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两位是先选文,还是先选武?”一旁吏辛目光在沈冉和蝶青两人身上游移着。
这妖界比试竟然也分文武,这让沈冉稍微有些诧异。
只见对面的蝶青抬着下巴一脸傲气的看向他,“尊崇人类尊老爱幼的原则,小幺儿,作为二哥的我让你先选,别搞得我好像欺负了你似的。”
沈冉一脸笑意的提着玉扇朝他鞠了一下礼,“如此我便多谢我的好哥哥了。”
难得的没有同他顶嘴,弄得蝶青心里到有些不舒服了,看着他眼中的笑意也着实有些不太舒服,内心冷哼了一声等一下定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撕烂他眼中的笑意!
沈冉挠了挠下巴,随即转身对吏辛道,“我先选武好了。”
谁知对面蝶青听闻他的选择捂着嘴,最后还是让笑声溢了出来,“我的好弟弟,你可想好了啊,是我让你先选的你竟然不知道珍惜,要是等一下被打的连笔都拿不起来可不要怪我这个哥哥不尊老爱幼了。”
沈冉上下觑了他一眼,只回答了他一个字,“哦。”
这一来又把他气到不行。
“既然两位都已确定,那就开始吧。”吏辛道。
*
中间空旷,四周绿荫花草环绕处,沈冉只见吏辛手指轻抬,顷刻间就搭起了一座半米高的台子。
那边蝶青已经先上了高台,沈冉也准备上去,却被人叫住了,沈冉回头看了那个叫住他的人一眼。
“蝶冉,你可想好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凡事要给自己留后路。”吏辛看向他“好意”提醒道。
沈冉轻笑了一声,“你好像料定我会输。”
接着扫了一眼那些急于站队的长老们,以及前来围观的众人,以及他那一对偏心不知偏到哪里的父母,“在老族长尸骨未寒之际,就迫不及待的逼我退位,你们的退路我也都帮你们想好了。”
他还拍了拍吏辛的肩膀,作为身居族长右使近万年的人,竟然被少年太过明媚的笑容看的有些心虚。
沈冉将手掌从他身上移开,不想在同他们废话,脚尖轻点,身姿轻盈的飞升上了楼台。
刚重新接触到地面就接触到蝶青似笑非笑的目光。
“跟我斗法你也不垫垫自己几斤几两。”蝶青道。
沈冉唇角微微弯起,“上次哥哥你是不是还没笑够,这会儿又想哭了?”
提到上次蝶青冷嗤了一声,“上次不过是未曾提防不小心中了你的暗算罢了,这次你别以为你那点小把戏就能打得到我。”
沈冉玉扇轻抬同他做了个辑,“如此又谢过二哥提醒了。”装得一副乖巧模样。
“哼。”只听蝶青哼了一声,手臂低垂手掌张开一把同体黑黝的剑立刻立于手中,在光的照耀下依旧淬着一股幽暗的冷光。
此剑一出底下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没记错的话这把幽痕乃是五千年的妖气淬炼而成,蝶青这次是没打算给冉而留退路。”下面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道,他不是别人正是蝶冉的大哥蝶墨。
蝶柳章面上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股冷漠,“谁让他不知好歹,非要和青儿比,是他自受的。”
而台下众人等了半天却不见沈冉祭出什么武器。
蝶青:“你不会打算赤手空拳跟我打吧?”
沈冉抬了一下眼,“谁说的。”只见他摊开了扇面。
蝶青觑了他一眼,“你找死可怪不得我!”
“开始!”一声令下,沈冉就看到对方提剑朝自己刺了过来,带着势如破竹的趋势。
看来是准备将一招就将他制服,沈冉感觉一股黑暗的疾风向自己迎面而来,他堪堪避过衣袖还是被划下一道口子。
蝶青见这一招没有伤到他,底下的攻势更加猛烈些。
在台下看只见剑化为数道淬着冷光的利刃向台上另一面湖蓝色的身影蜂拥而至。
湖蓝色衣衫的少年将手中执着的玉扇抛出,玉扇与那些利刃相触间发出了叮铃叮铃的响声。
可是即便操纵的速度再快也难以将这些排上倒海般的利刃一一击落。
有无数把未曾被击落的依旧带着凛冽的气势向沈冉刺去,沈冉敛了一下眉,立即在虚空之中画出一道结界抵挡些许。
奈何那些黑色的利刃未曾放过,冲破了他如蓝色荧光般的结界,见情势不对身体一个旋转向上飞去,即便躲避的再快还是被利刺中了几处。
反应过来后湖蓝色的衣衫上已然沾了几滴血,映衬的面容更加白皙,蝶青见还未曾伤到他的要害提着那把冷剑向他刺了过来。
沈冉见状立即手指一勾将在空中抵挡利刃给召了回来,只身与剑相挡着,扇身与剑体相触滑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冉趁机一个旋身蔽到了他的身后,再展开时通透的玉面上已然豁了一个口子。
蝶青见状一脸的暗笑,“看来你的武器下一秒就要废了。”提着剑再次刺去。
沈冉将玉扇转了个弯,那把剑就正好就顺着扇面上的镂空刺了过来,眼见着就要刺中他的眼球,他身子立即向后仰着。
蝶青捏紧着剑柄的手扭转了一下。
沈冉瞬间感觉手心一空,那把通体翠绿的玉扇已然被剑挑到了半空之中,接着以一个抛物线的形式飞入了场外,不知是否已碎。
蝶青见他失了武器,立即提剑向他腰腹部刺去,不过盯着沈冉那张太过于俊俏的脸,眼底闪过了一丝恶意,遂在半空中改了道。
沈冉只顾着躲避他腰部的回击,猝不及防的面上映出一道剑光,暗叫一声不好,虽下一秒及时躲避脸上还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等重新站定身形,他抬起手指抹了一下颊边,白皙的手指上印出了一道血痕。
他回头目光肃肃的看向蝶青。
蝶青一脸恶意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是你非要跟我比。”
接着,台下已然看到那道蓝色的灵力被那道青色的灵力处处压制着。
就在最后青色的灵力已然不耐,洪水猛兽一般在青色的身影上聚集着,接着万箭齐发一般向蓝衣少年冲去。
蓝色的灵力被挤压的越来越小,是有被吞噬化于为零的趋势。
台下吏辛闭起了双目,已然等待着一开始就注定一方胜出的结果,就在此时传来一阵风动,遂睁开眼眼中盛满的惊讶,以至于眼中的眸光抖动着。
“这是……”
被蝶青的灵力快要击穿的沈冉,此时却意外的镇定,他抬眼扫了一眼周围,不是在扫台子的这些所谓的观众,而是看向更远的地方。
当下一派的了然,他手指轻勾着那只落在草地上的玉扇已然回到了他的手上。
手指轻黏展开,各色的灵光自手腕处向玉扇的表面聚集,接着一震,向远处扇去。
周围的草木花丛都染上了这道灵光,他执着玉扇的手略微往下挥动,四周鸟雀争鸣,有征兆般像受到某种威胁向空中乱飞着。
那些树木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无数条树枝自顶端生出了枝条藤蔓,宛若游蛇一般自四面八方飞涌了过来,顶端带着箭羽一般的尖锐。
蝶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局势吓了一跳,下一刻收回了对沈冉的灵力,提剑准备向这些藤蔓砍去。
下一秒却被自花朵伸展出来的,充满着茎刺的藤束住了手脚,他一动便束缚的更紧。
“这是怎么回事?”场外被这漫天的树枝覆盖住的蝶族众人们问道。
吏辛愣了一下,才从众人的询问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上古蝶族祖先赋予我们的操纵万物的能力,可是要操纵万物就必须对每一种植物所赋予的毒性融汇贯通。”
“可谓十分复杂,至今却也只有老族长能使用这种能力,所以老族长才稳坐族长之位万年,谁成想被只有千年的小娃娃参悟了。”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凤老站在一旁捋了一下胡须,老神在在道,“就告诉你们不要把人欺负的太狠。”
台上,
“这是什么?!”蝶青看着自己被束缚的手脚。
沈冉抬了一下眼帘,“我也忘了提醒你,打人就打人,千万不要打脸。”
只见他缓缓的抬起了手臂,朝他的位置挥动了一下折扇,那些带着利箭一般的枝条直向蝶青飞去。
“不要啊!”不知台下哪个女人喊了一声,沈冉依旧置若罔闻。
任由其中一根枝条刺中了蝶青的手腕。
手腕被刺穿疼的他直咧着嘴,看着立在那边的沈冉,神情中满是骇然。
“这才只是第一道,”声音软绵绵的,透着一股悠闲,软舌微卷,“这是第二道。”
空气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不要!”场下的声音又喊道。
沈冉:“第三道。”
蝶青感受到右脚腕被刺穿了。
蝶母想走上前去阻止,却被一根拐杖拦住了去路,凤老提醒道,“还在比试,闲杂人等请勿入内。”
蝶母咬着牙,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被虐成这样,眼里满是泪水。
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后悔来让他去夺幺儿的族长之位了。
沈冉眸光微敛抬起玉扇,“接着是最后一道。”手臂用力一挥。
刺耳的叫声响彻山谷。
“下面还有……”文试两个字还没吐出口,看了一眼四肢皆被定住,趴在地上嘴里吐着血奄奄一息的蝶青,收了回去,吏辛闭了一下眼,“算了。”
撩起了衣摆起先跪了下去,低着头,高喊了一句,“让我们恭迎新任族长继位。”
有他开头,接着一个个跪了下去,接着所有的人均跪了下去,同样高喊了一句,呐喊声响彻了山谷,脸上的神情从一种轻蔑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信服。
他们信服这位年轻的蝶族少年担任他们的族长。
沈冉站在台上俾睨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群。
视线落在了那五名长老身上。
那五名长老被他盯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脸上写满了悔意。
他们反对什么不好,非得反对族长亲自挑选的继承人,去捧一个本身就没什么天资,全靠外物堆砌的废物!
吏辛也看出来了,抬起头来,“还请族长大人看在他们年迈无知的份上原谅他们实在是看走了眼,毕竟他们也在蝶族尽职尽力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算了吧。”
沈冉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利器攒动的声音,他见到面前的众人一派的惊恐,他立马回过头去,那把黝黑色的利刃直逼他的面门。
就在他以为自己躲闪不及的时候一抹红色拉开了他,并徒手接住那把剑,带着他旋了一圈。
“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耳边传来低沉又充满威严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