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物证，工藤新一找到鉴证人员，拜托他们去验一验海鲜高汤的成分。

目暮警官听到了，没有阻拦，默许般转过身。

“仓山，我只是被催上菜而已，根本不认识这一桌的客人。”松高和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愤怒而尖锐。

“我也没针对你说什么，警察问我干了什么，当然要如实回答啊。”仓山隆佐被吓一跳，不懂哪句话惹到了松高和子。

佐藤美和子拿着笔记本，不时皱眉抬头，望向任谁看来都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似乎有新发现，工藤新一走上前，“佐藤警官，他们有什么不对吗？”

“现在流行戴戒指项链吗？”佐藤美和子没回答，反问起其他。

“不算流行，不过也有人这么戴。”初季有些莫名地回答，因为佐藤美和子看向的是她。

工藤新一：“一般戴在手上吧？佐藤警官为什么这么问？”

佐藤美和子叹口气，瞄了眼工藤新一，犹豫片刻才透露，“刚才为了找餐布，简单地搜了搜身，发现松高小姐带着一条戒指项链。”

不等佐藤美和子说完，工藤新一立刻看向万井野江。

少年的敏锐令人惊讶，佐藤美和子继续说，“对，款式和万井先生手上的很像，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松高小姐一口咬定是巧合，她说这种素戒满大街都有，有同款很正常。”

她不放心，查了两人随身物品，包括手机，确认两人没撒谎，在今天之前不认识。

与19桌相邻的其他桌客人渐渐变得不耐烦，有人开始催促，询问什么时候能离开。

工藤新一避开人群，将仓山隆佐拉到一边，小声道，“仓山先生，佐藤警官托我问你，能不能将你看到松高小姐和万井先生的场景从头到尾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不知第几次被问话，仓山隆佐没有丝毫不耐，他当了几年服务员，已经锻炼得耐性十足。

“我去吧台取客人点的饮品，松高当时站在连接后厨的走廊，态度不好地和万井先生说着话，我担心有纠纷，就过去看看是什么事。”

“但等我走到，两个人气氛已经变得融洽，松高还笑了，然后万井先生看到我过来，点点头就离开了。”

少年托着下巴听，不时点头认真思考的模样，像个急于破案的警察，仓山隆佐心下觉得好笑，忍不住多讲了些。

“我确认没出什么事，还和松高开了句玩笑，说她和万井先生那桌的死者，呃。”意识到不妥，仓山隆佐改了个称呼。

“就是石川小姐，两人的侧脸很相似，松高不相信。”仓山隆佐叹气，“也是我不好，非要证明自己说得没错，给松高拍了张侧脸，让她看。”

“没想到她看完脸色都变了。不过嘛，平时松高性格很开朗，大笑起来和石川小姐完全不一样，我接待石川小姐时也不会把两人联想到一块去。”

工藤新一：“谢谢，我会转告佐藤警官的。”

凶手不难找，但还有些线索没捋清，最重要的证据也没找到，工藤新一一遍遍回想所有信息，唯恐遗漏了什么。

“新一，我刚想起来，松高小姐去报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17桌。”

初季跟在工藤新一身边多少也猜到凶手，先前认为没什么干系，但若是和凶手有关，她最好把所有细枝末节说出来。

万一能帮到她的侦探男友呢？

毕竟她不是侦探，无法准确地分辨哪些线索有用，哪些无用。

两人立即去到17桌，桌上摆着酒瓶，只剩一小半。工藤新一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地伸出两指夹起桌上的餐布。

“口红痕迹！”初季低声惊呼，“石川小姐擦了口红。”

说完察觉太过武断，“不能轻易下定论，可能17桌客人也擦了口红。”

工藤新一：“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石川小姐的口红，但能百分百肯定这张餐布不属于17桌。”

“哦？为什么？”初季瞥到他飞起的眼尾，很有些胜券在握的意味，十分捧场地追问。

“17桌客人是两位西装革履的先生。”

“……”比不过，真的比不过。

初季压根没注意17桌客人是什么样，中间有过道，有绿化隔断，也不知新一什么时候看到的。

仿佛能听见初季心声，工藤新一笑着解惑，“只是在给你拉椅子的时候顺便看了眼周围环境。”

只是？顺便？

初季一点也没被安慰到。

“侦探的基本要求，无时无刻不在观察。”

将物证交给鉴证人员，工藤新一手痒痒，屈指刮了刮初季的侧脸，开玩笑似地开口，“初季你好好去想也能想起这桌客人的模样。”

“呵呵。”

哄女朋友的吹捧就不必了。

吵吵嚷嚷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探头探脑，被扣留的客人们想离开，正对警察发难。

虽说死者在初步验尸后就被抬走了，但刚才的场景深刻地留在每个人心中，再面对一堆警察，都想快点离开。

目暮十三很头疼，现在唯一能确定这是起杀人事件。但有嫌疑的能拿出不在场证明，有在场证明的不认识受害者，没杀人动机。

偏偏他不能直接透露，还要靠拖延时间等鉴证那边找出更多证据，否则让这些人离开，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犯人了。

“目暮警官，我对犯人有一些头绪。”工藤新一目光所及之处，几人均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目暮十三手背在身后，踱步打量，最终妥协地叹气，“新一君，你找到凶手了是吗？”

工藤新一点头道，“我想先向松高小姐确认一件事。”

松高和子疑惑地抬头，“我？”

工藤新一：“在仓山先生来之前，石川小姐是清醒状态吗？”

松高和子：“我也不确定……我听到铃响就过来了，看到石川小姐正趴在桌上。”

这些问题佐藤美和子询问过，目暮十三不太明白再问一遍的用意。

工藤新一：“也就是说，松高小姐来的时候，石川小姐已经趴在桌子上了，我说得没错吧？”

反复的确认让松高和子心中揣揣，她这次想了想，谨慎地回答，“没错。”

“那么万井先生，你和松高小姐是什么关系？”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和这个男人不认识！”松高和子极快地高声打断。

“松高小姐，我问的是万井先生。”工藤新一平淡地提醒。

佐藤美和子紧盯着这对男女，她心中对他们的怀疑没有打消。

“是真的不认识。”万井野江看着目暮十三，颇为诚恳地强调，他不明白为什么警察要任由这个少年盘问他们。

“那很奇怪啊，你们一眼也没看过对方，一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