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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握住秦可卿的玉手,五指相交,道:“你叫一声相公,我就马上救你。”
秦可卿大羞,嗫嚅了半天,终于有气无力地道:“相公……求你……救救……我们主仆……三个。”
贾环内心酸霜不已,心华怒放道:“好,相公保证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相信相公,我们开始吧。”
……
荣国府,梨香院。
话说贾环闻得薛宝钗病了,前来探视。
贾环自己估计,薛宝钗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据他所知,曾经有一个和尚解析过薛宝钗的病根,自小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咳、喘。
这个和尚还开了个海上的仙方儿——冷香丸,吃了还是有一些“效验”。
这个仙方的确有点奇葩。
东西药料,一概却都有限,最难得是‘可巧’二字: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花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
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一天晒干,和在末药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天落水十二钱……
最后,还要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
把这四样水调匀了,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里,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的时候儿,拿出来吃一丸,用一钱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贾环从来不信这些邪祟。
你要露、霜、雪就算了,非要白露之日的露,霜降之日的霜,小雪之日的雪,特么的你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这是彻头彻尾的玄学。
在贾环的心中,所谓的这些“巧合”,就是给在方子无效的时候找借口。
你吃了无效,他说你的雪不是小雪那天的雪,你的霜不是霜降那天的霜……
总而言之,玄之又玄,众骗之门。
贾环判断,薛宝钗的病,应该就是前世所说的哮喘。
哮喘大半是遗传的,多数从小就有,有的季节性非常明显,在螨虫和花粉多的季节或环境下发作会比较频繁。
在感冒发烧时,则会加重。
贾环怀揣着一瓶沙丁胺醇气雾剂,掀帘进去,看见宝钗坐在椅子上作针线,头上挽着黑漆油光的髻儿,蜜合色白绫细折裙,半新不旧的,看去不见奢华,惟觉雅淡。
宝姐姐品格端方,容貌美丽,肌骨莹润,举止娴雅,望之温柔可亲。
贾环一面看,一面问:“宝姐姐可大愈了?”
宝钗抬头看见贾环进来,连忙起身,含笑答道:“已经大好了,多谢惦记着。”
即令莺儿过来。一面又问老太太、姨娘安,又问袭人、晴雯们好。
薛宝钗见贾环精神抖擞,身着青绫圆领宽袖襕衫,腰系蓝丝绦带,脚着皂皮靴,头戴士冠,煞是俊雅潇洒。
与贾宝玉那个富贵闲人的奢侈华贵相比,更显另一种风采。
贾宝玉是奢华有余,风采不足,加上一个满月脸,是要大打折扣的。
宝钗因笑说,“环兄弟穿成这样,是要明天要考举人了吗?”
贾环道:“姐姐见笑了,我还没有功名呢。”
宝钗道:“莺儿自上次见你后,说了你一车子的好话,念叨得我耳朵都长茧了。”
莺儿笑道,“我只是惦记着几年前,和环三爷赶围棋时的200铜钱,前些天还了我一两银子呢。”
宝钗嗔道:“什么时候,你这小蹄子什么时候也在了见钱眼开的主了?”
莺儿笑道,“姑娘,这不是钱的问题呢,真真是那份真诚,就值得人佩服……”
宝钗不等她说完,便嗔她:“油嘴滑舌的,还不去倒茶!”一面又问贾环从那里来。
贾环道:“刚刚从家里看完书来。”
“看得多少了?什么时候考?”
“《四书》看完了,明年初就上场了。”
宝钗道:“念书科举,将来经世济国,也是极好的,你虽是锦衣玉食,无不遂心,但若文章经济,高出人上,处处为席上之珍,也多一条出路。
就是不愿意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能会会那些为官作宦的,谈讲谈讲那些仕途经济,也好将来应酬事务,日后也有个正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