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无知者无罪,快点收拾吧。”一旁的太妃看不下去了。
虽然讨厌容月扎扎呼呼的性格,不过看着对方能够大胆的指出简漫的错误,她心中还是有点欣慰,有容月在,她再也不怕简漫在路上出什么乱子了。
须臾,马车终于启程,
正值秋季,微风习习,随着那车子的摇摇晃晃,再加上简漫昨夜休息的并不是很好,很快,脸上就有了倦意。
“娘亲,你靠着我歇一会儿吧,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小粉团跟着简漫坐在一辆车上,两人黏黏腻腻,跟亲母子一般。
“你说的哦,那我压下来了!”
说着,简漫故意将头往下沉了沉,,“怎样,重不重?”
“不重。”
简漫又压了下来,直到小粉团生气了,她才抬了起来。
“娘亲,你是故意的,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娘亲错了,娘亲重新来……”
飞舞的车帘下,映照着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容月在后面看着,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的手段简直了得,她很多年都没有把小王爷给说服,这个女人一进门,就把小王爷管的服服帖帖的,这无异于是抓住了王爷的命脉,以后她还怎么在王爷面前立足。
马车已经驶向丛林处,忽然阴风四起,随着一片沙沙的声响,只见四周突然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
他们动作敏捷,来势汹汹,一出来就将马夫一扫而空。
林昭见此立马飞身向前,木途归趁此机会立刻带着马车里的人朝着旁边的小道里跑去。
可是林昭一人难抵众人,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追了过来。
此时的木途归还在前面开着路,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事情。
容月见黑衣人紧追不舍,对着旁边的简漫喊道,“王妃,快带着然然往那边走,他们的目标是王爷,只要你们躲过去,就不会有事儿的。”
“那你呢?”简漫抱着小粉团已是气喘吁吁,在这关键时候,她信不得任何人。
“我和王爷一起引开后面的黑衣人,放心,我绝对不会透露你们离开的位置的。”
简漫莫名感动。
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容月竟然会选择和木途归同生死,共存亡!
不过她倒是没有跟木途归一起殉情的想法,看着容月的方法可行,简漫趁着身后的人没有注意,立刻抱着轩然朝着另一边的丛林跑去。
此刻,身后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男人回过头来,看见身后除了容月之外,其余的人竟然都不见了。
他立刻将目光定格在容月身上,“他们人呢?”
容月连连摇头。
这时传来一声惨叫声,木途归想也没想,便朝着那边飞去。
“啊!不是说这些人的目标就只是木途归吗,怎么他们还是追着我打呀?”
简漫仍然拉着然然的手,飞奔在荒野之上,身后的黑衣人,如同布满星空的流星一般,接踵而来。
两人慌不择路,不知不觉竟跑到了悬崖。
在悬崖边上站定,简漫抱着轩然瑟瑟发抖,眼中充满了恐惧。
后面是黑衣人,前面是悬崖,她该怎么做?
“受死吧!”
眼看着一米长的刀马上扑出来,轩然实在是怕极了,整个往后倒了下去。
“轩然!”
眼看那娇小的身影马上就要掉下悬崖,简漫往前一扑,顺势将人抱在怀中。
与此同时,木途归也飞身而起,手里握着一只冷剑,在落地之前,手腕一挥,那逼人的剑气直接扫平了一片。
落地之时,人已经死完了,就在他迫切的寻找着轩然时,一个迷糊的小粉团从悬崖下飞了上来。
木途归迅速前去,将其抱入怀中,这才听到对方嘴里支支吾吾的喊道,“娘亲娘亲……”
悬崖下一抹洁白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木途归眼眸微眯,将轩然放在一旁后,转身跳入了无尽的悬崖。
此刻,容月和林昭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轩然看着他们哭得稀里哗啦,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爹爹和娘亲掉下去了……”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晕了过去。
一旁的容月听了,彻底的瘫在了原地,花了这么大的功夫,竟然只是落下了悬崖。
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地方,容月的眼眸眯了一下,这么高的地方,那女人怕是回不来了,但愿王爷能够平安归来。
半山腰的山洞里,火焰徐徐的燃烧着,
木途归看着地上昏睡的人,眸色深沉。
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将简漫抱在了怀中。
素净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光滑的布料上出现了许多参差不齐的切口,与之对应的,是那洁白肌肤下的一条条血痕。
真是很难相信,在那样的情况下,这个女人还能够将然然抛起来。
“念在你救了然然的份上,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次。”
伤口主要在背部,要想全部处理,必须将简漫的衣服全部扯下。
撕下一块白布挡着眼前,男人二话不说,直接将简漫身后的衣服撕开。
咔嚓一声,洁白的后背裸露在男人的面前,凭借着布中微弱的光芒,他能够模糊的看见一根又一根的血痕。
作为男子,他早就已经对那些伤痕没有了感觉,可当他看着这洁白肌肤下的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时,他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轻轻的用怀中的手绢擦了擦背上的杂质,女人不安的皱了一下眉头。
男人当即身子一冷,紧张的手足无措。
见着对方再一次睡过去,木途归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来。
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暗杀,身上带着金疮药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看着她的伤口,眉头微微一皱,男人当即将的粉末撒在了伤口上。
一阵刀刺般的疼痛,从伤口上传来,昏迷中的女人哼叫了一声,
“疼,好疼!”
苍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她紧咬着牙,整个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小手下意识的抓住男人的手,死死不放,仿佛抓着他仿佛是抓着救命稻草。
木途归好久没有见过这般倔强隐忍的模样,看着她,仿佛是看着受伤的自己。
心中实在不忍,不自觉的回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明明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完成的事情,木途归整整用了三个小时。
直到所有的伤口都清理好,男人已经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