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羽儿哪里知晓裳砂是被她爹下令不许洗澡的,裳砂憋了多日,她不是个爱使唤旁人的人,从前在桦沁被众星捧月时也没有这么任性过,这次实在是受不住了才会使坏差使谷羽儿,没想到竟被元钰碰了个正着。
谷羽儿瞧着元钰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不明所以,接着元钰便越过她,身旁只留下一阵风……
“喂!你干什么去啊!”裳砂还在沐浴呢,虽然他们二人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妇,可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不太好吧……末了,谷羽儿在原地脸红的加了句。“她还有身孕,你们悠着点……”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在花楼呆了那么久,耳濡目染的,还有,她毕竟也是经历过人事的女人了,想起那些羞人的画面,站在那儿脸红了许久,那日那男人她看挺真切,模样倒是极好,只是未问过她便将他……说句老实话,谷羽儿倒也不记恨他,知晓是那酒有问题,自己着实倒霉了些,那日若不是那个陌生的男子,也得便宜了别的肥头大耳,这不认识的她心中还好像些,此时恼的是对方不是浚与哥哥……
谷羽儿现在门外神游,屋内裳砂见着满满一木桶的热水,露出了这几日来的头一个微笑,知晓鬼神子与药夫子是费尽了心思才保住了她与腹中的孩子,可她都躺了那么几日了,再说也没听说过哪家差点小产的女子不能沐浴的。裳砂这么想着是安慰自己的,她思虑着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便想去看看王兄,不知王兄如何了……裳砂一边想着一边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元钰推门进屋,远远就瞧见一女子裸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肌肤……
裳砂听见了声响,最后一件里衣还未褪下便又穿了回去。
裳砂是被元钰冷着脸从浴桶里拎出来的。
元钰在裳砂面前一直是顺着她的意,没有几次干红着脸的,有的是装着骗别人的,这次却是真的,元钰是在恼她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明明都是要当娘的人了。其他的元钰不想去想,想多了,想深了便觉得她这是在惩罚自己也是在惩罚他,不想再在他身边呆着,便不爱惜自己,也怕哪一日浚与真从南逸王府出来,她便会……不过瞧着如今这样子,花浚与都拿刀捅了他那二哥,他那二哥却依旧笑脸盈盈的过来看望裳砂,想让他高兴,怕花浚与这一辈子都走不出那座宅子了……不过他也不会去笑他二哥,这要换成是他,裳砂那么捅了他,他怕也是会问裳砂拿刀的手痛不痛,用不用他帮忙?
裳砂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被元钰抓着极痛。
这元钰黑着一张脸拽着她那件单薄的里衣,将她从温暖的浴桶里就那么直直的拎了出来,拎了出来后也不说话,只将她抱在怀中,还知道她只穿了件里衣。他来的匆忙,他从前进她屋时都会脱了外面那件带满寒气的大衣,今日看来是急匆匆的赶来,连外面那件大衣都未脱下,这下正好将裳砂整个小小的身子都裹住了。
裳砂瞧着面前那浴桶里的热气一点一点的散去,她这些日子无聊想了很多,她恨元钰,终究还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他,无喜则无怒,最后发觉自己被他从头骗到尾了才会如此羞恼,不过如今已过了这么久,她在太雍的王宫内住了这么久,元钰不仅什么结发为夫妻,生死两不离的誓言为假,可能每一句是真的,她的心也渐渐凉了,她如今胸无大志,不是治国安家的材料,前世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也知晓这大一统的好处,桦沁的百姓如今也受不起战乱了,她如今只想要王兄安好,再给父王母后报个仇,若是这些都完成了,那她便随意寻一处乡野小地,同一普普通通的男子结为夫妻,或许二人日后还会有孩子……眼见着浴桶里就要没有热气冒出来了,裳砂也不想再陪元钰在此静坐,“王爷倒地要做什么,如此抱着臣妾,臣妾那一浴桶的水都快冷过气了。”这话着实是担心那一满木桶的水,倒是不担心自己。
“你还记得鬼神子走前怎么交代的吗?”
裳砂是个玲珑剔透的,元钰这么一问她也就知晓缘由了,元钰既然不让她做,那她下回便寻个更隐蔽的时候,避开他就是。
动了动身子从元钰怀中滑走,脚还未沾到地,人就已经又被元钰给抱到怀里去了。
“你没穿鞋袜。”
她自是没穿鞋袜,她人都站到浴桶里去了,里衣下摆都是湿的,元钰穿的厚,倒也没见将他的衣裳扯湿。
裳砂安安静静的任由元钰将她放到被窝里,乖巧的不像话,元钰这么看着却又不快活了,从前他与裳砂在床第之事上可谓是郎情妾意,平日里二人就是一块儿洗漱都能耳鬓厮磨一番,从前裳砂冷着脸对他,冲他发脾气他都觉着那样的裳砂有活气些,如今一副看淡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难把控,于是将裳砂放在床榻上后还不罢休,动手去脱裳砂下摆湿了的里衣。
裳砂瞧着那双手没走,且越来越不规矩,本还清淡的眸子看向元钰多了些许探究,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防止自己春光外泄。
他们二人自打裳砂知晓真相后便再无床笫之欢,元钰耗费心思将裳砂救了过来,后来又知晓她有了身孕,裳砂又抵制他,他已有许久未碰过裳砂了……所说女人,他早过了弱冠之年,自是碰了些女人的,可他所说自制力差,便也没几个敢说好的,此时瞧着裳砂跪坐在床榻之上,只觉得自己在玩火,裳砂貌美,若不是顶着九王妃的名号,那些个纨绔公子哥必是得来调戏她的,她从前自己自己特会勾引人,有时候来了兴致玩的法子比他还多,如今他才算知晓,裳砂便是不故意勾引人,那男人的目光便也都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