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东西是木途归送的,简漫刚刚还笑开花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手里的东西一扔,她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上,
“谁叫你们把那个男人的东西送来的,还不快把这些给扔出去。”
“可是这是王爷的一片心意,扔出去是不是有些……”
心意,得了吧,昨天拿一个簪子,他的小气成那副模样,今日送给她这么多东西,铁定没安什么好心。
“可是有什么好可是的,到底他是你们的主子,还是我是你们的主子,我这可不收一心二用之人,你们要是不扔出去,那我就把你们扔出去!”
“啧啧啧,天才刚刚亮,王妃就这么大的火气,想来是这些丫头们没有照顾好主子呀!”
婵儿他们前脚刚刚踏出门,后脚太妃就走了进来。
简漫吓的一个踉跄,连忙带着众人行礼,“太妃,今儿这么早你怎么来了,我还说一会儿到你那儿去请安呢。”
“请安?得了吧,你这小丫头片子,有多久没有去我那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太妃这般说,简漫羞愧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并非是她故意不去请安,而是自从上一次灾病过后,她就在金鸣楼的外面搭起了棚子,进行了义诊。
这每天早出晚归的,跟木途归上朝有的一拼。
“太妃真是对不起!”
“不必跟我道歉,我都知道,你和我那儿子一样,在家里是闲不下来了,与其将你困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倒不如让你在外面肆意一翻,好在你母亲还常常得陪着我,所以啊,你也不必感到羞愧,咳……”
刚刚还说的好好的,对方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一下,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吓了简漫一大跳。
“太妃,你这是怎么了,我看看!”
“没什么,不必看,都是老毛病了……”还没等对方拒绝,简漫就一把抓住了太妃的手。
脉象薄弱,这病……
“太妃,你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突然的凝重让太妃一愣,“我不记得了,大概是庆功宴回来不久,怎么了?”
简漫并没有回答着她的问题,反倒是询问着症状,
“太妃,你最近是不是咳嗽的厉害,偶尔还咳出血丝,偶尔呼吸困难?”
“对,王妃说的对,太妃都咳了十多天了,太医的药一吃一大把,可不但没有一丝气色,甚至还越来越严重了。”见着简漫能说出具体症状,冬梅连忙上前搭话,“王妃,既然你已经看出来症状,想必这个病,你能解吧。”
两人满眼期待,简漫却心事重重。
这症状显然是肺结核,若真是这个病,就算是她也没有办法解决。
可按道理生了这么久的病,太妃的身子应该早就垮了,可是现在她竟然还能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这也足以说明这个病可能不是肺结核。
可到底是什么,她也查不出来。
“怎么了?难道这个病很严重吗?王妃,你说话呀,你可别吓我们。”
眼看着位置上的两个人都要吓晕过去,简漫连忙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刚刚一不小心出神了,是这样子的,这个病是个小问题,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这个药材不好找,等一会儿我去写一个单子,亲自把药找回来。”
听到对方这么说,太妃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好了,你把单子列出来就是了,到时候我找人去拿药,你一天那么忙,就别再担心我了,早点让我抱上大孙子才是正道,可别本末倒置了哟。”
简漫笑了笑。
两个人聊了聊家常,太妃嘱咐简漫要好好和木途归相处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就在关上门之后,那兴致勃勃的简漫在那一瞬间如烟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瘫了下来。
不敢有半点耽搁,她连忙到木途归书房内将所有的医术拿了下来。
根据刚刚的诊治,太妃的病显然已经变得严重起来,不管她是不是肺结核都必须先行控制才行。
可是药三分毒,所有的病,不能一概而论,她只能找一找书上有没有能够抑制病情不伤害本体的温和药剂。
经过六七个时辰的翻阅,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药材。
荷叶、侧柏叶、白茅根、茜草根、栀子、大黄、丹皮、棕榈皮,紫金血草。
这前面九个她都能够在药房里面拿得到,可唯独最后一个药材十分稀有。
不敢有半点耽搁,她连忙拿着这药,跑到各大医馆询问。
“姑娘,不是我想要让你难过,事实上这个紫金雪草连皇宫里面都稀缺,更别说是我们这个小店了,你还是回去吧,或者去找找其他可以代替的药材 就别在外面到处寻找了。”
在找到第五家医馆的时候,简漫的心彻底的凉了。
她这整个方子就只有这个药最有效果,要是所有的医馆都没有这个药,那她方子开来又有何用?
狠狠的把方子扔在地上,不到半会儿,一个黑影便遮盖在了方子上。
“简漫你这是在寻药?”
听出这是楚仁幡的声音,简漫抢过东西,二话不说便想离开。
可脚都还没有踏出房门,就被对方给拦住了。
“这方子是怎么回事,你是生病了吗,为什么要寻找紫金血草,告诉我好不好,说不定我还能够帮你。”
从男人语无伦次的话语中,简漫能够感受到对方是醉酒的状态,再加之那走得踉踉跄跄的脚步,她更加确定。
“世子爷,若是没什么事儿,还请你不要挡我的路。”
距离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可再一次看到楚仁幡的脸,她仍然能够想起那天对方意乱情迷的模样。
那种背叛的绝望感和恶心感交织在心中,让简漫根本不敢直视他一眼。
“简漫,别走,别走简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真的是……”
刚想要抓住简漫的手,对方就后退了半步。
那眼底陌生而又刺骨的寒意,让楚仁幡为之震惊,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在意我对你的感情!”
“世子自重。”
“因为你,我心里什么都放不下了,你叫我如何自重!”
似乎是被酒控制了的原因,楚仁幡想也不想的朝着简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