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季洗完澡吹干头发,喊了两声工藤新一没人应,应该是回房洗漱了。
她坐在沙发上给哥哥和小阵平发今天的照片,问他们想要什么礼物。
【长发哥哥】:你送的都喜欢,另外,只发你的单人照就好了,和别人的合照就不用发了(—— #)
【卷毛哥哥】:不缺,你和那小子合影时别靠这么近!
初季:“……”
奇怪,为什么哥哥和小阵平现在对新一意见这么大?
工藤新一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初季苦恼的模样,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这副表情?”
初季拧眉摇摇头,她还是别告诉新一比较好。
工藤新一摸摸她的头发,“你没吹干头发?”发尾湿润,晃动起来还有些水珠滴下。
“发尾这些很快就能自己干掉,没关系。”初季有经验,她现在头发短了一截更容易干。
“不行,你现在都要睡觉了还没干,快去。”初季不像他,很少熬夜。
“是你不了解女孩子的头发,再等会就干了。”
工藤新一拢了拢初季后半截头发,摸起来十分潮,这哪是几分钟就能干的。
初季哪天能不睁眼说瞎话,他肯定谢天谢地,以前可能拿初季没辙,现在嘛……
犹豫一秒钟,施施然道,“快十一点了,你不吹我就帮你吹了?”
“不要!!”初季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浑身不自在,她立刻起身跑回房间吹头发。
目的达到了,初季跑这么快还是让工藤新一有些心塞。
初季吹完后没再磨蹭,和工藤新一道晚安,关门睡觉。
—
凌晨一点。
初季从梦中醒来,无奈地再次闭上眼,躺了一会依然毫无睡意,叹口气坐起身,摸到手机看时间,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她入睡很快,本以为不会中途醒来,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做梦,不过昨晚几乎到天亮才睡着,大概想做梦也没机会吧。
对自己的睡眠质量很是心累,她打算去客厅拿本今天买的小说来看。
工藤新一刚放下书躺着酝酿睡意,听见微弱的开门声,紧接着客厅传来动静,他下床走出房间。
“初季?你怎么还没睡?”
“抱歉,我吵醒你了?”
客厅没开灯,两个房间门大开着透出光线,足够工藤新一看清初季的动作。
脑海里浮现出早上她困倦疲惫的模样,明白过来。
“看推理小说不会帮助睡眠。”工藤新一将初季手中的书放回桌上,拿起另一本书递给她。
初季哭笑不得地接过一本纸质泛黄的《福尔摩斯——杂谈》,原来新一也知道这本书有助眠效果。
“谢谢,你快去睡吧。”初季拿着书转身回房。
“等等,我陪你看,等你睡着我再走。”工藤新一担心初季会一整晚都不睡,他怀疑昨晚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诶?”
初季觉得不太对,这怎么这么像不肯乖乖午睡的小朋友需要老师看着。
“快躺回床上。”工藤新一回房间拿书出来,初季还傻站在客厅,不由催促。
初季半靠在床头翻过一页书,心下觉出不对,工藤新一“看她睡觉”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周末或是假期,她窝在花房画画有时会在沙发躺椅上睡着,好几次午睡醒来,新一就坐在花房看侦探小说,或是抱着笔记本电脑看工藤优作发的资料。
第一次颇有微词,后来也随他去了,若是新一来得早自己正要睡午觉,她也懒得白费力气去赶人。
“花房环境好,适合阅读,适合思考。”
“阿笠博士又在捣鼓发明。”
新一的借口她都听腻了。
但是今晚她睡不着,新一像监督一样地看着她未免也太……
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屁孩。
“怎么没听你说过认床?”工藤新一余光里初季没有很专心地看书,放下手里的书和她闲聊。
“我很少在外面睡就没提,又不是不能睡,前几天我还是睡了的。”不过睡得都很浅这件事就不用告诉新一了。
初季放下无聊透顶的书,躺进被窝盯着天花板出神,她心底清楚这不是认床。
陌生环境,习惯使然,睡得太深,唯恐丢掉性命。
“你应该告诉我的,没想到这么严重,不然今晚还能给你买瓶热牛奶。”
不知是因为深夜让冷静的大脑休息了,还是因为少年温柔的声音动人心弦。
初季轻声道出实情,“不算认床,我自己睡在陌生的地方才会这样,其实今晚知道新一在隔壁我很快睡着了,但是运气不好,居然做梦醒了。”
工藤新一将椅子拉近床边,关了床头灯,伸手遮住初季双眼,“闭上眼睛睡吧,我就在这里。”
初季确实很疲惫,昨晚几乎没睡,今天又出去玩了一整天。
温暖干燥的掌心让她脑海里不自觉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困意翻涌,眼皮越来越重……
初季睡得很快,大概是真的累了,工藤新一等了十多分钟,确认初季已经熟睡后,起身离开。
手压下房门把手,出神片刻,门把手回到原位。
一片黑暗中,他轻手轻脚地走回床边,屏住呼吸弯下腰,在睡着的人额头上碰了碰,比蜻蜓点水还要轻,一触即分。
「就当做对我恶作剧的补偿吧,晚安。」
工藤新一回到自己房间躺下,闭着眼思索“认床”这件事,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
一觉到天明。
工藤新一和初季在《睡莲》停留了一段时间,初季问,“新一今天不自己去逛逛吗?”
“跟着你就好了,昨天是因为The Met藏品太多看不过来。”工藤新一对今天的现代艺术博物馆兴趣缺缺,跟着初季逛才有点意思。
两人从五楼一层层往下逛,到了二楼,初季对一台老式电影放映机的投影十分感兴趣,推着工藤新一站过去给他拍了几张。
“就是投在墙上的一个影子,你拍得太多了吧。”
工藤新一不理解,几小时逛下来初季给他拍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照片,也许有艺术细胞的人眼里的世界和他不一样吧。
不过,让他拍初季倒是很乐意,他接过相机,站在初季说的位置调整好角度按下快门。
初季确认相片还不错,毫不吝啬地笑着夸他,“拍得越来越好了,学得真快啊,不愧是未来要做侦探的人。”
“嘁,又不是特别难,这有什么好夸的。”工藤新一满不在乎地哼笑,而且这和当侦探也没太大关系。
初季用力扯下工藤新一外套衣襟,将他带出这个展区,“夸你的时候就好好听着,下次不要开口接话。”
停下后,拍拍工藤新一褶皱的衣领,商量似地笑问他,“你觉得呢?”
工藤新一:“……没问题。”
初季绝对不是在问他意见。
“那就好,走吧。”初季扬起个开心的笑容继续逛。
工藤新一默默跟上,是他得意忘形了,不过初季居然没掐他也没踩他脚,变温柔了?
两人来到一扇窗前,阳光被对面高楼大厦的玻璃反射,再透过眼前的透明玻璃折射,光影每分钟都在变化。
初季瞧出这里的设计之巧,顿时停下脚步,“新一,站去那扇窗前。”
工藤新一照做,他三个小时前就放弃问为什么了,初季的解释他听了也不懂。
初季还在提要求,“你眼睛看那栋红色的楼不要看我,对,再侧着点。”
初季拍了一张,新一给她感觉不对,冷冷淡淡的,她再次举起相机的同时开口,“我们等会再去买个冰淇淋?”
工藤新一知道不能动,他看着对面的楼无奈地笑着答应,“吃完晚饭再给你买。”
初季及时按下快门。
「这次对了,还赚了个冰淇淋。」
“拍好了,走吧。”
“不用给你拍吗?”
初季笑着摇摇头,心里有种赚到的感觉。
她之前单纯想拍站在那里的新一而已,有许多照片都是因为她觉得拍出来会好看才给新一拍的,真是难为他配合了这么久。
博物馆周边商店里,初季买了两个玩偶打算送给好友,又挑了几张好看的明信片。
“新一,你觉得我在上面画纽约的风景,再寄回去给小兰和园子怎么样?”
“哈?”工藤新一不明白这是什么多此一举的行为。
初季没说话,甜笑着看过去。
工藤新一话到嘴边临时改口,“咳,画吧,她们收到会开心的。”绝对不能说实话,女孩子之间的事还是别多嘴了。
二人离开博物馆时还没到晚饭时间,索性在周围漫无目的地逛,路过一家布丁味道很不错的甜品店,工藤新一让初季在店门外坐着等他。
初季挑了个靠近装饰盆栽的位置坐下,余光瞥到一个浅棕色花纹钱包,她从花盆里捡起,疑惑地张望四周行人,犹豫一会才打开钱包查看有没有失主的联系方式。
正中的透明夹层有一张相片,初季还没翻看,面上神色已经淡了下来。
相片背面确实写有联系方式,她拨通上面的号码,开口用的是英文。
“你好,我捡到了你的钱包,在你刚才待的甜品店。”
初季挂了电话,长吐一口气,试图散去变差的心情。
偏偏这么巧,挑工藤新一不在的时候碰上。
这个巧合的到来像一记警钟,让萩原初季脑海里的弦再次绷紧了。
“你好,我是钱包的主人。”失主喘着气,视线焦急地看向萩原初季手中的钱包。
萩原初季很干脆地将钱包交还,失主也不拖泥带水,利落地抽出两张现金放在桌上,感激道,“谢谢。”
“报酬就不用了,不如给一个联系方式?随时能联系到你的。”萩原初季着重强调后半句。
失主皱皱眉,声音冷了些,“抱歉,不能给你。”
说着又抽出两张大额现金递过去,一副想尽快摆脱麻烦的样子,“谢谢。”
萩原初季叫住转身要走的人,“不检查一下夹层里的照片吗?”
失主疑惑回头,看到萩原初季手中的照片时表情彻底冷下来,那是她和姐姐的合影,开口失了礼貌与客气。
“还给我!”
“联系方式。”
“就是你刚才打的号码。”
“我要的是安全又能随时联系上你的号码。”萩原初季看着面前女生警惕的模样,似乎连照片都不打算要了,不得不用最后一个办法。
萩原初季换成日语威胁道,“宫野志保,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不能保证宫野明美的安全。”
宫野志保瞳孔放大,质疑,“你?!”
这个少女为什么会知道她和姐姐的名字。
“想好了吗,还是你非要我叫出你另外一个名字?”萩原初季没什么耐心和宫野志保周旋,刚才拖时间是想验证心里的猜测。
宫野志保不知眼前人到底是谁,她的身份都一清二楚,也许是组织派来试探她忠心的,也许不是,但她最近确实不太听话,琴酒过几天也要来“照看”她。
心里怨气冲天,不甘地写下一个邮箱地址,这是她用来和诸星大联系的,之前怀疑被组织发现就清空痕迹停用了,这次拿来用正好。
“只有这个,我没什么隐私。”宫野志保语意不明地接着道,“号码也只有一个,联系不上就是死了!”
听到这有些冲的语气,萩原初季心底讶异,面上没显露。
宫野志保15岁时这么叛逆的吗?还是她吓唬得太成功?
“好吧,送你张画,死之前可以打我电话,说不定我有办法救你呢?”
萩原初季将一张明信片和照片一起推过去,“后会有期。”
宫野志保看也不看,拿起就走,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离开,她偷跑来纽约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和司机报完地址,宫野志保不耐地扫视明信片,看到画后意外地怔住,别扭自语,“居然画得不赖。”
明信片背面是宫野明美,寥寥几笔画出来的姐姐正温柔坚定地和她对视,与照片上开心的姐姐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画的右下角有一个不起眼的花纹,看久了有点像英文字母,宫野志保凑近仔细辨认,“HA?”
虽然不知道代表什么,但她看到这画有预感,那个少女没有恶意。
她的目的是什么?
宫野志保想从后车窗再看一眼,可惜那个身影已经被一个少年挡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两位哥哥的备注非常端水了哈哈,看不出亲疏远近,一样亲
HA是因为罗马音,无论是姓还是名,都是HA开头
到了国外,有些人胆子大了很多,嘴上嫌亲妈,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