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便带着砂砂来见你。”浚与可不是随意拜师的人,方才这老头子看病扎针用药的手法同他的师傅鬼神子如出一辙,再说这老头先前也是隐居世外的,或许这还是他师傅的同门师兄弟。
老头抱着金子,连连点头,“老朽必当倾囊相授。”老头嘴里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愿意教,学的人可不一定乐意学。
浚与安排了马车派人送这老头回去,不过老头谢绝了,他家住的不远,他这半夜突然从被窝不见,第二日回去自然是要买些礼物赔罪的。
于是半夜被麻袋装来的老头子第二日午后拎着一个麻袋从侧门出去,走出小巷后还没有走至正街上,便看见着了一身青色衣衫的人,人影一闪而过,老头背着自己的麻袋跟上青衣人消失的方向。
浚与派去跟着老头的暗卫回来禀报道:那老头拿着一麻袋的金子进花楼寻欢作乐去了,倒是个老当益壮的色鬼。
药夫子将那一麻袋的金子扔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元钰,揉着自己的老腰,“我说你这小子就不知道去备一辆马车吗?再有下次,我就将你们两个用麻袋装着泡药罐子里去!”药夫子忙活了一个晚上,对于晚上接他去的交通工具着实不满。
元钰本来将药夫子带来是怕裳砂的病复发,也幸好药夫子在太桦沁王城。
“记住了,皇兄如何?”
“如何?他那刀伤造成高烧,要不是老朽妙手回春……”药夫子在一旁喋喋不休。
元钰喝了一口茶,这些年药夫子多了个新爱好,话是越来越多,“嗯,夫子医术高明,想必皇兄是无性命之忧,之前其他的……”
药夫子大概也说的口渴了,喝了杯茶后才道:“他中了黑疆的蛊毒,若是再早几年老夫解起来麻烦不少,可这不是同鬼神子在一起学了些吗,替他疏解了体内的欲火,若不是老夫针法高超,恐怕日后他想要人道都难。”
元钰低头再喝了一口茶,黑疆……看来这些年浚与王子的确长进了不少,从前厌恶黑疆,如今倒也是能因为利益一起合作。
“辛苦药老了,明日再同砂儿上门拜访。”
药夫子点点头后叮嘱道:“明日你可千万别同我家夫人们说漏嘴,花楼什么的老夫可什么都不知道。”
药夫子进门的时候也是被各位姑娘们拥着入门了,站起来的药夫子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他的身上定然是沾染了不少脂粉味道,“待会儿可否从后门走?”他在桦沁王城也来了些时日,这街上指不定就会有认识他的,然后回去再和他家夫人们一说……药夫子已经能想象到后果了。
药夫子从身上掏出来一瓶香粉在身上喷了喷,总算是没有那些胭脂味了。
药夫子是被元钰用重金聘请来当他们赫连家的大夫的,裳砂住在李镇后他便带着夫人们一同来了南地,他的几位夫人从小是在南地生长的,自然是欣喜,就是不能一群人去李府看裳砂,对此几位夫人颇有怨言,明日裳砂过来,她们三个看着必然欣喜。
裳砂在同小九吃完那些饭菜后肚子着实撑着了,裳砂便拿了个新鲜桃子在手里准备去院子里走走。
小九跟在身后,突然裳砂便停下步伐回了头,“小九。”
小九,“嗯?”
裳砂身旁没个贴身侍女,主子也不放心那些个人,人越少便越安全,他这个暗卫也是身兼数职。
“你同我这些天说了不少裳砂公主的事情,为何只字不提太雍破城之后的事情?”裳砂抬起手指数了数,“四年前,王兄不是战死沙场了吗,如今又是怎么东山再起的,你可别和跟公主说你什么不知道。”小九这边肯定是隐瞒了什么,“行了,本公主也不强迫你,你同王兄都那么肯定我就是裳砂公主,那裳砂公主除了那个驸马可还有别的男人,不,男宠?有没有孩子?”
裳砂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小九可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他能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裳砂见小九没有说话,眼角一挑,“不说还是不知道?看你这副表情是不想说吧,别和本公主说什么你不知道,你既然能跟在我身边那也算是王兄信得过的人了,既然不说的话那就……以后的甜点都没了,本公主再也不想和你一块吃饭。”
小九看得出来裳砂是真生气了,裳砂平日里没什么架子,这会儿却是端出架子来威胁他,只是他的主子到底还是浚与王子。
裳砂走了两步,心里还没消,恶狠狠的对身后的小九道:“不许跟着本公主!”
小九停下了脚步,反正公主没有内力,明面上不让他跟着,他就做回他的本职,在暗地里跟着就是了。
裳砂拼拼凑凑了许久还是没能凑出完整的故事来,她只有醒来以后的记忆,本以为自己能安心做着李镇富婆,可可爱爱的小铃铛已经从肚皮里蹦出来了,她也不用再辛苦的十月怀胎生子,还有一个容貌倾城倾国的夫君,哪天落魄了卖去秦楼楚馆也绝对是好价钱,现在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假的,她其实背负了深仇大恨,是的苦命的女主角……裳砂想不通,元钰到底是谁,小铃铛又是不是她的孩子,浚与每日都忙的同她吃饭都没有时间,这个宅子修的不错,她这笼中鸟破为满意。
裳砂散步走了一路,便叹气了一路。
小九于心不忍,从前裳砂公主便是所有人都宠着爱着,现在这般愁眉苦脸了,于是去见了浚与。
赫连泽正在昏睡着养伤,赵媚儿从后院急匆匆的去偏院寻浚与。
浚与是住在赵府的。
浚与看了一眼小九,“你不要公主身旁呆着,来这儿做什么?”他收到了喜报,心情不错。
“主子,这几日公主屡次问我后来怎么样了,还问这些年您是怎么过来的,公主逼的太急,没问出些什么,便一个人生了一下午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