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不愿听,老夫也要说,无论是那个元钰,还是杨小公子,都不会与你到白首,你都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最终你会……”国师说的慷慨激昂。
“等等!”裳砂打断。
“杨小公子是谁?”裳砂问的一脸认真,她貌似没有招惹过杨姓的男人吧?
国师本来慷慨激昂,被裳砂硬生生打断后,一脸不可思议,手指指向裳砂,“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连自己撸进宫的男子姓什么都不知晓?”
呃……貌似国师大人碰过的女人才更多吧?她可不敢和国师大人比。
国师气的一甩袖子,方才想说什么早已忘了,只得悻悻道:“总之,本国师对天起誓,桦沁国公主裳砂乃红颜薄命之人!”说完便走了人。
裳砂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确实生的貌美,都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过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总会有英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总会有男人不想让她死的。
裳砂出门,看着候在门口的刘公公,问道:“公公,杨小公子是谁?本公主认识这个人吗?”
“殿下,前不久您私自出宫时大王曾请进来一位女眷,名为杨钰儿,乃清平官大人的养女。一同进宫的还有清平官大人亲兄弟的独子杨昊……”
“说重点。”
“是。如今被您请入宫中养病的赵公子便是国师口中的杨小公子了。”
“啊?他不是姓赵名真吗?”
“清平官大人与早逝的夫人感情深厚,夫人因难产而亡,小公子便随了母姓,但清平官又只此一个独子,小公子便有了两个姓与名。小公子身子不大好,所以上次大王便只将杨昊公子‘请’入了宫。”
“原来如此。”
刘公公说完这些后在一旁神色有些许犹豫,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开口。
裳砂一个眼神过去,“你到底还想说些什么?”
“那个……殿下,即说起了清平官的小公子,那老奴便顺着说下去,杨小公子近日居于宫中……”
“重点!”
“是!近些日子天气不大好,杨小公子已经卧床几日了。”
“啊?”她请回来的一个宝贝‘人质’可千万不能出问题啊,不然清平官非掐死她不可,“医官看过没有,可有大碍?”
刘公公苦着一张脸,“自是看过了,只是小公子打小便多病,这医官一时也不能小公子痊愈啊。”
“那……清平官知道了吗?”
“奴才暂时瞒着呢。”刘公公低着头,又缓缓抬头,“要不……殿下去看看?免得落了人家的口实。”
裳砂只差没差人去给刘公公把坑挖好了,“你还好意思说,都这么久了你才来告诉本殿下,万一他有个好歹,你让本殿下怎么和清平官交代!”
刘公公弱弱道:“老奴这不是怕打扰殿下和皇夫吗……”万一皇夫醋了,最后惨的还不是公主殿下……
“那你干脆等赵真入土了再和本殿下说好了!”说完裳砂便拎着自己的裙子风风火火的向赵真寝殿赶去。
自入门到进殿便未见着一个宫人,诺大华丽的宫殿只有风吹残叶声,远远忘去,只见一纤弱男子立于树下,已是入秋,树叶萧条,秋风萧瑟,而他白色的里衣外只披了一件薄衫,薄衫随风鼓动。
裳砂回头,赐了刘公公一眼神,刘公公便抖了三抖,在路上跟来的周掌事倒是颇为镇定,赶紧进屋拿了一件厚披风出来递给刘公公,刘公公这才上前给赵真披上。
赵真的视线收回,转头看见立在远处的裳砂,微微行礼,“赵真见过公主殿下。”
“快起来吧,病可好些了?”
赵真脸上依旧苍白,主动向裳砂靠近了些,“多谢殿下挂念,赵真打小便与药罐为伴,早已习惯。”
“医官可说了你这是何病?”
“许是那晚受了寒。”赵真不咸不淡道。
那晚,便是裳砂大婚那晚,赵真夜晚伫立在宫墙下等裳砂。
裳砂看着赵真,自她大婚那晚至今已过了许久,原来他竟病了这么久,赵真本就瘦弱,这一看竟更瘦弱了。裳砂心中一抖,这万一让清平官看见了,或是那些个喜造谣生事的人知晓了,又是一桩麻烦事。
“周掌事。”
“老奴在。”
“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赵公子身旁吧。”周掌事是母后身边的人,留她照顾赵真,已是给足了面子。
“刘公公。”裳砂沉声。
“老奴在。”
“这诺大的宫殿竟是连一个宫婢都没有,你可是忙昏了头了!”
赵真见此在一旁轻笑,将刘公公给他披上的厚披风拿下,上前给裳砂披上,“殿下莫怪罪刘公公了,是赵真喜静,让他们都退下的。”
赵真的手掌碰到裳砂的双肩,裳砂身上温热的体温传至赵真手心。
裳砂拧眉,但并未拂去赵真的手,只是转头斥责,“这些奴才见风使舵,连清平官的公子都敢糟践,该罚,倒是对不住赵公子,让你受委屈了。”
赵真将披风给裳砂披上便后退了一步,并不言语,只是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弧度,但无人瞧见,除了远处一双暗色的眸子。
“外面风大,周掌事去给赵公子再拿件披风,切莫让他再受寒,本殿下还有事物要处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便出门,她实在受不住赵真的目光了,殷殷切切的,似乎还带着些许的邪魅与得意之色,或许是她看错了?
“殿下。”赵真唤道。
“何事?”
赵真暖暖一笑,“只是想唤你一声罢了。”
接下来裳砂可谓是落荒而逃,赵真那目光太过明显,让人想忽视都难。
阳光煦煦洒宫墙,莫问前方路几何。
裳砂瘫坐在书房内,这些日子前线战事吃紧,她也跟着没有歇好,今早的军情更是令她心力憔悴,她在思索着该如何去劫了敌方的军粮,助父王一臂之力。
一阵风声吹过,再抬眼,便见一华服男子立于裳砂身前。
“你怎么来了?”裳砂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了些,她这些暗卫是该换换了,谁都能随意近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