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刘大妈来看常玉了,身后跟着一群人,这傍晚时候各家出去忙碌的人都回来了,刘大妈怕那群人欺负常玉,便都叫着了。
第三日一大早吃过早饭后常玉便跟着柒煞他们走了,屋子里还放着她已经做完了的里衣,上面歪歪扭扭的羞了一朵云。
出村子的山路不好走,就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从村子里走去最近的镇子都要大半日,更何况是常玉这身怀六甲的妇人,大概最后柒煞实在是觉得常玉走的慢了,便将她抱在怀里,上窜下跳的……不好意思,听说这是轻功……常玉头一回见,觉得好生神奇,过了山顶柒煞竟直直的抱着她往下跳了去……然后,常玉的声音响彻山谷,就是身后跟着的那些汉子们都吓了一跳。
柒煞把常玉带去了一座宅子,说她本姓花,这宅子便是他们成亲后一直住的地方。
常玉不是很喜欢柒煞,她本来想着要让柒煞带她见捌云的,可柒煞把她带来了这个地方后人就不见了,她身边的下人们多的可以将她围的密不透风,来了这儿后吃的东西也好了,她也渐渐的有了些肉,只是在这府里她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出府。
常玉也问过这些下人那些柒煞同她说过的事情,问了两个精明的丫头,她们说辞一直,后来常玉便寻了个间隙问在院子里洒扫的小丫头。
“柒煞说我从前住的院子里有一株很好看的花,怎么我回来这么久也没有看见过的?”
那扫地小丫头迟疑了会儿,这院子里好看的花多了去了,她又哪里知道夫人喜欢哪一株,“既然是夫人喜欢的,那就一定还在院子里。”
那洒扫的小丫头对自己的回答颇为满意。
“哦,这样啊,我还记得两年前在这儿种花的情景呢,如今竟然记不清曾经最喜欢的是哪一株了……”
那洒扫丫头安慰道:“夫人不必伤心,您总会记起来的。”
好了,至此常玉确定以及从前从未在这儿住过,按柒煞说的他们成婚尚未有一年呢。
裳砂在这儿住了五日后柒煞再次出现在了裳砂面前。
柒煞坐下后向裳砂道:“过来坐。”
“我刚刚吃多了,消食。”裳砂仔细盯着那张脸,她今日来偶尔会梦见一些奇怪的片段,其中就有这样的一张脸,可梦的那张脸年纪更大些,看着也更尊贵些。
柒煞站起来,走到常玉身旁,“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你说过要带我去见捌云的。”裳砂见柒煞走近,避开两步后道。
“吃多了得动动,来,我陪你去散步。”
常玉见柒煞不理,有些生气,“我说了我要去见捌云。”
“去见他做什么,他害我们夫妻分离。”
“我们俩才不是夫妻。”
“你说什么?”
柒煞那日动了怒,最终没去散步,常玉进屋子后听见了柒煞在门外责骂她们的声音,先是说她们照顾不周后又是说她们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
那日后柒煞又不见了,整个府里又只有常玉一个人。
常玉在响午吃完一只鸡腿后就上床躺着了,她不知为何就是困的很。
她是被人给摇醒的,摇醒她的人正是捌云。
捌云的脸色有些苍白和憔悴。
“捌云?”
“玉儿,你醒了,听我和你说。”捌云的气息不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柒煞倒地谁才是真的?”
“乖玉儿,听我说,柒煞不简单,你要小心些,你要记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也千万不要让他利用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常玉看着捌云声色不对。
捌云已经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捌云刚刚从窗户处出去,她的门就被推开了,常玉看见低落在她床榻前的血迹,从床榻上起身穿鞋将那血迹踩了去。
那是柒煞给常玉安排的贴身婢女小柔,小柔看了圈屋子,然后去开着的窗户看了眼。
“夫人,您睡的时候这窗子是关着的。”
那小柔顶着贴身婢女的头衔就是替柒煞监视她的。
“我醒了闷的很就去开了窗子,以后我午睡窗子也不要关了。”
小柔走后,常玉倒是愁了起来,捌云这副模样显然是受了伤的,而这十之八九就是柒煞弄的,她头一次想知道自己倒地是谁,从前是觉得日子安稳,她懒得费心,如今捌云走的时候说了那么一番话,这柒煞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于是常玉深思熟虑后决定逃跑,可是她这大肚子逃跑简直就是个人肉目标,所以这个计划也就是想想罢了。
常玉住的这个地方风景秀丽,时常下雨,空气里都是雨水的味道,柒煞不知为何突然在这府里住下了,而且每日都要在常玉的身旁,对此常玉表示她很想隐身……
“砂砂,过来坐,今日这凳子我特意检查过了,绝对不扎屁股。”
柒煞为人霸道,偶尔会和常玉好好说上几句话,而若是常玉不听,多半不是被捏红了手腕就是被拽脱臼了手臂……常玉觉得柒煞这是残暴,上辈子一定是位暴君。
常玉也不再在柒煞年前提捌云的事情了,只是经常念叨着想出去走走。
“真想出去走走?”
常玉点头,“你不是说这里是我的故里吗,为何不见我的父母,我也对这里没有一点点印象。”
“你没印象才是正常,你失去了记忆自然不记得岳父岳母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的事情。”
这件事情柒煞从未说过,今日常玉套话才得到,“他们死了?”常玉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头一悲,沉重而又难自抑。
“那他们埋在哪里?我做女儿的理当去拜祭父母。”
“你这么重的身子,这时候去不好,不如等孩子出生后我在陪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妈怎么样?”
常玉开心闷头疼起来,她似乎快要想起什么了,可又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她,让她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