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点头，“不加了……”她话还没有说完，赵真对面窗子里出来了一位姑娘，她的头上戴了斗笠，轻纱垂下，看不见她的容貌，“赵真公子当真是豪气，白银千两只为红颜，不过留儿也颇为欣赏胭脂姑娘，七千两。”
裳砂看着这什么留儿真是只差要翻白眼了，若是还有人加价，她这前三的名号就要被挤出去了，罢了，反正是元钰的银子，省着也是让他开花楼分号的，何必留着，“一万两！”
这下连二夫人与六夫人都坐不住了，六夫人头一个冲了过来，“公……小公子！你这不是开玩笑吧，一万两啊！”
二夫人也来了裳砂的身旁，“小公子，还请谨慎考虑，这么多银子只怕我们还不了。”
七夫人哪里知道裳砂一开口就是这么多银子，不是说好不争强第一了吗，一时也有些着急，“小公子，我不要了……”
台上的妈妈也被震惊了，这几千两银子她本觉着满足了，没想到竟喊出了一万两银子，妈妈不管，这裳砂是男是女她不管了，这哪里能和银子过不去呢，“这位公子一万两！还有吗！”
这时台下的人可是瞪大了眼睛往裳砂身上看，这小公子男生女相，看着就是大富大贵人家出来的，这竟然随口就叫了一万两银子。
看戏一号，“这谁家公子啊，怎么这么阔气，从前在王城里就从未见过？”
看戏二号，“阔气？谁没长一张嘴啊，这喊的出来，可不一定能把银子拿出来。”
看戏三号，“瞧你这模样，酸啊，你不也有嘴，你倒是去叫啊！”
看戏二号这会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拉起衣袖就要打架，“你说什么！”
“诶，诶，诶！别打啊，不然待会儿可得被扔出去了！”这劝架说的可是实在话。
……
裳砂这会儿悄悄的看了眼元钰，这一屋子里恐怕最淡定的就是元钰了。
赵真收起了扇子，“小公子豪气，赵真佩服。”
先前还抬价的人都纷纷关了窗子，只有那留儿半响后开了口，“留儿便不同这位公子争强第一了，不过这第二还是挣上一挣的，九千两！”
这下面的妈妈是个人精，今日这样的日子她本不会放那些好奇的女子进来，这留儿是第一个意外自然是因为她家中钱多了，第二个意外是裳砂她们一行人，那是她刚刚开始真没有看出来……
老鸨可是要抬赵真同那留儿的杠，“赵公子可还要在加价？”
“不了。”
这最后啊，第一名成了裳砂的，第二名是留儿的，第三名才是赵真的。
胭脂姑娘倒是个奇才，是头一个在青楼里最吸引女人的花魁。
老鸨道：“好了，现在咱们出价的前三位都出来了，头以为便是这位小公子出价的一万两，这第二位便是留儿姑娘出价的九千两。第三位便是赵公子的四千两。按照胭脂姑娘的意思，还要请三位来比拼音律，若是胭脂有倾心的便可掀了胭脂的红盖头带走胭脂。”
裳砂不在行，“七哥哥，这就靠你了，银子你不用担心。”
七夫人还是担心，裳砂一拍胸脯，“别怕，我夫君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若你还喜欢粉脂，密脂的，银子也是足够的。”
“规矩很简单，胭脂姑娘吹奏一曲，几位要随着乐曲和拍子。”
赵真同那留儿已经从楼上雅间下来，下面也已空出了场地。
“二哥，这留儿是谁啊？”裳砂凑近二夫人问道。
“南宫留，是南地第一富商，素有富可敌国的南宫家的嫡女，从小被娇纵着长大。”
接下来就是胭脂吹箫，七夫人同南宫留、赵真一同坐在备好的桌椅前，桌上放着一碗乘了水的碗，碗上放着一根筷子。
这音律之事裳砂不懂，也不打算操心，她要操心的是待会儿怎么付那一万两银子。
裳砂回头去寻被她冷落了许久的元钰，毕竟这最后要出银子的还是元钰。
这轻纱里的三个小馆已经退了下去，只剩下元钰一人在轻纱里喝茶。
裳砂面带笑容的靠近元钰，“夫君，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茶？”
夫君？元钰手上的动作不着痕迹的一愣，裳砂不过一句话，他便已知晓裳砂想做什么。
元钰不说话，裳砂这一时半会儿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给元钰的杯子里倒茶。
这时外面的箫声已经响了起来，箫声空灵悠远，可裳砂却没那心思欣赏，“夫君……”裳砂低眉顺眼，委委屈屈的样子。再加上一身贵公子装扮，当真是一个娇气的小公子。
“如儿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裳砂眸子一亮，“方才七姐姐欣赏胭脂姑娘，想替她赎身，我这一时冲动，就喊了一万两银子……”裳砂努力表达出她不是故意喊那么高的价的，她只是一时冲动。
“嗯。”
“可是我没钱……”裳砂一摊手，这话是真的，浚与那模样也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她也不能去动用国库，裳砂又摘了佩戴的玉佩，“我身为桦沁的公主，也不能言而无信，可我也不能卖了你给我的玉佩啊……”
元钰看着裳砂这副模样，哪里是不能卖，“如儿当真是这般想的？”
“自然自然，可是我这也没银子啊，夫君～”
“再叫一声。”
“啊？”
“再唤一声。”
“夫、夫君。”
“嗯。”
元钰嗯了一声后便又喝茶去了，留着裳砂瞪大了眼睛想要打元钰。
这外面是什么模样裳砂不知道，但是她倒是很着急上火的，元钰气定神闲，事不关己，最过分的就是元钰明明知晓她的意图，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真是讨厌的很。
裳砂生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消气，可裳砂也不能这么一直耗着，过了这么久，箫声也快停了，胭脂姑娘就该选人了。
“夫君，我知道你最大方了，你既然有这块价值连城的玉，那肯定不缺钱了，就借砂儿一万两银子可好，不不不，是九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