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轻人就算是找不到活计,也该回来看看吧。村里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多少也该派几个人回来瞧瞧。
“符老,你先别担心,我这就带人去城里打听一下情况。”
这些人都是她的子民,自然不可能不管。思来想去,苏沅决定带着三个孩子还有马长河进城去看看。
正好萧旗这两日有事情,要先离开一趟。
符德闻言,眼里满是感激地和苏沅道谢,然后才转身准备往回走。
“符老,天色不早了,你们这速度,天黑也走不回去,今天就先在这里留下吧。”这么晚了,符德年纪也大,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那可就不值当了。
“这……”符德闻言,有些犹豫,村里边的人倒是不会担心,因为他来的时候没说今天回去。只是留下来的话,还要麻烦苏沅,他有些过意不去。
“就留下来吧,这孩子叫什么名字,瞧着怪机灵的。”苏沅说着,看向了藏在符德身后的男孩。
符德闻言,将男孩轻轻拉了出来,“这孩子叫谢欢,是村子里的几个人在漠阳城给人干活的时候,见到的小乞儿。听他说,家中的长辈离开了漠阳城,将他一个人丢了下来。
捡到这孩子的时候,他才四岁,受了不少苦头,被带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村里人瞧着可怜,就留了下来,一直在我身边养着,吃着百家饭。
欢儿,这是苏沅大人,我们的大恩人。”
谢欢闻言,壮着胆子站了出来,喊了一声大人。
“不用这么客气,都进来住吧,歇会,漠儿,去给符老和谢欢倒杯水。”苏沅瞧着这谢欢,怕是因为那些不好的经历,导致性格有些孤僻。看他的眼神,非常小心谨慎。
这孩子也是可怜,才那么大一点,就被丢下了。要不是被石头村的人捡回去,指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黎北漠很快就拿来了一壶水,苏沅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谢欢有些拘谨,一直站在符老身边,不说话,也不坐着,眼神一直警惕着。
“谢欢今年多大了,瞧着和我家萱儿年纪差不多大。”苏沅看着谢欢,笑着问到。
“七岁。”
谢欢闻言,见到符德也看着他,这才低声回答到。
苏沅一听,有些惊讶。这孩子看着不大,竟然七岁了。她还以为,最多就五六岁呢。
“村子里的日子苦,大家都不富裕,倒是亏待了这孩子,现在看着,格外瘦小了一点。”说到这个,符德叹了一口气。
谢欢在石头村的日子,也就是混口饭活着而已。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家里有老有小,能分给他一些食物,已经不容易了。他家中只有一个儿子,早些年的时候上山去,把腿摔断了。
这样的话,卖不了大力气,挣得少,还要养活他这个老头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爷爷,我不苦。”谢欢听见符德的话,连忙出声到。
苏沅瞧在眼里,觉得他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是性格太过孤僻了些。还要趁着他年纪小,加以引导才是。
她家里面孩子多,多带他玩一玩,应该会好一些吧。
“娘,吴奶奶给我的枣。”正说着话,黎北萱从外面跑了进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萱儿真乖,有没有谢谢吴奶奶呀。”苏沅接过黎北萱递过来的枣,面上带着笑意。来到这以后,她好像什么水果蔬菜都没有吃过呢,哦不对,吃了一些野菜。
“谢啦。”黎北萱依偎在苏沅身边,注意到了符德身旁的谢欢。
看着黎北萱好奇的眼神,苏沅心中有了主意,“萱儿,这是符老家中的孩子,叫谢欢,年纪比你大,你可以叫哥哥。”
闻言,黎北萱又看了谢欢一眼,有些好奇他真的比自己大吗,看着一点也不像。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听苏沅的,喊了人。
“谢欢哥哥好。”
闻言,谢欢有些局促,见到黎北萱干净的衣裳,白净的脸蛋,有些别扭地低下了头,“姑娘好。”
苏沅见状,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的脾气,还真是黎北越一样古怪难搞。她正准备换个话题,黎北萱却突然开了口。
“我叫你哥哥,你应当叫我妹妹才是,我叫黎北萱,你叫我萱儿妹妹就行。”
听到黎北萱的话,谢欢的头更低了,“萱儿妹妹。”
“萱儿,带谢欢去见见北越,你们几个孩子年纪差不多大,一起玩吧,带着谢欢一些,他初来乍到,肯定有些拘束。”
闻言,黎北萱点了点头。见到谢欢还是站在那不动,她直接上去拉住了谢欢的胳膊,“谢欢哥哥,我带你去找我大哥,他可聪明了。漠儿,走,我们一起去。”
见到三个孩子跑开,符老脸上露出了笑意。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大人,谢欢这孩子,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村里人捡到他的时候,听城里人说,他可能是被人废了灵根。”
说到这个,符老压低了声音。修行者分为两种,一种是后天修行,也就是大部分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先天灵根,拥有先天灵根的人,百分百会成为修行者。
只是,拥有先天灵根的人,少之又少。
他们这些村里人,都是普通人,所以就算听说了,也查探不出来谢欢真正的情况。
听到这话,苏沅大惊,没想到会是这样。如果谢欢真的是被人废了灵根的话,变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等到萧旗回来,请他看一看吧。她也不是修行者,对这些不懂。
“符老,我家北越的老师,对这方面有些研究。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等他回来给谢欢看一看。”看着这天色,萧旗也该回来了。
“好,好,只是,怕这孩子不愿意。他年纪虽然小,却是个有主见的。”
“没事,到时候询问一下他的意思,若是不愿意,那也就罢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萧旗才从外面回来。
“苏沅姑娘,我明日就要离开了,短则一月,长则半年,该教给北越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如果我一月以后没有回来,你就拿着这个去漠阳城的永安巷子去找一个李彧的,让他带着北越继续学习。”
说着,便将一块玉佩递给了苏沅。李彧和他不一样,李彧是真正的修行者,他的实力还很强,至少在漠阳城,没有敌手。只是这件事除了吴远善和他,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