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如何?”过了一会儿一旁的玄茉方才问道,他支着下巴看着沈冉进食,没有丝毫要对与之分享的意思。
沈冉吃了一口花糕,又掏了一口花蜜,说实话他是个不怎么爱吃甜食的人,可是这两者却刚刚好。
介于不甜与甜之间,多一分嫌腻,少一分又太过清淡。
“很好吃。”沈冉毫不吝啬的评价道。
玄墨抿了下唇,“你喜欢就好。”
“你不吃吗?”沈冉见她还在看着自己,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我不需要进食,”只听玄茉答道,拿起筷子又夹了一道点心放到了沈冉面前的小碟子里,“你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沈冉看着她一只手扶着过于宽大的衣袖,一只手给他夹着点心,瞧瞧他这一手种出来的美人,也过于贴心了点。
等等,该不会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吧,这么早,想必天还没亮就去给他准备了。
美人都这般贤惠了,他竟然还怀疑他是个男人,这可能吗,呵呵,这可能吗?!
在他看来这是田螺姑娘还差不多。
且不说昨晚的梦太过于荒诞了些,还是沉浸在梦境中的他过于荒诞了些。
想到这里竟然生出了细微的愧疚,沈冉一把抓过她的手掌心覆盖了上去。
“对不起,还有你真漂亮。”眼波流转着似含着百般的真诚,万般的柔情。
玄墨与他的目光相对,微顿了一下,薄唇轻启,“你也是。”
也是什么?也很漂亮?沈冉轻皱了一下眉宇。
没有注意玄墨已经抽出了手将他的双手覆盖在了下面。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慢慢的想要破土,直至发芽,而沈冉现在就很想知道这棵芽长出来的是什么。
这让他心尖都有点痒了。
连续三天他都做了同样的梦,梦里玄茉解开了腰带,结果他看了过去,立刻傻眼了。
就不得了,就很惊悚。
如此过了三天,沈冉的眼底染上了一层黑眼圈,要是有熟人看到的话定是以为他被什么妖怪给吸了精,气呢。
而在这几天里玄茉仍是变着花样给他做着各种吃食,贤惠得不像话。
他被自己的怀疑折磨的有些受不了了,有时候他甚至想跟玄茉说,你先脱了衣服给我看看,可是他行吗?他可以吗?
呵呵。
直到第四天,他终于忍不了了,拎了几坛酒从门外走了进来。
玄茉盯着他似有些疑虑,沈冉看出来了,提些酒笑道,“这是我在妖市底下的杏烟村淘到的好酒,迫不及待的与你共饮。”
“只是我不知你会不会饮酒,所以特地挑了一款果酒,我闻了一下酒味极淡,肯定不会上头。”沈冉将酒放在桌上,其实他撒了谎,酒味极淡没错,但是喝了肯定会非常上头。
他特地问了老板,那酒店的老板说了这款虽然是果酒但却能醉倒一只道行上万年的妖怪。
老板还亲自打了包票如果喝不醉他亲自剖出妖丹给他酿酒喝,或者免费送他一百坛酒。
而沈冉自诩酒量惊人,千杯不醉。
不是他自吹,他跟人拼酒从来没输过,他的那帮好兄弟谁又能喝倒过他的,现代的酒不能这古代的酒岂能把他给干倒。
况且他到时候悠着点,喝倒玄茉应该不成问题,最后还不是他问什么他就得说什么。
就算喝不倒,他也不亏,合着老板的妖丹他是不想要的,一百坛酒他是怎么都得讨回来。
想到这里沈冉连日来的阴郁散了个七七八八,甚至有点小小的激动,他先替玄茉满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倒上。
玄茉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作,沈冉以为他不喜欢,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玄茉先他一步抬起头来,道,
“好想少了什么?”
“嗯?少了什么啊?”沈冉有些不解。
没过多久只见玄茉衣袖一会,眨眼的功夫桌上就铺满了美味佳肴。
“只有酒没有菜怎么行?”玄茉收回了手,将其别到了身后。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沈冉轻笑道,嗨,他还以为美人发现什么了呢,稍微那么紧张了那么一把。
就这样两人一杯酒,一口菜的从天明一直喝到了天黑。
今晚的月亮很亮,月色很圆,从镂空之中照了进来,屋子里不用点灯都非常的明亮。
但是为了比较有氛围沈冉还是起身去点了灯,这酒是烈连他此刻的脚步都有些虚浮,摇摇晃晃的跟坐船似的。
好不容易将蜡烛给点明,想要塞回墙壁上的灯盏里时却怎么都塞不进去,灯盏的口似乎在他眼前行成了无数个小圈圈,他塞到哪个小圈圈里面都不对。
最后一只手托住了他的手背,连带着蜡烛一起放了进去,又带着他的手拿了出来。
沈冉看着那只大手将自己的手包裹在了里面,顿时心里莫名的有些不高兴了,本能将自己的手拿了出来包裹住他的。
“我不喜欢那样,我喜欢这样,嘿嘿。”沈冉笑道,有些嗤。
“你不适合这样。”身后的人又将那只大手重新包了上去,略显低沉的嗓音带着某种笃定。
沈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想要将自己的手重新拽出来,奈何这一次对方扣的死紧。
沈冉略微有些恼怒的转过了上去,正对着玄茉那双火色的眸子,里面眸光跳动着,情绪看不太真切。
一看到是玄茉的面容沈冉唇边勾起了笑意,“小美人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在上面呢,当然是我在上面,在上面会比较辛苦。”
说着便捏上了玄茉的下巴。
玄墨任由着青年的手挑逗着,手指在他的下颚轮廓上滑动着,接着落到了自己的脖颈间。
沈冉兴在在的滑到上次他挑选的红绢上面,之后顺着结往下拨动着末尾处的铃铛,听到铃铛清脆的响声他笑了。
他的眼尾本来就长,此时笑的时候更像一把勾子一般。
一边没有放弃拨动着铃铛,一边仰着头朝玄墨道,“你知道吗,买这个的时候我可是存了坏心的,只要那个的时候将它绑在两只手腕上,然后……”
“然后什么?”玄墨见他欲言又止,倾了下头问道。
“然后就会不停地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好听的紧。”
玄墨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原来还有这种功效,我竟是不知。”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沈冉嘻嘻的笑着,生出了几分优越。
“还有呢?”
“还有……”沈冉说出了一堆,无论他说什么玄茉都一一点头,最后得出了结论就是--
“玄茉你太纯情了,这些你竟然都不懂。”
说得有点渴了,沈冉不自主的舔了一下唇,玄茉又从桌子上拿了一坛喝了一半的酒给他。
“谢谢。”沈冉想也没想的拿了过来,取下瓶塞,咕哝咕哝的往自己嘴里罐着。
酒液混着果香从唇齿间留入口间,沈冉觉得胃里一阵舒爽。
他喝得有点急了,有几口顺着下巴、脖颈没入了进去。
渴是解了,却没由来的却更加的眩晕,想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差点被自己的脚给拌倒。
还好一只手臂拦在了他的腰前让他幸免于难,刚准备说谢谢,人却被一把拉了过去。
下一刻,脖颈处传来一阵微痒,接着脖颈处的皮肤有些疼,有什么略显尖锐的东西想要刺破自己的喉咙,却在下一刻硬生生的收敛了些许。
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感觉有点刺激,一股电流似从他的脚底窜入到了脑门。
过了一会儿这种被啃噬的感觉方才停止。
火色的眸子落在了青年的唇上,因着酒液的缘故此时更显莹润,下一刻便顺应着本能贴了上去。
沈冉觉得那股刺痛转移到了唇瓣上,同样带着一股侵略般的刺激感,如疾风骤雨一般。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瞬间失去了理智,这种事情本来也不需要理智,只是有点不甘心就这样被动着伸出舌尖想要找回一点主动权。
却被对方的下一秒给镇压了回去。
这里没有他的主权他就将目标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抬起手抓住了对方的一些衣料,毫无章法的拉扯着。
好不容易指背碰触到了一点柔腻的皮肤,对方唇间微顿,嗯了一声。
抓着他的手撤离了开来,他有些不满的想继续往原来的位置伸去,奈何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最后捏着他的两片肩膀,将他拉的与他对视,他感觉对方捏着他肩膀的手着实太过于用力了,指甲好像都顺着布料抠了进去。
一片模糊后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美极了,世间万物都无法与之比拟的美,似带着梦幻又带着蛊惑,同时又带着某种压抑。
“你想看我的芽吗?”
什么芽?他不懂,有些懵懂的沈冉还是点了点头,遵循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即使在酒醉的时候也顺应着。
“只是现在还不行。”美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
“你会受伤。”
*
翌日,沈冉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脑袋疼的仿佛一根筋吊着一扯就疼。
他昨天晚上干嘛了?他是谁?他在哪儿?宿醉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将自己放空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不知道他昨天晚上问出来了没有,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吊床下面玄茉捧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
又过了三天,直到避无可避的前一天沈冉才决定单刀直入。
“对了,你是男的还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