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然因为江静芸的话静静的看了她半晌。
就在江静芸依为他要对她发火时,谢斐然只看着她微微勾唇语气温和而平淡道:“你别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
“呵,身体?”江静芸听到这话冷笑:“只要继续待在你身边,我早晚会被活活气死郁郁而终,到时候也不用你操心我的身体了。”
“你不许这么说!”
江静芸:“……”
没想到自己刚才那么不客气他都没生气,却是这句话让他生气了。
不过现在她也没心情劝对方,自己都还生气着呢。
索性她扭过头去不看他,也不再搭理他。
不过很可惜,谢斐然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眼见江静芸转过头去不看他,不禁更加生气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逼她与自己对视。
在对上对方的眼睛后,谢斐然看着她一字一顿无比偏执道:“无论如何,那一纸婚约就是我们当初对彼此的承诺,说好的一生一世,我要你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江静芸愣愣的盯着他,从他深邃的眸中看到了她的倒影。
那双摄魂夺魄的眸子,仿佛誓要将她的灵魂也困住一般。
江静芸因为吃痛猛然回过神,而后在对方的凝视中,眼神逐渐转为讽刺,显然她心里因为对方的这些话,彻底对他失望。
而谢斐然被江静芸眼里的失望刺痛,下意识松开了对方,双手握拳。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江静芸看着他语气嘲讽的勾唇。
谢斐然没有回应她,只是默然。
江静芸轻笑一声,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无比认真:“就算你这么说,你也不是神明,并不能完全掌控别人的生死。”
“我这个人啊,生性就很固执,如果认定的事物我无法得到,那我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她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而谢斐然也因为她的话眼神微冷。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江静芸面对谢斐然咬牙切齿眼神充满威胁的表情,神色依旧淡然:“如果你真的因为我的死而惩罚我身边那些无辜的人,也只能证明了你这个人确实不值得我喜欢,我也不会为你造的孽负责。”
她表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但实际上江静芸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因为自己可以确定,谢斐然不是这样会滥杀无辜的人。
他的偏执,也只针对一人。
原着里是女主,现在……
江静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这个人即便是再怎么贪生,却也并不怕死。
所谓宁为自由故,如果最后她实在没有希望逃出谢斐然的手心的话……
那也就只能那样了。
其实能多活这些时日,她已经很满足了。
并没有什么特别不甘心的,这世界也没什么让她特别不舍得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斐然察觉到了江静芸语气中的坚定和决绝,这也导致他看着江静芸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可是他也没再说什么。
江静芸见他沉默,索性也不再说话,二人无声地静坐在檐下,气氛安静却也莫名压抑。
外面的世界热热闹闹,此刻却也与他们无关。
静默了片刻后,谢斐然突然起身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去前院帮忙处理事情。”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离开了。
江静芸则独自坐在檐下,看着院子里静谧的景色出神。
半晌后她低骂了一句,心道不行,虽然她刚才和谢斐然说的那么决绝。
但实际上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
所以要继续想办法才行。
只是现在自己只能继续待在谢斐然身边,想想就让人生气。
她担心自己真的会像谢斐然说的那样,给自己气出病来。
本来这个世界医疗条件就不好。
有些病一旦得了根本就没得治,最后江静芸还是决定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要总是被那家伙影响心情。
尽自己最大可能,活得开心一些。
之后江静芸一直自己一个人待在沈家后面的院子里,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谢斐然才从外面进来,对她道:“走吧,我们回去了。”
“回去?沈知府答应放人了?”江静芸猛然起身看着他问。
谢斐然语气平淡道:“不放人他还能怎么样?傅大人那边都已经发话了。”
“是查出凶手是谁了吗?”江静芸又问。
谢斐然摇头:“并没有,这事本身需要时间,总不能案情没查清楚之前把我们这些人都一直拘在这里。”
“再说姓沈的也没那么蠢,即便是经历了丧子之痛但还是保有理智,而且在场的许多人除了我们之外,很多都是些在云州有名有姓的权贵世家子弟,他总不能为了查清真相把他们都给得罪了。”
“你说的也是。”江静芸闻言点头:“那我们走吧。”
反正无论如何,她是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
谢斐然见江静芸已经恢复的像往常一样,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而后语气温柔道:“走吧,回家了。”
一路无话,到家后谢斐然就钻进书房叫了一群自己的下属商量事情。
而江静芸则兀自回屋,躺倒在自己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外面屋门口自己前些日子种的春梅开了。
粉白色娇嫩的花朵十分好看,香气更是宜人。
江静芸开门后看到第一眼,就不禁惊呼出声:“哇~还真是好看。”
果然还是自己种的有成就感,这一开花,感觉比看到沈府那一院子各色各样的花都要开心。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昨天的事……不生气了?”谢斐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过来,看着江静芸小心翼翼的试探问。
江静芸闻言微楞,没想到谢斐然还真因为自己昨天的话,开始担心起来了?
不过她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轻哼一声语气不满道:“谁说我不生你气了?你这个人这么过分这么讨厌,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心烦!”
说着她转过身去干脆离开,留谢斐然一人在原地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