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柔晕倒,姚念好着脾气的喊了将近二十分钟,嗓子都哑了也没见她有丝毫的动静。
姚念只好放弃,她的嘴唇已经干的泛着血丝,嗓子咽口水都刺刺的疼。
若不是她提前喝了一瓶葡萄糖,现在怕是已经昏过去了。
正当姚念想要闭目养神保存体力的时候,突然洞口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条枯枝被甩了下来。
姚念抬头一看,一张黑黝黝的狼脸出现在洞口,亮的如灯泡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明显,这条藤条是它扔下来的。
“谢谢你,小狼。”姚念有些感动,她恐吓它,它还想着救她。
它呜呜了两声,像是在讨好她一样。
姚念拽了拽那条垂下来的藤条,不知道小狼从哪里叼来的,还挺结实。
借着力上去,周围一片乌鸦黑亮亮的眼睛,地上的曲柔依旧昏迷着,只有小狼呜呜叫了两声蹭了蹭她。
“你怎么受伤了?”姚念突然发现小狼两侧腿上的毛都秃光了,血迹斑斑。
它舔了舔姚念的掌心,像是在说没事一样。
姚念知道,怕是帮她叼藤条叼的原因,“你想要跟着我是吗?”
小狼嗷呜一声,像是在认同她的话。
姚念叹了一口气,将它抱了起来,“好吧,那就跟着我吧,希望你不会饿死。”
天黑夜路难走,姚念便停在原地准备等天亮。
快到初晨的时候,一阵扑扑索索翅膀煽动的声音响起,还有几滴冰凉的水撒在了姚念的脸上。
她睁眼,成群的乌鸦从一个墓洞里飞出来,羽毛上都沾着零星的水珠。
难道那个墓洞有水源?
想到这里,姚念直起身子缓缓的朝墓洞走去,还没见到大体的模样,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喊。
“姚念——!姚念——!”
倒像是刘大壮的声音,他喊自己做什么?
“我在这儿——!”姚念拔高声音应了一声。
不一会,刘大壮出现在视线里,他满头的汗,表情十分着急,看到姚念更是火急火燎的开口。
“姚念,快回去啊,你家婆子将三丫头抢走了,听说已经和拍花子谈好价格了!”
糟了。
姚念心里猛一咯噔,来不及喊曲柔,连忙往回跑。
刚到家门口,屋里的哭声就传来出来,姚念进去一看,只有谢执一个人在屋里哭,谢霄不见了踪影。
“二宝,大宝和三宝呢?”姚念急忙问。
谢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个好歹来,姚念着急的直转圈,没办法,又跑到隔壁房间去问谢沉。
“谢沉,大宝和三宝呢?”
本该在床上的男人此刻竟然狼狈的趴在地上,他一双眸子通红的如血般,包扎好的双腿也因为爬行而导致伤口崩裂开来。
谢沉看到姚念后竟然罕见的松了口气,嗓音沙哑的开口,“三宝被李氏抢了去,大宝去追他们了。”
“我知道了。”姚念应了一声,转身朝着李翠兰的家里跑去。
“奶奶,求你了,你别卖小三,求求你了。”
不远处,谢霄跪在地上拦着李翠兰,不断的磕头,砰砰作响。
李翠兰抱着昏迷过去的三宝,一脸不耐烦的踢开了谢霄,语气带着警告和怨怼。
“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我卖了她是为了她好,你知道她到余府是做什么的吗?余老爷是将她当童养媳养的,再过几年那至少也是姨太太,她是去享福你知道不知道?”
谢霄不知道疼似的重新爬了起来,上前抱住了李翠兰的大腿,咬着牙道,“不许卖我妹妹,我妹妹不去当别人的童养媳!”
李翠兰又着急又烦躁,也没轻没重了起来,“你放开,耽误老娘的正事老娘活活打死你!”
二十两银子,比上次足足多了十倍,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拦,她也非把这个死丫头卖掉不可!
谢霄紧紧的抱着她的腿不放,他不能让这个恶毒的婆子卖掉妹妹,死也不能。
李翠兰被他缠的没法,怕那边人等着急了,她掐着谢霄的脖子往一边扯,十分不耐烦,“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不要…卖掉…妹…呃…”大宝被她掐的直翻白眼。
姚念抄起地上散落的木棍三步作两步的来到李翠兰面前,对着她的胳膊猛的一敲。
“哎呦,哪个不要脸的敢…”扭头看见姚念,话哽在喉中。
姚念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挥着就打了起来。
“姚念,你这个贱人,哎呦,你干什么你,哎呦…”
哀嚎声此起披伏,姚念还不解气,冷笑一声,掰着她的腕子用力的翻折,卡一声,李翠兰的手腕便软绵绵的趴了下来。
姚念也顺势将她怀里的三宝抱走,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怀里空了,手腕也折了,李翠兰坐在地上开始撒泼起来,“媳妇打婆婆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人给我做主了——!”
“没人会给你做主的,李翠兰,你最好下次见着我绕道走,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姚念冷眼看她。
李翠兰被她的眼神吓的心里一惊,张着嘴巴就要继续嚎,又倏然看到姚念抬起的棍子,到嘴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大宝!”姚念警告的看着她,半响才移开视线,“抱着妹妹,我今天给你奶奶算算账!”
谢霄擦掉脸上的泪,愤然的起身接过三宝站在了一旁。
“你…你跟我算…算…什么账…”李翠兰眼里闪过心虚,硬着头皮说。
“算算怎么分家!”
姚念的话瞬间像一个炸弹一样,轰的李翠兰心口刺刺的疼,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敢分家?”
“有什么不敢?”姚念冷笑,“我没记错的话,婆婆跟二弟住在一起,从两兄弟成亲从来没谈过分家的事情,二弟占着老房子就算了,你们后面的那三间院子我没记错的话,是谢沉拿钱盖的吧?”
“你放什么屁?那是我辛辛苦苦出的钱盖的,跟那个病秧子有毛关系?”李翠兰心虚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出钱?”姚念嘲讽的笑了笑,“我没记错的话,地里庄家颗粒无收根本没钱,早些年是谢沉跟大户人家做生意才赚了一点,我可是一分没见着,这钱不都被你这老太婆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