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简漫是哪儿说的不对,对面苦笑了一下,“是啊,说来惭愧,我自幼体弱多病,虽然进宫还不到一个月就怀上孩子了,可由于自身原因,这肚子怎么都养不大,还有一个月就到生产的日子了,我真是担心这孩子……”
女人说着,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那眉宇间的忧愁,让简漫看着很不是滋味,“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否让我为你看一看,我自幼学习医术,应该可以帮你。”
怀孕时并不是肚子越大孩子就越大,就像包子一样,有些皮薄肉厚,有些皮厚肉薄,这本来就是自然的现象,不过德妃面如土色,简漫不由得怀疑是有人对她动了手脚。
手刚刚碰到对方的脉搏,还没来得及细查,突然人就被一强大的力道给拽了出去。
猛然抬头,只见楚冰伶气急败坏地看着她,“你个贱人,想对德妃娘娘干什么?”
手猛然一挥,简漫瞬时跌落在地上。
整个过程那叫一个迅速,就连旁边的婵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王妃,你这是干嘛?”
从未见过对方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德妃不由得感到害怕。
“德妃娘娘,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个女人手上可牵扯了不少的人命,在她进宫之前她的医馆就出了事儿,要不是今天我及时赶到的话,恐怕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都不知道。”
“胡说八道,德妃娘娘,你可千万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如果我手上真的有人命的话,你觉得皇上会让我进宫吗,这个女人分明是心中有鬼,不肯让我为你诊治。”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你就是看着德妃娘娘受宠,想要借她的肩膀上位,我告诉你有我在永远都不可能!”
两个人吵得如火如荼,德妃站在中间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楚状况。
按道理,楚冰伶这些日子天天往她这跑,对她的好那叫一个无微不至,她应该相信对方的话,可不知为何在见到简漫第一面时,她就对对方有了一丝丝的好感……
眼看着吵不过,楚冰伶又摆出了王妃的架子,“如此不知好歹,看来今天非得给你教训不可,小菊掌嘴。”
原本简漫打算开溜,可看着前方隐隐约约的明黄色身影,她立刻决定留下。
等到对方巴掌扇下来的瞬间,她立刻朝着地上一摔……
“你们在干什么?”木迟诸来到花园的时候正好看见小菊将人打趴在地的画面。
本来是打算随便管一管,可当他发现地上睡着的是简漫的时候,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楚冰伶始料未及,德妃也未想过这般凑巧,两个人纷纷跪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躺在木迟诸怀中的简漫就已然开口,“还请皇上不要怪罪王妃,一切都是臣妾咎由自取。”
她说着下意识的撩过耳边的头发,面纱瞬间落下,立刻露出了一张红肿的脸。
男人吓得一惊,简漫见此赶忙将面纱裹在了脸上,“惊扰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木迟诸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简漫的那一张脸,如今看着那张脸如猪头的红肿,顿时火冒三丈,“谁做的,究竟是谁做的?”
高昂的声音吓得众人瑟瑟发抖。
男人的眸子正好对上出手的小菊,都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刚刚都没有碰到她,是她自己倒在地上的,跟奴婢根本没有关系。”
“是是是,确实跟小菊姐姐没有任何的关系,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让皇上在我那儿喝醉了酒,王妃也不会顾及皇家的颜面,教训我一番,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他们。”
简漫一会儿一个小菊姐姐,一会儿一个王妃,简直是将自己的身份降到尘埃里,这表面上看起来是叫木迟诸原谅他们,可实际上却如浪淘沙一般激起了男人心中更大的愤怒。
“胡说八道,皇上你可不要听这个女人乱说呀,那天你喝醉了酒,我只不过是口头教育了她一番,根本就没有出手打她,就算是打,也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你可不能被她的三言两语所迷惑呀。”
“皇上,奴婢知道,这里没有奴婢说话的份儿,可是奴婢实在是忍不住了,”婵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刚刚小菊姐姐一个巴掌就把主子扇在了地上,皇上也能够想象得到昨日主子受教训时应该是怎样的画面,原本主子进宫就不想招惹这些是非,可奈何,这些是非偏偏要来招惹主子,再这样下去,主子怎么招架得住?”
似乎是受到了简漫的真传,婵儿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一会儿一个弱不禁风,与世无争,楚楚可怜的女人形象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不是这样子,皇上,你不要听他们胡说,这女的和她是一起的,合起伙来污蔑我很正常,皇上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话给欺骗了呀。”
楚冰伶万万没有想到,简漫会在这个时候来一个苦肉计,毫无准备的,她只能辩解,然而这些辩解在简漫那狰狞的伤痕上显得格外的苍白。
“哦,是吗?”冷漠的语气里夹带着一丝危险性,男人直直的望着楚冰伶,那样子恨不得把对方身上望出一个洞。
简漫是什么样的木迟诸并不了解,可是楚冰伶是什么样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个女人为爱痴狂,见不得任何女人在他身边,对简漫痛下杀手是极有可能的。
“我绝对没有碰过他们,我对天发誓。”
男人丝毫不听她的誓言,反倒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德妃,“想必刚刚发生的事情,德妃,你应该看见了吧,还请你完完整整的把整件事情说一遍。”
德妃不是傻的,如今这个情况,显然可以说明简漫在木迟诸心中有多么重要,不敢偏向楚冰伶,她老老实实的说道,“事情是这样,臣妾在亭子里等着王妃,结果碰见了叶答应,两人闲谈了几句,就在叶答应准备帮我看看身子的时候,王妃跑了上来,还说了一些污言秽语,紧接着两人大吵一番,最后,王妃先动了手……”
女人的声音越说越小声,毕竟这些日子她和楚冰伶好的就像是同穿一条裤子一样,虽然自己说的是事实,可是她总有一种自己背叛了好友的感觉。
铺天盖地的气压扑面而来,男人望着楚冰伶,深邃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