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驶入歌舞厅方向,现在的时间不过九点二十五分。
熄火,下车。
在我的歌舞厅门前,将近二十位弟兄,整整齐齐的站在道边,面朝老狗歌舞厅的方向。
即便夜晚的寒风肆无忌惮,他们都没有穿上外套。
所有人都将外套拿在手中,而在这些外套的遮掩下,里面都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开山刀。
见我下车,所有小弟都齐声恭敬的叫道:“秋哥。”
点了点头,我站在他们的身前,等待着横河八枭。
面包车的动力毕竟赶不上奥迪,一路飞驰下,他们早就被我甩在了身后。
数分钟后,面包车停下,横河八枭押着老狗走下了车。
以中间街道为分界线,道南,是我的歌舞厅,里面音乐声,歌舞声,气氛感十足。
道北老狗歌舞厅,里面只有一阵阵的叫骂,打杀,砸东西的劈里啪啦声。
“狗哥,你都是要去市里做生意的人了,青林镇的歌舞厅,你就不要再碰了。”我笑着拍了拍老狗的肩膀。
他脸上表情极为难看,如同吃了粪便一样,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不停的微微颤抖。
但他却一句话没有说,眼前的景象,已经震慑到他的,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远远超乎了他的意料之中。
我率先迈开脚步,朝着老狗的歌舞厅内走去,身后横河八枭押着老狗跟在我身后。
走进老狗的卡拉ok歌舞厅,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凳子,全部被破坏,乱糟糟的摔落满地。
地面上,一滩滩酒水,一直流到了我的脚下。
秦昊带着弟兄,碾压式的,追着老狗的小弟们砍。
一切的发展,都朝着我规划的路线,进行着。
“狗哥,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呀。”目光看向老狗,我冷笑一声问道。
他目光充满愤怒和绝望:“李彦秋,你他吗的阴老子,你个畜生,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找个地方,咱俩码一架呀!”
‘啪’
一道耳光响起,横河八枭的老大马震抬手给了老狗一耳光:“你他吗不想活了?敢跟秋哥这么说话。”
我摆了摆手,示意马震不必如此。
老狗现在不过是败寇,他唯一泄愤的途径就是谩骂,掀不起大风浪来。
他越是愤怒,其实他的内心,越是恐惧。
反而老狗若是能在这种场景下,还可以压制住心内的情绪,保持平静的话,那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码架,你都四十多岁的人,能不能成熟一点啊。”我冷言讥讽道。
其实这一次,我就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若是老狗早有准备,他作为地头蛇,正面冲突,我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我们混的是江湖,是一个充满人性险恶的地方,不是角斗场,更不是衙门,谈什么光明正大,不折手段的完成自己的目标就够了!
自于过程,都是弱者评头论足的心灵寄托。
所以,老狗说的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在青林镇有势力,并且他的弟兄大部分还不知情,不过,过了今天晚上,我将剥夺老狗任何报复的念想,和成为我对手的机会。
“老狗,当初你不也是用了这种手段打压的另一家歌舞厅,对此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呀,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但老狗依旧不服气,面部表情极度狰狞:“李彦秋,这家歌舞厅不仅是我的,还有县南老虎哥的股份,你这样做,老虎哥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老狗的威胁,我不禁笑容了声音,他一个早已被抛弃的利益牺牲品,既然还以此来威胁我。
“你笑什么?”看到我笑,老狗慌乱了。
“你觉得是县南的大哥厉害些,还是市里的大哥厉害些呢?”面对我的反问,他彻底无言了。
只是他绝对想不到我这次计划的周密性,就连他所谓的背景,所谓的底牌都已经靠拢了我。
“带着他,跟我走!”
让老狗见识到他的成果被我毁于一旦,了了他翻盘的念想后,我要彻底的摧毁他的反抗能力。
这一次,我没有开车,我们一行人都坐在了面包车上。
横河八枭中的老二,老三,老四被我留了下来,带上秦昊,在我的引路下,我们来到了一片荒山之中。
黑色夜幕下,车停在一片空地之上,周围除了些许的鸟叫声,无任何声息。
在大灯的照耀下,才能看清周围的景观。
将老狗拉到前面的空地上,用绑猪的方式,将他的手脚捆绑住,让他保持跪地的姿势。
“老狗,我问你啊,如果你在这里死了,你说他们几天会找到你的尸体呢?”我恐吓道。
我是不敢杀人的,至少迫不得已不回去做。
如今只是因为一个地盘,不至于去杀人。
我只是想借助这个环境恐吓一下他,今天我会留他一条命在,但必须要在他的身上,留下点东西。
这一刻,老狗再也没有了先前敢骂我的勇气的,他的声音颤抖,留下的只有恐惧:“秋哥,我和你无冤无仇,就因为一个生意上的事情,不至于吧。”
“话虽如此,但你毕竟在青林镇混了这么久,你不死的话,我在这片土地上做生意,一天也不会安心。”我轻蔑一笑,随后补充道:“实话告诉你,今天我不会杀你,但必要在你的身上留下点东西。”
很少有小弟会臣服一个残疾的大哥,一个残疾人,能有多少的号召力呢。
听到我这样说,他更加害怕了,因为他敢保证我不会杀他,但他肯定会相信,我一定会废了他。
“杨宇。”我叫了一声。
杨宇闻讯,手拿着刀,走到了老狗的身前。
先前在牛市场,杨宇砍大胖子的残忍手段,历历在目。
果不其然,当看到杨宇时,老狗跪都跪不住了,一下子瘫软了下去,声音中带着哭腔:“秋哥啊,你放我一马好不好,我保证不报复你行不行呀。
我残疾了到不要紧,但我女儿才十岁呀,他还得靠我来养活,求求你看在一个父亲的份上,饶我一命好不好,哪怕是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一边苦喊求饶着,他一边做出磕头作揖的动作。
能听的出来,他说的是真话,这一刻,他的话语中也满是真诚。
这一刻,我那最后一份的善良,又唤起了我的怜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