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吵一闹之间,一个窈窕身姿,十分不耐的站在门口,撩开门帘进来,“你们又在闹什么啊?我就在隔壁,安静点好不好?”
两个男人同时抢着一盘糕点,慕晴皱了皱眉,看看溪夏,又看看自己爹,“出息。”
干脆直接上前,一人一个直接塞进了嘴里,“闭嘴。”
自己也是拿了一个嚼着,“师父你来,我有话和你说,爹爹你……你就在这儿吃点心吧!”
慕将军一看几乎是所有的点心都留给了自己,连忙挥手,“再见~”
溪夏跟着她出去,刚刚出门,就见亲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小将军!王爷的信件!”
慕晴倒也是没想到这么快,快速的接过来,也不管身后的溪夏了,直接快走了几步,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快速的把信给看完了。
溪夏看着那明显是不想让他看的样子,虽然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但对方若是王爷的话,那基本不用担心。
慕晴惴惴不安了好几天的心,在看到信的内容的时候,突然之间就安定下来了,甚至……有点感动。
原来……顾安候不是不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甚至……每一次的退让,每一次的委屈和不甘,或者是那些不得已的考虑……他比自己记得都清楚。
顾安候什么都不说,但什么都记得。
在信的最后,附的是一张和离书,是和离,不是休书。
只要慕晴愿意签字按手印,他们就连明面上的关系都没有了。
不过顾安候给了一个,比安候王妃更加有保障的名称,而且慕晴更喜欢……乔星煦的义姐。
信中说,乔星煦从一开始就很喜欢她,很多事情都愿意和她一起,也是真心把她当姐姐的,毕竟是远嫁,有亲人在也是好事。
慕晴把那封信轻轻的盖在了心口上,如果…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是普通女子的话,像顾安候这样心细对自己爱的女人又宠爱的人……说不定自己会爱上他的。
可是不行哦,在爱上他之前,先爱上他夫人了……总之,顾安候就是没有她煦儿的魅力大啊!
但现在……不,或许在很久之前……或许,就已经有别人住进了心里了吧。
只是,被她归类为亲情了。
嘛!她还真的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呀!
顶着顾安候王妃的头衔,是真的做不了和被人撩骚谈情的事儿,她必须要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干净彻底的……
溪夏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觉得焦躁的不行,不让他看也就算了,这一去不回是几个意思?难不成顾安候那边不顺利?
在受不住要去找人的时候,终于是看到她回来了,而且信被叠的齐齐整整的放在兜里,眼睛微红,似乎是哭过的样子。
溪夏对着那眼睛,心里空落落的,这是怎么了?看顾安候的书信怎么还能看哭了?难不成……顾安候说她什么了?
不是顾安候自己说,允许她找人的吗?
现在反悔了?还写信骂人给骂哭了?!
仔细想想也怪自己,虽然是他替顾安候拜堂的,但名义上……她还是顾安候的人,怎么就……没忍住呢?
“晴儿,你还好吗?”溪夏不敢问信里写了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慕晴给顾安候的信里写了什么,虽然是听慕大将军说了点,但总觉得……是在骗自己。
“挺好的。”顾安候还是挺为了自己着想的。
仔细想想,不过就是换了个娘家住了几年,然后找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人吧,比之前慌乱的自己找男人好多了。
溪夏从后面跟上,总觉得她这个“挺好的”特别敷衍,因为她看起来真的是一点也不好。
“对不起。”溪夏确定是自己的责任,慕晴诧异的回头,不解的透出来一个“恩?!”
“我……我会向王爷坦白的,不会让你自己去面对,我知道这事儿无论对你,对他,还是对我来说,都挺难的,所以…这件事,我还是打算亲自和王爷说清楚。”溪夏看着她,“无论你给我的答案如何,我的选择和决定都是不会变的。”
慕晴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和顾安候坦白?坦白什么?“你做对不起他的事儿了?”虽然以前是怀疑过你俩,但她也坚信煦儿和王爷的感情,不是一个溪夏就能破坏的。
现在既然知晓了溪夏不是断袖,那应该也就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了,那溪夏找顾安候道的哪门子歉?
溪夏看她迷茫的样子,认定了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把他当成……特殊存在的打算。
心里闷闷的,看向她,“总的来说,是和你没关系。”
慕晴:“昂?!”
啥呀这是,左一句右一句的怎么都对不上号呢?
溪夏看着她更迷茫了,心都抖了,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你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慕晴被他这左一句右一句的给整蒙了,但还是看向他,“我有很认真的想过你和我说的话。”
溪夏微滞,“哪一句?”
慕晴一脚就踹过去了,“我脑子只能存住一句话吗?!我又不是猪!”
溪夏脑子转不动了,准确的说,已经不敢转了,任由她踹了一脚,“哪一段?”
慕晴噎住,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是教书先生吗?我还能全都给你背下来不成?!”
“哦不不不,不用,我对你说过那么多话,我也不知道你回应的是哪个啊。算我求你,我这几天我真的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我脑子已经动不了了……你别和我绕弯,我理解不过来。”
溪夏在慕晴面前,已然端的没有一点师父的身架了,卑躬屈膝,委委屈屈。
慕晴看的真的是好笑又心疼,“我是说,关于你喜欢我的话,我好好的想过了。我觉得……”
慕晴话还没说完,就见溪夏直接抱着脑袋背对她,蹲在了地上。
慕晴双眉一抬,头上缓缓的冒出来一个问号,“你……肚子疼吗?”
“……不是。”溪夏慌不择路,口不择言,“我…我…我…我颈椎疼!”
慕晴冲着他走过来,“颈椎?你是不是落枕了?”
溪夏抱着脑袋不敢接受现实,是要拒绝他?还是……就和他说,我只把你当师父?
一只手搭在他后颈处的时候,溪夏整个人已经僵成了木头了。“这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