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谢斐然就这样拥着江静芸安静的陪着她。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响起之前江静芸对他所说的那些话。
先前她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说她对自己根本就没感情。
后来他们和离,临走之前自己曾悄悄去看她。
她那时候看上去开心极了。
想到这里,谢斐然更是觉得不悦,这个女人……真的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她指责自己总是无视她的想法,可是……
在她的那些想法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想着谢斐然突然讽刺苦笑,而后自言自语了一句:“对不起,即便你不愿意,但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所以无论你怎么想,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唔,好冷啊……”
江静芸在睡梦中低喃,身体本能的朝着更加温暖的地方靠近。
而从表面上看,就是她主动往谢斐然的怀里缩了缩,死死的缠着他一般。
谢斐然见状不自觉微微勾唇,随即将她搂的更紧。
直到外面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
刺眼的光晃醒了江静芸,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躺在谢斐然的怀里,不禁惊得猛然起身。
结果因为身体的疼痛,她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谢斐然也睁开眼,一双眼睛无比清明,继而有些担忧的看着江静芸问:“怎么?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江静芸一时语塞,自从中了毒以后,自己什么时候身体舒服过?
不过显然,她也不打算告诉谢斐然这些话。
想了想,她还是摇头道:“已经好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谢斐然应声。
之后二人收拾好出小屋,坐上马车回百里镇。
路上的时候,谢斐然迟疑片刻还是对江静芸道:“如果你的病在这里还是治不好的话,我不能让你继续留在这里。”
江静芸闻言无力的看了他一眼,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反正我是不会同意去上京的。”
“这样的话也没关系。”谢斐然无所谓的回了句:“你暂时不想去上京也可以,我就先带你去云州,那里也方便给你找医者治病,如果那里也不行我们就去上京。”
“是吗?”江静芸微微有些惊讶,谢斐然会在这件事上妥协。
想了想她微微叹气,回了句:“那好吧。”
虽然她并不相信到了云州就会遇到能解她身上所中之毒的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不过谢斐然可不想这么多。
眼见她答应,他总算满意微微勾唇。
就算云州救不了她,他们就去上京,反正江静芸已经松口了,之后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
“嗯。”谢斐然看着她低低应了一声。
而对于江静芸来说,她之所以会妥协是因为自己了解谢斐然的性格,以防他因为自己的拒绝被逼急了做出极端的事,所以她答应去云州也好,到时候想办法再拖延一些时间也算是缓兵之计。
等之后秦眠回来了,说不定会有好消息。
那时候她解了毒,再让他带自己走。
当然,这也是理想情况下,如果情况糟糕一些,秦眠并没有找回来解药。
她自己也对自己身上的毒彻底没办法的话,那其实之后她去哪里。
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反正在那种情况下,她也没几年可活了。
“你在想什么呢?”谢斐然见江静芸走神,不由有些谨慎的看着她问。
“嗯?”江静芸抬头看向他,而后笑着若无其事的回了句:“没什么。”
说话间眼见对方眼神探究,江静芸索性避开他的眼神,伸手撩开窗轩帘幕看了一眼外面。
然后她主动岔开话题道:“我们快到家了。”
谢斐然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回应,与此同时心里涌上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种感觉让他不禁眉头皱起,却也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间马车停在江静芸的小院门口,谢斐然先从上面下来,然后对之后下来的江静芸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搀扶她下来。
之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有些疲惫的江静芸进屋后就到自己床上躺下了,谢斐然在外面对自己的下手交代了些什么,而后他才进来。
进了房间后才发现江静芸已经睡着了,看着对方有些苍白的脸,他的眼神不禁带着担忧。
没多少时间了,他要尽快才行。
外面天寒地冻,冬日里的白天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天色就暗沉沉的快要黑了。
而屋内一人清醒一人沉睡着。
谢斐然在一旁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兀自漫长的煎熬着。
江静芸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是微微亮,很难相信她居然睡了那么久。
可能真是因为身体太差的缘故吧。
“你醒了。”谢斐然第一时间察觉到江静芸醒来。
江静芸却是在看到他后微微蹙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什么?”谢斐然微楞。
江静芸则微微叹气:“我不需要你一直陪着我。”
谢斐然闻言眼神有些冷:“我是因为担心你的情况所以才彻夜陪着你,难道你还不情愿吗?”
江静芸见他好像要生气,连忙又道:“不是的,我是说你用不着这么费心,你要是因为照顾我把自己累坏了,我也消受不起。”
谢斐然闻言微微挑眉,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脆弱?”
他好歹也是夏国皇帝亲封的镇北将军,怎么着让一个小姑操心他会因此累坏。
江静芸一时语塞,而后看着他笑呵呵道:“哪有?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是吗?”谢斐然闻言微微勾唇。
江静芸则连忙点头:“那当然啦。”
谢斐然这才满意,而后他看着她缓缓道:“你今天在家乖乖待着,我有事出去一天,大概晚上就会回来。”
“啊?什么事啊。”江静芸因为好奇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而后眼见对方沉默着看着她,瞬间有些怂了:“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有事就放心走嘛,我会好好的。”
“嗯。”谢斐然应了一声,而后和她告别转身离开。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江静芸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