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跳下机车,轻车熟路的顺着台阶上山,却不想迎面碰到叶家一行人正要下山。
本来她是故意挑了将近中午这个时间过来,就是怕早晨碰到前来祭奠的叶家人,结果还是冤家路窄。
“微月。”叶城喊她。
虽然那晚她大闹叶家,还带走了叶星,但是一看到她酷似亡妻的脸,就怎么也提不起脾气来。
“你没听到爷爷叫你吗?没教养。”叶辉见程微月不回答,当着众人的面,趁机借题发挥,泄泄那天从夏家带回来的火气。。
程微月停了停,下意识的看了下叶辉光洁的鬓角,却终于忍住了把他弄出血的冲动,不再理会。
在奶奶的墓地前,她不想闹不愉快。
“喂,你这个丫头,怎么见到长辈不打招呼啊,虽说你自小不在叶家,但也是叶家把你养大,怎么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还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陈碧君把太阳伞交给身边的佣人,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大热天儿的在阳光下站了半天,脚跟都酸了,正没好气儿,就来了个出气筒。
今天的宾客里有很多和娘家也是有业务往来的,刚好也摆摆自己叶家少奶奶的身份。
叶辉听到陈碧君最后一句话,变了脸色,恨恨的瞥了眼身边的弟弟叶辰,废物男人,娇惯的媳妇说话不经大脑。
众宾客已经开始细细低语,议论起当年不光彩的事情。
叶辰却并没注意这些,反而是有些心神不宁的上下打量安然无恙的程微月,心里暗暗焦急,昨夜派出去的人至今没有回信儿...
程微月听了陈碧君的话,心头一阵火起,眼刀子剜过去,大长腿踏过去,纤手一扬,“啪”,陈碧君左脸便留下殷红一片。
一座皆惊。
“你那是个什么娘,教养出你这样的泼妇。”程微月声音清朗。
“噗”,为陈碧君打伞的佣人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这位程小姐说话办事儿真逗,总是让他们这些受惯了气的底下人心里畅快。
宾客们也都脸上藏了笑,更有平日里和陈家不和的,故意笑出声,短促而清亮。
陈碧君一下子噎住,捂住肿胀的左脸,气恼的瞪了眼使劲儿握住嘴的佣人,刚要发飙,却见叶城扭头看向她,眼里都是警告,便忍住眼底羞愤的泪,委委屈屈的站在原地。
“微月,她是长辈,注意分寸。”叶城沉声教训人,当众掌掴二婶,这丫头太嚣张。
程微月当没听见,侧身便从旁边走过去,今天是来拜祭奶奶的,和叶家的账,以后慢慢算。
刚走开没几步,忽然山下警声大作,两辆警车开到山底的台阶前,从车上迅速跳下几个便衣,一路跑到叶家人面前。
“叶老先生,我是西局的刘队,您府上二公子叶辰,涉嫌一起纵火行凶案,请让二公子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刘锦龙亮出京官证,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如果不是半夜被那个瘟神一个电话吵醒,在半睡间稀里糊涂的答应,他也不会在人家上坟的时候逮人,多晦气。
叶城吃惊的看向身边的叶辰,目光里带着凶狠。
“刘警官,犬子行凶杀谁?杀死了么?”叶城挺直了脊背,清冷的问。
身后的宾客们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眼光,光听说追妻火葬场,追凶到墓地,还是头回。
“叶老先生,没杀死,但是已经构成了买凶杀人的刑事罪,人证物证都有,这个是拘捕令,还请二公子跟我们回去一趟。”
叶城转向叶辰,“你知道不知道得罪了谁?让人家请刘警官追到墓地来逮你,一分面子都不给留?”
叶辰已经蒙了,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和从容,额头渗出丝丝细汗。
他眼光扫向程微月,茫然的点点头,马上又用力的摇摇头,程微月怎么可能搬得动警局的人,难道是夏家?但这也太快了吧。
程微月隔空向刘警官微微点头致意,这些叶家不肖子孙,太给奶奶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