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你怎么来了？”往日里二人也不是没在这种时候见过，只是九哥怎么把九嫂也带着？
元钰看了看一旁的裳砂，“砂儿说同十王弟妹有约在先，不想失约。”
茗粒瞧了瞧裳砂，再看了看元钰，“哦……哦！确实如此，还以为九王嫂不来了呢。”
茗粒悄悄朝裳砂扬了扬眉，那模样比平常悄了许多，茗粒倒是真心对待明厉的。
十王爷似乎有些心事，一张脸颇为憋屈，瞧着茗粒脸上的笑意下一刻又匆忙别过了头，生怕被茗粒瞧见一般。
“九哥，我最近新得了好酒，要不要尝尝？”
其实十王爷是想说要不要出去赏赏月，看看‘花’的，不过碍于他九嫂还在么，便说的委婉些，他们往日在旁人面前便是如此说的。
元钰只是看了眼裳砂，“今日本王饮酒多了些，该日吧。”
茗粒拉了裳砂的手向后院走去，她们二人说话，那两个男人站在一旁多无趣。
“你这高兴的未眠也太明显了些。”
裳砂瞧着茗粒的笑脸，明明前些日子来寻她的时候就是这般了，这么多天了还是同一副心情，也不嫌累的慌。
“明显？怎么，九王嫂见不得吗？难不成本宫还得哭丧着一张脸不成？”
“本宫今日在路上遇见你王兄了，气宇轩昂，翩翩公子。”
茗粒哼了一声，“王兄可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你最好记得你是有夫婿的人！”
茗粒话里带着骄傲和告诫。
“你也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小心给他惹上麻烦。”
茗粒似乎有一瞬间的不开心，可下一秒又无事了一般，“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除了我们桦沁，这天下最富饶的土地便是你们明凛了。”裳砂夸赞着。
茗粒倒是看了清楚，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这位夜半来敲门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想求本公主。”茗粒挑眉，她明明已经装的很好，可同裳砂在一起时总会想起以前的日子，就连本宫这二字都颇为厌恶。
“我要银票，越多越好。”
茗粒惊讶的睁大双眼，“你要这么的银子做什么？”下一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捂着自己的嘴，看着四周无人才小声道:“你该不会想着要逃跑吧？”
这也能解释的通，若是裳砂的父王当真还活着，她自然是想回去的。
茗粒又小声道:“你父王那事还未查明呢，你这万一事情败露了可怎么办？”
茗粒说的那件事困扰了裳砂许久，罗网如今销声匿迹，她也未再同罗网的人联系过，不能判断那件事倒地是真，还是有人故意放的谣言。
“你想什么呢，我一个弱女子，还没能跑到城门便会被抓起来。”
“你不那么想最好了。”
“那银票呢，别和我说你堂堂明凛一国公主，十王爷的正妃会没有银票压箱底。”
“哼，你不也是公主，王妃，来找我做什么！”
“我是个亡国公主，身无分文，王爷又是最不受宠的王爷，这王妃也不过是空有个名头罢了，你该不会要如此小气吧？”
茗粒觉得裳砂说的对，可她那些银两是想送给王兄的……她要把太雍的钱财都送给王兄……
茗粒犹豫了片刻，“三百两。”
裳砂冷冷的看向茗粒，“没想到明厉的妹妹如此小气。”
“四……四百两！”
裳砂竟还是头一回发现茗粒竟还是个贪财的，以前以为她不过就是无礼蛮横了些，如今这么一看缺点似乎更多了些……
“六百六十两，一两都不能少！”
“成交！”
裳砂与茗粒二人击掌成交，片刻后茗粒突然道:“没有银票是这个面值的啊？”
“没关系，你可以拿银子。”
裳砂微笑。
空手而来的裳砂最终出十王爷府时手中抱了个木盒子，而九王爷身后的下人怀中则多出了两坛酒……
十王爷与十王妃挥泪告别。
一路上因着这一盒子的银票，裳砂整个人都是喜滋滋的，更是不准元钰碰她怀中那木盒子半分。
马车到了九王爷府，元钰先下了马车，裳砂的头刚从马车中探出来便见着了候在门口的顾侧妃。
如今虽然没有下雪，可这晚上寒风阵阵，倒是个不怕冷的。
流烟见裳砂抱了一路木盒子，想伸手接过被裳砂避开了，便又同小五站在身后伺候着。
顾鸳怀里的暖炉子都已经换了两个了，嬷嬷让她回院子里等，可她不放心，见着元钰同裳砂从同一个马车里下来时眼睛都红了，就那般定定的看着两个人。
“鸳儿，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元钰责怪的看向一旁的一众奴仆，下人便赶紧道:“王妃，小的们劝过了，侧妃娘娘非要亲自等您回来。”
裳砂抬头看了眼天空，月明星疏，不是在桦沁时的那片天空了。
裳砂微微福身，现身进府了，身后的元钰并未阻拦，裳砂不知自己为何走了许久后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便见着顾鸳在元钰的怀里低低抽泣着，而元钰似乎正在低头安慰着她。
裳砂回过头来，快步走了，不知为何心烦意闷。
第二日，裳砂起了个大早让流烟收拾了她的东西准备出门，结果在半道遇见了管家。
这管家是太雍王上赐的，平日里整个九王爷府都会敬他一分。
“王妃这日日在外奔波，昨日更是挑灯夜出，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比王爷还要忙呢。”
这管家的态度看似恭敬，这嘴里的话说出来后，是谁主子都还不一定呢。
裳砂从自己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
“本宫这几日确实劳烦府中的下人了，这银子管家便拿去吧，权当本宫的一点心意。”
裳砂的眸子轻挑，她不埋汰人，不代表她不会埋汰人，这赏赐东西就只有主人能赏赐给下人，这做下人的就是做下人的，得认清自己的身份。
“本宫昨日便同王爷说过今日出府是有要事，管家还是忙自己的去好了。”今日这门她是出定了。
流烟和小五怀里各抱一个大箱子，赶紧跟上裳砂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