例如:

X月X号,今天语文课我给刘日天讲了一个黄色故事:有一天刘日天很想做,他就把小Y做了。()小Y是他的好哥们。

我至今记得当时我一边笑一边讲,颤抖到到锤桌子捧肚子根本发不出来声音,两句话几十个字说了十分钟断断续续的都没有说出来,而刘日天无奈地看着我,搞不懂我在讲什么。

那些时光像我见过吹过田野的风,两边青绿的作物如波浪卷散。笑得比太阳肆意。

我不仅自己给刘日天讲,还非要逼着他也给我讲一个黄色的故事。

我:哇哇哇,你也给我讲一个黄色故事。

l:哎,你个女孩子……

我:不管,我都给你讲了一个,你也要给我讲一个,你不讲你就是占我便宜的王八蛋。

刘日天被磨的没办法,酝酿了许久之后缓缓开口,“在一片月光下,轻轻地拉开拉链…”

“哈哈哈,”我又笑了起来,手指扣抓着他的书,差点把书撕掉了,他不得不停下来,面带无奈的看着我,“好歹抓你自己的书啊,吴二狗。”

这时候回想起来,我没在语文课上笑死是奇迹,语文老师没有把我们打死也是奇迹。

他就是一个好人。但事实上,这个叫刘日天的玩意儿颇为难评。

第二,他是一个坏学生。

基本上老师让我们不能干的事他全干过:打架,抽烟,喝酒,打牌……

刘日天同志牛逼到什么地步呢,他在教室喝酒喝嗨后抱着那种很大的塑料垃圾桶呕吐,把自己吐进了桶里,头朝下,把桶干翻了。

喝酒的坏学生多,但喝酒把择偶权喝没了的人就少了。毕竟人家都是在桌上和各种大哥小弟拼酒,而刘日天在教室角落和垃圾桶拼。

刘日天同志打架不是最六的,并且长得不帅,所以不能说是校霸,屌丝就十分适合他了。

但是很奇怪,刘日天不仅不是屌丝,他还是一个海王。他有很多女朋友,有时同时谈两三个还不遮掩。

因为我们只同学过两年,我从没见过他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样子,也想象不出来,我多次打探他也从来不告诉我。

所以他第三的海王的性质我暂时举不到什么例子。

写着写着,我突然发现,我真的不了解这个人,我们俩的关系奇怪的要命。

虽然可以肯定,他对我而言很重要,但其实就算当个好人刘日天也不算太称职,他只是存在。

他在我最需要一个存在的时候存在了,于是我义无反顾让他成为了我重要的人。

我们先假设场景是一个夜晚。

然后,角色是一个,所有时光中最脆弱的我,一个还并未长大的我,一个无助的我。

我翻遍了手机里的列表,朝唯一一个在线的人——刘日天,发了一句:“在?”

“嗯。”他回复。

“我好难过,”我。

“怎么了。”他。

之后的整整三四年,这几句对话持续上演。

那些记忆很模糊,又很清晰。很黑的夜里,冰凉的地板,模糊的争吵声,我陷在了一个我无法挣脱的漩涡里。

然后,他出现,连带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

哈,其实很好笑,因为手机屏幕原来也可以是光的一种象征,朝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发出求救声,就会有人出现,把你从漩涡里拉出来。

有时候人的感情真是奇怪啊,明明我们俩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仅仅是我不断地倾诉,而他倾听,刘日天就成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其实人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其他人都不过是一个象征。

啊,好困,我要水文了。

也许我学不会如何成为自己。

接下来,是写给刘日天同志的:

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有时候很傻逼,恰好你在某些方面也是傻逼。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学生,会喝酒,熬夜打游戏,学习一塌糊涂。

我知道家长老师视我为乖孩子,或者不乖但是成绩很好的孩子。在他们眼里我们不是一道人。

或许我们真的不是一道人。

可是对于我而言,你似乎是最温柔的人。

温柔不值钱,可好像只有你给过我。

你像是这个世界的疤痕,难堪。可对于我而言你像是世界的裂缝,黑暗时,光从裂缝来。

照亮第一次坠入黑暗的我。

大L,写在日记里唯一一个单字母的人。

想起这些时,我好像又突然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些悲伤与绝望浮现。

你是我手上的伤痕,这世界堕落的烟酒,是不及格的分数。

可你也是手机上隐隐的光,天明时的一点晨曦,还有一声“嗯”。

长大以后,我离开这一切。

我写了一首又一首的诗,考了一次又一次的试,面对过一个又一个黑暗。

优秀,至少表面。

这个新城市对于我而言好大好大,连夜晚都有灯火闪耀,我成为了以前不敢想的人,做了许多从未预料的事。

很多奖状,很多题。

我好像渐渐不再需要你了。

有一天我看了一本很好的小说,名字叫做《云边有个小卖部》。

说来很巧,那主角和你的姓相同,性格还有些像。

有时候会把刘十三看成你。

所以看那个小说的时候,我一直很难过,是为你也为主角,张嘉佳就是这样,喜欢虐人,让我伤心欲绝。

书里程霜对刘十三说——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我想说我也会记得你。

可我们两个都是刘十三,在等待着某个人。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也许山水真的再有相逢日。

作者有话要说:哈,我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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