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才晖愣愣地看着来人,一时卡壳,不知如何反应。
宁夏从竹林里走出来,凌渊抱着箩筐,跟在后面。
陈才厚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得慌了,也顾不上掀衣裳了,朝着哥哥跑了过去,扯住哥哥的衣背,熟练地躲在哥哥身后。
陈才晖咬了咬牙根,偷人家东西,还被人家给发现了,这还是头一次。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系统小心心,亲眼见着这一幕,忍不住戳了戳,愤然开口,
【宿主宿主!他们太过分了!竟然敢偷我们家的藕!他们三个都是桃花村的,桃花村有村规的,凡是本村之人,敢去剽窃别家的东西被抓到了,是要砍手砍脚的。】
【宿主,不要放过他们!砍他们手脚!】
宁夏眨了眨眼睛,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点了点下巴,“不问自取视为偷,偷即贼。做贼,我可是要砍……”
宁夏的话还没落下,躲在自家哥哥身后的陈才厚,一听砍这个字,吓得脸都白了,腿一软跪倒在地上,鬼哭狼嚎道,
“不要砍我的手,不要砍我的脚!我错了!呜呜呜呜……”
陈才厚是肠子都悔青了,真的是一脑热,就忘记了,自家的村规了。
呜呜呜……
去年刚上任的年轻村长,设了村规,凡是剽窃别人东西,被抓到的,一律按砍手砍脚处理!
起先还有人不相信,不怕死,去偷人家地里的黄瓜,被抓到了后,然后就真的被村长按着砍了两截手指,那血淋淋的一幕,陈才厚至今还历历在目。
他真的怕了。
他就是喜欢嘴上爽,胆子就怎么丁点大,若不是蝗灾来势汹汹,害得他们好久没吃上一口好的了,他也不想这样做的。
“呜呜呜……不要砍我的手!我错了!”陈才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脸,跪在地上,那痛苦的表情好像已经被砍了手脚一般。
陈才晖:……
这个弟弟不要也罢。
宁夏:……
我话都还没说完,至于吗……
宁夏转了转手里的砍柴刀,她刚刚是准备用砍其手脚来迫胁他们来着的,谁知道,那瘦得跟猴子一样的男人,反应那么大。
给她整不会了。
陈才晖忍了忍,伸脚踢了踢脚边的弟弟,额角的青筋一凹一凸。
好了,够了,完了给老子站起来!跪在地上哭得冒鼻涕泡,你不嫌丢人,我嫌……
陈才厚屁股被踢了踢,他泪眼模糊地看了看哥哥,又往旁边挪了挪,边呜咽边说,“呜呜呜……哥,你别踢我……”
陈才厚挪开后,抽空看向宁夏,这一看,眼泪飙得更厉害了,鼻涕都要喷出来了。
那女人长得温婉贤淑的,手里却扛着一把大砍刀,比她手臂还长,锋利的砍刀,看起来异常骇人。
“哇呜呜呜!!我错了!别砍我的手!”
陈才厚跪在地上,仰天大哭,一激动,鼻涕泡都喷出来了。
“噗——”
陈才晖:……
救命!这不是他弟弟!
宁夏微微后退了两步,眨了眨眼睛,看着哭得凶狠的家伙。
就很绝!
陈才晖实在头疼,陈才厚那震耳欲聋的哭声,震得林间的小鸟扑棱着翅膀,惊叫着直冲向蓝天。
“够了!你个笨蛋给我闭嘴!再哭,就不是砍手了,你老哥我,就能先将你那舌头给拔了!”
陈才晖朝着陈才厚大吼了一声。
“嗝……”陈才厚被吼得一懵一懵的,一时愣在原地,随即,弱弱地问道,“哥,你想怎么拔我的舌头?”
他哥也没带钳子,用手拔吗?太恶了……
舌头多脏啊,全是口水。
陈才晖:……
他真是倒八辈子霉了,才会摊上怎么个弟弟。
陈才晖瞪了陈才厚一眼,陈才厚擦了擦冒出来的鼻涕,被自家哥哥瞪得莫名其妙,吸了吸鼻腔,正想说什么。
陈才晖懒得搭理他,看向宁夏与凌渊,上前两步,皱着眉头,纠结般说道,“抱歉,我们不应该不问,便拔你们家藕……”
陈才晖顿了顿,实在是觉得难堪,深吸了口气,“藕还给你们,你…能不能不计较,我们也没银子赔……我们两兄弟愿意给你们家,做半个月的苦工……”
陈才厚听到哥哥的话,眼睛一亮,赶忙望了过去,打断哥哥的话,急吼吼说道,“不不不!!我们做半年都行!”
只要不砍手不砍脚,都好说。
陈才晖:……
陈才晖咬了咬舌尖,真疼,也比不上他被气得心肝脾肺疼。
他们确实不该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说是脑热,还不是贪,惹的祸!这不,报应来了……
可,自家弟弟这幅模样又是个什么事啊!
简直蠢得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