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时机不对,”何冬临自顾的说,“这肯定是上天在预示,幸好她没有看到,不然肯定成功不了,我还是再找别的机会告白好了。”
何冬临看许清梧,“你觉得呢?”
“你觉得就好。”迟钝到这个份上,许清梧不忍心打击他,默默地转过了头。
何冬临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很快就把情绪抛到了脑后,完全没放在心上。
中午放学,慕轻是第一个离开座位的,没去食堂反而走向了教职工办公室,透过玻璃窗向内看了眼。
司祁一般没课不会坐在办公室,他不在编制内,只需要完成教课任务,就可以随时离校。
今天是有教案要补,摘下金丝镜片,偏头看到了窗户外的慕轻,司祁搁笔推开了办公室门。
“放学怎么不去餐厅吃饭?”
慕轻向前走了一步,蓄意看向他,“找你一起。”
司祁眉眼间明显愣了下,很快恢复如常。
关上了办公室门,看了眼时间:“你先去停车场,我订了餐厅就过去。”
“不用出去,”慕轻目光淡然,说:“就在学校餐厅吃。”
司祁默了片刻,敛眸看她一眼,“现在吗?”
这个时候学校餐厅人满为患,来往都是认识他的学生,教职工跟学生一起吃饭,难免惹人注目。
“当然,中午放学我只有一个小时。”慕轻点头,毫无波澜的回答。
略一思忖,司祁颔首,“走吧。”
就在餐厅一楼选个位置坐下,慕轻点了份豚骨面,司祁要了份鹅肝拌饭。
他其实不怎么吃荤食,只吃了几口素菜,鹅肝都给了慕轻,偶尔喝口白水。
学校里认识慕轻的人不少,认识司祁的更多。
旁边几名学生交头接耳,既不敢过来跟司祁打招呼,又好奇慕轻这种学渣,是怎么有本事把司老师请到学校餐厅的。
慕轻并不在意周围人灼热的视线,吃完面看了眼司祁,问:“你吃好了吗?”
她细白鼻尖上挂了一层薄汗,一双眸子像刚从水里打捞出的星星,晶莹湿润。
司祁隽黑眸子微深,缓缓点头。
慕轻看了眼他盘子里剩的饭,不明白他是怎么拥有傲人的身高的,靠国外的咖啡豆跟面包片吗?
若有所思的离开餐厅,慕轻一直跟司祁到办公室门前,问:“下午你在学校还是去公司?”
突然无微不至的关心有几分意外,司祁略抬眸,缓缓道:“有份教案要赶,大概留在学校。”
“我下午放学再过来。”慕轻留下一句话,很潇洒的走的。
司祁眸光微深,目送她离开,有些摸不透这若即若离的态度。
下午放学,铃声刚落慕轻就到了办公室门前,白皙手指敲了敲窗户。
司祁抬眼说,“门没锁。”
慕轻推开门径直走进来,站在办公桌前看他写教案。
她注视的目光,像极了吉祥蹲在工作台,紧盯着他处理邮件,一边晃悠着尾巴。
司祁笔尖停顿了下,墨水渗透了纸背,“还有几百字,你先去旁边坐会儿。”
慕轻看了眼窗户旁的木椅,坐在上边,靠着墙打盹,碎发蹭着旁边盆栽里的绿植,“好了叫我。”
司祁很浅的点头,撕了这页重新写了一遍。
十几分钟后,慕轻听到了动静,缓缓睁开了眼。
“去哪?”
司祁刚交了教案回来,垂眼看着她,“你今天有些不一样轻轻。”
他隽黑眸子有慑人心魄的魔力,落在她发顶的手,像抚平湖水的春风。
“不喜欢我黏着你吗?”慕轻语气没起伏,眼神清澈如许的看他。
司祁心旌摇曳,一瞬不瞬的看她。
“不喜欢也没用,”慕轻并不求他的答案,缓缓挡了面前绿植,站了起来:“你去公司还是回家?”
司祁收回视线,拿起车钥匙,“先送你回家。”
“你呢?”慕轻追问。
司祁随手关了办公室的灯,“先去公司,然后回家。”
“我跟你一起去公司,然后回去帮你搬家。”慕轻紧跟上司祁的脚步,悄悄拽住了他袖口。
“搬什么?我给你送过去就行。”司祁微微偏头,夕阳如金,映的侧脸轮廓温润分明。
以为是吉祥的日常用品,司祁没曾多想。
慕轻抬了抬下颌,“让你搬过来。”
司祁愣了下,“我搬哪里?”
“我家里。”慕轻看他一眼,“你昨天晚上是病发还是梦游到我家我不知道,但你能保证没有下一次?”
司祁显然是记得自己离开了家,但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了。
“我做了什么么?”他语气不确定。
“唆使动物撬门算吗?”慕轻试探他反应,扬了扬眉。
司祁略一掀眼,郑重保证:“不会有下次,你放心。”
看了眼停车场,慕轻拉开车门先坐了进去,打开车窗看他,“病人说的话不可信,你昨晚上还保证了要把股份还给我,你信吗?”
司祁指腹按在门把手上,微一用力没回答。
他并不能保证在意识薄弱的时候还能信守承诺,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上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为什么要我搬过去?”
司祁单手扶着方向盘,迟迟没打火。
慕轻眸光微动,“看你到底能不能戒了药,把答应我的话都做到,可以吗?”
司祁不置可否,打了火,视线移向前方道路。
慕轻系了安全带,侧身看他:“不回答,那就算默许了。”
她极力要司祁搬过去,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担心上次车祸的幕后主使再次动手。
今天一整天,慕轻除了上课都在司祁的办公室附近徘徊,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却始终没办法放心。
“司老师有没有什么仇人?”锐利的目光微紧,她观察对方反应,“想把你置之死地的那种。”
司祁泰然处之,听到她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微抿了抿唇,问:“是觉得我身边有危险潜伏,才一整天跟着我吗?”
他心底既有些莫名的热流,又有些好笑,明白了她为什么今天格外的黏在办公室。
慕轻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穷追不舍道:“你回国不久,如果有仇人应该也是最近结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