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席话让众人沉默了片刻。
而后方雅漫微微勾唇十分佩服的开口道:“江姑娘你还真是厉害啊,居然只是看一看就知道了我二哥的死因。”
“沈怡姳你在说什么呢。”一旁一直在人群中被吓得不轻得沈怡芳终于走到前面,语气厌恶的指责道:“你怎么能任由这两个外人对二哥的尸体不敬,现在二哥才刚出事……”
“怎么?难道大姐你有别的办法查出二哥的死因?”方雅漫面色不屑的看着她质问。
“你、我……”沈怡芳听到这话一时语塞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雅漫则冷笑一声,转而看着其他人道:“既然已经确认了我二哥是中毒致死,那就说明他是被人害死的,因此在座的各位都有嫌疑,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大家就都先留下别走了吧。”
她这话一出,自然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你什么意思?”
“我们大家来贵府做客,怎么好端端的都成了嫌犯了?”
“就是,总不能这么武断吧。”
眼见众人越吵声音越大,各自意见都很大情绪也都很不满。
场面也逐渐有些失控,江静芸瞬间有些紧张。
她刚想开口劝劝他们,身旁谢斐然就抢先出声。
他语气严肃而充满震慑:“都给我安静!”
“今日沈府出了这样的命案,我想在座的各位只要不蠢的都能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各位不配合我们早日找出凶手,那么想要离开这里恐怕就只会更难。”
那些人听到这话皆是面面相觑,却也都不再说什么。
而后谢斐然转身看着方雅漫又道:“官府查案的人我已经派人去叫了,这会儿不出意外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现场就劳烦沈姑娘了。”
方雅漫微楞,而后意识到什么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谢斐然则转身朝江静芸走过来,语气淡然的对她道:“走吧,先给你找个地方休息。”
“啊?”江静芸有些猝不及防:“我没事,不需要……”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斐然拉着手强行带离。
“你干什么啊!”走到院门口无人的角落后,江静芸终于挣开谢斐然的手不满的质问:“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
她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但还是不知道原因。
谢斐然则耐心道:“那里毕竟是是非之地,说不定凶手还藏在他们之中,对你来说太过危险。”
江静芸听到这话微楞,而后看着他道:“我知道,可是死者是死于中毒,而且死的就只有他一个,这就说明他是凶手唯一的目标,如果不是这样这会儿我们看到的就不止他一个尸体了。”
“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不安全。”谢斐然依旧坚持道:“再说,你不是也中毒了吗?”
江静芸听到这话一阵无语,默然片刻后才:“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江静芸想到什么也就不想继续和他吵了。
“算了。”索性她对谢斐然妥协道:“反正尸体我也看过了,现场也没我什么事了。”
就算她待在那里也无济于事,在说自己确实也累了,也就不再继续坚持留下。
“我带你去休息。”谢斐然对她道,说着又牵住她的手离开。
只是他们二人没走几步后,身后的院子里就响起一个中年女子凄惨的哭泣声。
“我的儿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了我儿?”
“肯定是你们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你们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离开!快来人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随着那妇人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都落到正要离开的谢斐然和江静芸身上。
江静芸和谢斐然两人顿住脚步,彼此对视一眼后都有些无语。
很快他们两人也都被家丁护卫们围住。
“娘你误会了,他们两个不是凶手。”方雅漫眼见气氛不对,在一旁开口柔声劝道。
谁知她话刚说完,就引得那妇人厌恶的眼神,语气不满的指责道:“你个小贱蹄子不愧是下贱女人生的,都这会儿了居然还向着外人?”
方雅漫因为她的话被噎住,而后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红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沈怡芳则在一旁扶着那妇人,语气不屑的附和:“娘说的对,三妹你也真是的,二哥都这样了你居然还在维护别人。”
说着她又对那些围着谢斐然和江静芸两人的家丁们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两个杀人凶手给抓住!”
这母女俩的对话让一旁一直默默围观的其他宾客都惊掉了下巴。
“啧啧,这个沈家大小姐不会是脑袋空空的废物草包。”
“呵呵是啊,居然敢当众指责谢小将军是杀人凶手,也是够有胆的。”
“亏的谢将军刚才还那么积极的帮忙查案,这会儿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哄乱间,江静芸也看向谢斐然,眼见他微微抿唇,依然是有些生气要发火的样子,不禁有些汗颜。
不过这沈母出现的很突然,出现的时机也很巧合。
之前不是说沈家两位父母都出门上山祭祖去了吗?怎么偏偏这会儿沈母一个人回来了。
而且一会儿来就认定他们两个有嫌疑,这要是没人提前通风报信误导她,恐怕是不可能的。
江静芸想着不禁默默看向院中央的沈家两姐妹,沈怡芳虽然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以对方的智商不可能有这样的谋划。
那么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想到这江静芸眼神不由转向旁边一直很低调的方雅漫。
其实仔细想来这件事从事发开始,就有种种迹象表明事情本身很不对劲。
难道真的是她吗?
江静芸心里不免有些复杂。
这个时候再回头看,这段时间方雅漫本人的一些原本怪异行为,只要与这件事相关联,就立刻被合理化了。
比如她主动拜托自己,想办法让谢斐然答应赴宴的事。
一开始是她误会了,现在看来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劲。
她应该从那时候就怀疑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