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谢斐然的话让魏冲十分震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看着对方眼神复杂的问:“你确定吗?”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谢斐然挑眉,无所谓道。
魏冲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可是现在连陛下都那么看重你,你在朝中前途一片大好,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就这样放弃了不觉得很可惜吗?”
同样都是男人,他却一点都不了解谢斐然的想法。
着实是对他的决定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谢斐然闻言轻晃手中酒杯,语气平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上京局势复杂人心叵测,而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这里确实不适合我。”
当然他想回去首当其冲的原因,还是因为家中那个女子。
想到那人,谢斐然唇角不自觉勾起。
魏冲见状则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北堂大人听到这消息,会不会当场气晕过去。
江家村,江家院落如往常般宁静。
江静芸这天早上起来后,原本打算将去镇子上的医馆,却不想她刚吃完早饭还没出门。
门口就突然停了一辆马车,是有人来了。
“请问这里是江姑娘家吗?”外面那人喊了一声。
江静芸听到声音看向门口,而后就十分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人。
只见那前些日子才被秦眠吓尿裤子的赵业忱,正被一个中年男人拽着下了马车朝这边走过来。
那中年男人面色严厉对赵业忱毫不客气,显然是个有些身份的重要人物。
江静芸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果然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一旁伤刚刚好才下地的江云堂就十分高兴的迎了出去:“县令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
还真是赵县令,江静芸听到自家二哥的话意外的同时,也跟着他出去迎人了。
“想必这就是江姑娘吧。”那赵县令和江云堂寒暄了几句后,就看着江静芸笑呵呵道:“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听说你是咱们百里镇上唯一的女大夫,还是跟着徐老那样的名医圣手学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大人过奖了。”江静芸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而后又和江二郎一起迎他进来。
而后赵县令一直毫不客气的揪着自己儿子的耳朵,赵业忱则一边疼的嘶哑咧嘴一边眼神求助的看向江静芸和江云堂两人。
江静芸见他那样,故意偷笑着无视了片刻。
而后才看着赵县令问:“请问大人突然光临寒舍,这是为了什么?”
赵县令这才松开赵业忱,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叹着气无奈道:“还不是因为这逆子!”
说着他瞪着赵业忱骂了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跪下道歉?”
赵业忱‘扑通’一声跪下,然后语气十分委屈道:“之前的事是我的不对,实在对不起!”
“啊?”江静芸被他那一跪吓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去扶他:“赵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那件事咱们不是揭过了吗?”
这赵县令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居然亲自带着儿子过来登门道歉,着实让江静芸有些慌,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她是真的搞不懂了
赵业忱原本打算顺着江静芸的意思起来,但被赵县令一个严厉的眼神一瞪。
瞬间他就又跪了回去,而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江静芸:“江姑娘,你还没有原谅在下,我……我不能起……”
江静芸见状回头看了身后那赵县令一眼,见他看着自家儿子眼含威胁。
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对赵业忱道:“好好好,我原谅你了赵公子,你快起来吧。”
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是不习惯有人给她下跪。
虽然之前一直很嚣张的赵业忱现在看起来这么惨,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幸灾乐祸。
但好在她也是有同情心的。
得到江静芸的原谅后,赵业忱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看向自己亲爹。
直到赵县令对他点头示意,他才终于如蒙大赦般起身。
而赵县令则看着江静芸语气沉闷而严肃道:“之前我我在的时候,犬子想必给江姑娘还有令兄惹了不少麻烦,赵某也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还希望江姑娘从此能既往不咎,不要介怀。”
“赵大人你严重了。”江静芸对他道:“说来我们和你儿子的冲突,之前也已经解决了,我们还希望赵大人你不要怪罪我们之前为了救我二哥,闯了你府邸的事。”
这件事江静芸主动和赵县令说了,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此之前对此知不知情,赵业忱这家伙有没有在他老子跟前告状。
她还是想趁此机会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以免留下什么后顾之忧。
却不想赵县令在听到她这话后就冲她行了一礼:“哪里哪里,赵某还希望江姑娘能原谅我犬子对你二哥所做的事,至于你们夜闯府邸的事,本来就是小事赵某自然不会追究。”
“这样啊。”江静芸闻言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而后她看着赵县令笑道:“这样的话岂不是就万事大吉了,赵大人你也不要在纠结这件事了,如今我二哥无恙,赵公子也对我们道过歉了,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赵县令听到江静芸的话,才总算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
而后江静芸又和赵县令聊了几句,对方就要离开了。
原本江静芸还打算留他们喝茶,但是赵县令态度十分坚决。
最后无奈江静芸和江云堂两人一起,送那对父子离开。
而后江静芸站在院子里看着那赵氏父子的马车渐行渐远,神情有些复杂。
一旁江云堂也终于在安静了片刻后,忍不住开口问:“三妹你说,这赵县令为什么突然对咱们家这么殷勤,居然还带着儿子亲自登门道歉。”
江静芸张了张嘴,而后又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这话时她有些心虚,因为实际上她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原因,只是现在她也不确定更不方便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