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泫立在门前,此时他着了一行素衣,气质却难掩华贵,漆黑如瀑的长发仅用一根发带随意的束着。
他一双同样漆黑幽深色的眸子一眼就看到了那边被簇拥着的花枝招展的少年,顿时寒光冷冽。
沈冉本来没看到人还好,现在看到了立马感觉自己被那道寒光所织的网给网住,他的本能告诉他他现在应该立马溜走,其实他也这么干了。
不过下一刻被他的好兄弟给拽了回来,“什么男子,那分明是一绝色女子,啊,不对,他有喉结。对了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咦?他怎么向我们走过来了,你们认识?”
“你好烦?!”沈冉立刻挥开了这个猪队友抓住他衣袖的手,准备开溜。
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一片宽阔的胸膛,他由于惯性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掌托住了腰侧重重的重新拉近了距离。
沈冉回过神来时整个人一惊,他立马抬头看向面前之人,人的速度怎么这么快,这么快就到他跟前来了,对方垂着眼帘没有说话似在等他先说。
沈冉扭动了一下身躯,想摆脱他放在他腰后的手,“那个你先放开我,我们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这样都是误会。”
“误会?”慕容泫冷冷道,接着朝周围淡淡的扫了一圈,那些男人们女人们本来是看热闹的,猝不及防的被这样一道目光扫视着,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他最后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沈冉的身上,“那请问一个刚刚成亲的男子,新婚之夜的第二天撇开了自己的夫君,来这儿寻欢作乐却是为何?”
“夫君?”沈冉被这两个字怔了一下,“你不要乱说,你不是我夫君,我也不是你的。这都是误会,怎么能当真呢?”他再次挣扎着想要脱离这种境地,奈何对方扣的死紧。
“好,那我就跟你好好解释这个误会。”
沈冉几乎立刻看到那双凤目里藏着的寒光,下一刻脚心便离了地。
“你干嘛?!”沈冉一阵惊呼,接着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慕容泫给抗着出了望尘楼的门。
留在原地的贾仁立刻傻眼了,刚才那一番什么情况?
一绝色美男突然冲过来抱住了他好兄弟,还说是他好兄弟的夫君,最后他的好兄弟还被这绝色美男给抗走了?
……
刚从慕容泫肩上下来,沈冉后背就传来一股疼痛,他几乎是被慕容泫摔到被子上的。
他刚准备从被子上起身,就被一把推了回去,一只修长的手正在去扯他的衣服。
他立马捂住了衣襟,“那个你冷静点,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公主,所以你到底是谁?!”
他有些语无伦次,下一秒就感觉腰间一空,被人抽掉了腰带。
慕容泫将他的腰带一把扔到了地上,冷哼了一声,“哼!沈小侯爷,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敢乱撩,是不是大街上随便一个长的好看的,你都能撩上一把。”
“不是的。”
慕容泫捏过他的下巴,让他正视着他,“看清楚了这个是你男人!你夫君!我们已经成亲了。”一字一顿道。
沈冉企图掰开他的手,他不知道他的力气竟然这么大,“这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不得数,而且我们都是男人怎么能成亲呢,嗯!你干嘛?!”
慕容泫盯着他眸光深沉,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作不作得数侯爷一个人说的不算,等我们洞了房自然就作数了。”
“你这是骗·婚!你这是骗·婚你知道吗?!”沈冉也火了,抬起脚准备去踢他,奈何下一刻就被人抬起腿弯给压了回去。
“那我来问侯爷,当时口口声声说不介意的是谁?”
“当初我也曾问过侯爷,我说我与你想象中的并不相同,你说你不介意。”
“我说同我在一起你便不能孕育子嗣,你也说你不介意。”
“和着侯爷说过的话当真都是骗人的?”
他一句一句的质问着,就像拿棒槌一击一击的敲着他的脑门,更像是敲掉他脑子里面灌得水。
沈冉回忆起之前一句一句说过的话,顿时把自己敲晕的心都有。
“我当你是有什么隐疾!”沈冉几乎喊出了声,现在想起当时的种种,他么的哪是什么隐疾,分明是隐藏了一个大的。
“你还说过这辈子就认定我泫殇一人,想来也是骗人的了?”
沈冉因着他手上的动作,寒毛差点竖起来,昨晚的场景几乎重现,但这次他感觉他是来真的,“可是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怎么能在一起呢?”
“如若……,如若你真的想要等到了怀国以我们沈家的权势什么样的美貌女子自会为你找寻,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替你找,啊……!如何?”沈冉尽量稳住他自己的心绪,企图跟他谈判。
慕容泫听到他的话嗤笑了一声,盯着他的眸子带了几分灼然,沈冉感觉这股目光直看到了他的骨子里,想将他整个人网住,一向无往不利的他脚趾不由的蜷缩了一下,过了没多久他道,
“侯爷还真当我什么人都要,你也太小看我了。”
身子向前倾了过去,目光落在了之前饮着酒液粉嫩的唇上。
沈冉感受到了他目光的落点,准备别开了脸去,奈何被一只手死死的捏住了下颚,暂时不得动弹,“唔……”下一刻唇上就印上了一层冰凉的触感。
之前不知道他是男人,这种事自然没有丝毫的负担,现在知道了,再做这种接吻的事情,一种莫名的情绪窜到了脑中,相较于抚摸,吻的意义并不相同。
这样会让同为男人的他有种被另一个男人占有的感觉,这种感觉极大的突破了他有关人伦的底线,偏偏男人还在他口腔中极其热烈的掠夺着,想要以极强硬的手段突破这一道德底线。
沈冉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推拒着,对方却纹丝不动。甚至于一根手指挑开了最后一层薄薄的衣角,下一刻其所做的事让他瞪大了眼睛。
“唔……”
慕容泫抬起身,看着眼角水光潋滟的少年,因为他的放开的行为,唇齿微张着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漆黑如墨的眸子又幽深了些许,掌心覆了上去,像画者撕开了画幕,雪白色的幕布零零碎碎的洒满了整个房间。
画者执起笔起先还带着几分优雅,只因想抒发的意境太多,又或者说画布的质地太过于精良,让其忍不住变得狂放一些。
让更多的画面跃然纸上。
春日,本就是个多雨的季节,今日却难得的阳光普照,微风和煦,舒服到人的骨子里。
河边的柳枝垂在湖面,经过微风的浮动,不停地拍打着湖面,击起一圈一圈的水晕,湖面刚一平平,便又一根枝条的尾端划了过去,总归不得平静。
直至日落西山,落日的余晖撒满了湖面,方才寻得一丝安静,柳枝依旧垂在湖面上,没有风,此刻却带着几分安逸。
谁知,夜晚的风比白日吹的还要猛烈一些,柳枝荡起的涟漪比白日的还要大,在这漆黑又寂静的夜里突兀的声音更为醒目。
偶尔夹杂着几声呜呜咽咽,偶尔又夹杂着某种原因导致的拼都拼不起来的破碎。
沈冉是感受到了温热的水包裹着全身才醒的,醒来之后想睁开眼,眼皮像粘在一起一般,想睁却觉得眼皮有千斤之重。
旁边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又蛊惑着,“你睡吧,一切交给我便好。”有了这个声音他便安心了很多,寻了一处舒服的位置闭着眼,懒洋洋的靠着。
因为有热水擦拭着身体,所以他不自觉的唇角微微的弯起。
慕容泫看着此刻难得靠在他怀里的人儿,也微微一笑,沾了热水的毛巾朝他身上擦拭着,等洗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将人裹了一件衣物从里面打横抱了出来。
重新擦拭完身上的水渍,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才将他重新塞到了床榻上的被子里。
见沈冉不自觉的往被子里缩着,并舒服的呢喃了一声,他方才忍不住的在他的眼角亲了一记。
转尔,来擦自己的。
沈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太长时间的睡眠让他脑袋有些昏沉,不知道为什么此次醒来全身总有种和之前不一样的感觉。
好不容易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一只不属于他的手臂却横在了他的腰侧。
顿了一下,他循着这条手臂看了过去,看到了手臂的主人,顿时整个人都懵了,铺天盖地的记忆蔓到了他的脑子里。
而躺在身旁的男人未睁开眼,似乎都知道他醒了,将他一把拽到了怀里,抱住。
沈冉几乎立刻闻到了与自己身上同样的香气,那是一种冷冽的花香味。
一想到这幅身体昨晚或者说是昨天一天跟他进行过怎么样的行为,他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下一刻才知道推拒着,“请你将我放开!”一开口声音却是连自己都吓到了。
“不放。”慕容泫睁开了眼。
沈冉这才抬起了腿,仿佛才想起来自己有武功似的,下一秒就被另一只腿弯扼住了。
“那个,打扰了。”良元敲门的时候门竟然吱呀一声就被他敲开了,也就是说昨天他们两个门都没都没关,一打开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
他家主子两只手臂撑在人家的两侧,一只腿递着人家的腿,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好吗?
没错他都站在外面一天一夜了,都没敢敲门,一开始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时惊叹于他家主子的性向,毕竟都二十多年了他家主子身边一个男人和女人都没有,他刚找到他们,他家主子就和人家侯爷搞上了。
之前不是还嫌人家轻浮吗?
现在惊叹于他家主子体力竟然这么好,这都一天一夜了都,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