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摸摸脸,这可让她明日该如何去见人,家暴不可取,不可取,她得好好想个办法让元钰改了这该死的坏习惯。
恶狠狠道:“以后不许咬我脸!”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提他了?”元钰丝毫不惧。
裳砂气的只差鼻孔出气,但又无奈屈服,“不提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元钰对此回答甚是满意,“走吧,带你去走吃的。”
裳砂拿眼睛瞥了瞥元钰,方才那么久不都是在带她去找吃的吗……
那晚,裳砂同元钰二人半夜进小厨房生火做饭惊动了整个东宫。
宫婢们以为进了贼,便叫了侍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捉拿夜半三更在东宫的闹事的人……裳砂黑着一张脸,元钰烧个火差点把她给点着了,最后还是靠她自己烧火给二人煮了一碗清汤面,还未吃上两口,二人差点要被绑起来了,总之会是一个很难忘的宵夜之旅。
第二日,裳砂赖在元钰怀中不愿起床。
“我肚子痛……”裳砂软软道。
裳砂一句话,倒是惊着了一旁的元钰,顿时起身,急道:“怎么了?”
“昨夜吃多了,还没消化呢,我的肚子好撑……我不想起……”说了半响,后一句才是重点。
元钰一颗心放下,大手伸进锦被中替裳砂揉肚子,确实微微隆了起来。
“我待会儿吩咐刘公公做些清淡的东西,这些日子要和燕窝。”
“啊?”裳砂惊醒,燕窝乃是大补之物,吃了她的肚子能变小才是有鬼呢。
“我不吃……”脑袋向元钰的身子方向凑了凑。
“你日夜操劳,眼窝就未消下去过,仔细一看,似乎苍老不少呢……燕窝可有美容之效……”
“吃!我吃!”裳砂狠狠道,果断掀被走人,他们才大婚几日,元钰竟就嫌她操劳衰老了,长裳砂看着镜中的美人,一根素簪挽住发髻,脸上略施粉黛,虽不如以往画着精致妆容的艳丽,但这普天之下绝没有比她更美丽的女人!
今日又是繁忙的一日,国师一死,谣言四起,民心不安,她要祭祖以慰边城守将与百姓的亡灵,更要借助祭祖来祈求上天,她一个不信天不信地的人,如今却是要借助这些虚假的东西去安定民心了。所幸三方士兵惨无人道,将军更是令人憎恨,一番祭祖下来倒也算是安抚了民心。
裳砂晌午过后便才完成祭祖的所有流程,扶着一旁的石柱竟有些累,她这一身繁重的衣裳和头顶的冠甚是累人。
“公主殿下,今日劳累了。”
清平官陪同在她身旁。
“无碍,只是不知这番祭祖能压下几天大家的议论。”
“这还得看前方战事状况,若是大王与王后大获全胜,那公主殿下大可说国师年老昏庸,国师为人所用,毕竟那时大家已不在乎国师的生死了,但若是前方战事失利,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便不好收场了。”
“清平官大人可查的出国师到底是和哪国势力有所勾结?”
“是臣无能,前日行刺公主殿下的人并未找出,为了公主殿下的安全,还请允许臣派人保护公主殿下。”
裳砂笑道:“他们并未伤到我,国师一事还劳烦清平官上心,本殿下便无须清平官费神了。”不是她信不过清平官,只是皇室之人,步步都在刀尖上,将自己性命随意交至他人之手,她这储君还能安然无恙的坐至王位吗。
回到书房内的裳砂瘫坐在书桌前的大椅上。
小六从暗处出来。
“参见公主殿下。”
裳砂抬眼,此人她并熟。
宫中一般都由影一带着影五保护她们,影一时常被父王叫去保护母后。这人她的印象并不深。
“你叫什么名字?”
“暗卫小六,大哥是影一。”
小六,倒是听说过,“你不是在罗网老大手边做事吗?”
“老大去明凛时小六便去保护王后了。”
“那你怎会在此?”
“王后娘娘遣小六回来让皇夫早日带您出海?”
“为何?”
“王后娘娘昨晚带人出阴阳道至边城准备火烧军粮。”
“母后亲自带人去的?”裳砂心中一惊,火烧敌军军粮听起来颇为简单,但就是傻子都知道军粮对行兵打仗的军队有多重要,运送军粮的士兵必不会少,其中亦或许还会有陷阱……
小六点头。
“那我父王身子如何?”
“大王自浚与王子那日……那日后……便一夜白头,王后说那极为伤身子,大王本就是油尽灯枯,全靠王后在一旁由草药吊着,那之后,便是起身都困难至极……”
父王的心愿裳砂自是清楚,父王这一生最在乎的除了母后便是她与王兄,而这桦沁的大好江山是同他们并列的,父王亲征,母后随行。
“好,本殿下知晓了,方才那些话你可对皇夫说过了?”
“小六只对皇夫说王后让他带您速速离开。”
“你下去吧,去将明凛那边的进展整理好一同递上来。”裳砂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影一他们……”
“哥哥他们都已好生安葬了。”
裳砂坐正了身子,这些暗卫同王兄有了感情,能心甘情愿的未王兄赴死,王兄若是知晓了也必是欣慰吧,但也会骂他们傻吧,可以他们都是孤儿,孤家寡人,她如今就是想补偿他们也没有办法。
母后亲自带兵去烧粮,只愿一切平安。
裳砂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刘公公。”
“奴才在。”
“去请个医馆来,不要让别人知晓了。”
刘公公稍一迟疑后便领命退下。
裳砂端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医馆一时拧眉,一时放松的。
“如何,本殿下身子可有大碍?”
那医馆松开裳砂的手腕,行了一礼后才道:“公主殿下连日操劳,身子有些许的虚,吃几副补药即可,好生注意不要再如此操劳便可。”
“如此……便没了?”莫不是她想错了。
那医馆眼神有些许的闪躲,片刻后支支吾吾道:“臣学艺不精,还请公主殿下再召一名医馆!”
刘公公乃宫中多年老人,见此便知有猫腻,呵道:“公主殿下面前,还不如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