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先生是谁啊,张嘴胡说八道,若是咱们赵家人同伙外人做这件事,那图的什么呢?”
“该死,赵家的叛徒别被我逮到,劳资非要弄死他。”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对苏青的言论嗤之以鼻,认为他找不到线索想要血口喷人。
也有人本就怀疑这件事背后有自家人的身影,此时摩拳擦掌等着苏青公布是谁。
苏青站在众人面前,面色古井不波的看着面前众人,眼神里无喜无悲,令人不知道他的想法。
此时无论是对苏青的话嗤之以鼻或者是摩拳擦掌,唯独有一人行为有些反常。
此人努力站在赵家人后面将头埋底,既没有对苏青此话表示怀疑,也没有过多的愤慨,他仿佛游离于众人之外。
“把此人叫来。”
苏青目视着他让赵恬甜把人叫来。
“赵威?”
赵恬甜有些惊讶。
“此人我记得是二伯在外面的私生子,后来外室病亡之后便将他接回来,不过这孩子一直挺自卑的,在赵家经常自己一人躲在角落。”
赵恬甜对着苏青低声解释道,见苏青没有任何反应,便起身道:
“赵威,你上来。”
赵威听见赵恬甜叫他,浑身哆嗦一下,随后慢慢挪步上前。
“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走路,苏青你别见笑。”赵恬甜又冲着苏青解释道。
在赵威挪动着上前时,时不时有赵家族人故作恐怖的吓他一下,又或者突然抬腿想要绊倒他。
赵威带出仿佛习以为常,没有露出半点愤怒与不爽,只是慢慢朝着前面走去。
赵恬甜怒瞪着这些搞恶作剧的族人,冷漠的说道:
“你们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连自己族人也要欺负。”
苏青能看得出赵恬甜对于赵威的怜惜,待他慢慢上前,苏青才看出他的容貌。
头发长而凌乱,长时间没洗沾了一层头皮屑,眼睑低垂,不敢与人直视,半佝偻着身子。
赵恬甜大概能猜到苏青的意思,抢先苏青一步温柔的问道:
“赵威,姐姐问你一点问题,一个星期前那晚上你在做什么?”
赵威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眼神看着地板,小声的说道:
“我在卧室睡觉。”
赵恬甜得到赵威的回答,下意识松了口气,她真害怕是赵威做出勾结外人的举动。
“恬甜姐,就赵威这个懦弱的性格,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肯定没这个胆子。”
“赵威,一个星期前你晚上不会在看不良电影吧?那个地址给我们发一发。”
赵家族人对着赵威调戏道,直将赵威的脸色说的通红。
“苏青,你看赵威这样应该也不会做出勾结外人的行为,不如先让他下去吧?”
赵恬甜转头看着苏青问道。
苏青颔首,随后赵恬甜对着赵威挥了挥手,让他先下去。
赵威已经沉默寡言,转身往回走。
苏青一双不见任何喜怒的眼睛看着赵威的背影,待他回头走了几步,平淡的说道:
“等会。”
赵威下意识站在原地,背对着苏青,没有回头。
“转头。”苏青冷冷吐出两字。
赵威极为不情愿的转身,低着头盯着地上的青石板。
但是不知为何,赵威逐渐感觉到苏青的眼神仿佛带着火,将他身上烧的刺痛。
赵威吃痛的瞬间,无意识抬头与苏青眼神对视,这一刻他仿佛已经不在人世,更像是身处在异空间。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虚无,天空上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盯着他。
在那双眸子的照耀下,赵威感觉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部被眸子洞悉,自己前半生的经历被他随意翻阅。
天空上的这双眸子便是苏青的眼睛,对于赵威这种凡人,只需要一个精神震慑便能将他拉入精神空间。
在苏青编织的精神空间里,苏青就是绝对的神,能做到任何想做的事,翻阅赵威的记忆不在话下。
在众人眼中,赵威仿佛中邪一般,直立在原地,目光空洞无神。
苏青将赵威记忆翻阅了一遍后找出答案,随后平静的问道:
“古董被掉包是不是你做的?”
赵家人仿佛看傻子般看着苏青,窃窃私语道:
“苏先生,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刚才恬甜姐已经问出答案了。”
“不是吧,礼杰大伯就叫这种聋子过来查案,随便叫个人过来都比他会查案。”
然而赵威接下来的回答更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只见赵威眼神空洞的站在原地,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回答道:
“是!”
众人忍不住哗然一片,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威。
“卧槽!找了这么久的反骨仔竟然是他,不会吧?”
“特么的,别拦着劳资,让我弄死他,这个没妈的野种,赵家好吃好喝的对他,竟然勾结外人。”
一时间气愤者有之,质疑者更多,众人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平时懦弱无能的赵威竟然能勾结外人谋害赵家。
赵恬甜起初面色苍白,随后面色异常难看,眼神里流露出失望。
众人的一切反应都被苏青看在眼里,此时只有他脸上不见任何反应。
“如何做的?”
苏青平静无比的问道。
“一个月前,有人联系我,在半个月后帮忙掩护他们进入赵家内部,再带一个大箱子进来,他们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五亿报酬。”
赵威冷漠的声音穿入众人耳朵里,此时更是群情激奋。
若不是赵恬甜让保镖将赵威保护住,估计他以及被赵家族人冲上前乱拳打死。
“特么的,吃里扒外的畜生,劳资今天弄死你,狗娘养的野种。”
“麻蛋,为了五个亿就出卖赵家,你是傻子吗?这次我们赵家估计要损失一百多亿,白痴。”
苏青见案件已经明朗,抬手打了个响指将赵威惊醒。
苏醒的赵威第一时间佝偻着身子想往回走,发现自己四周都是保镖保护着自己,其他族人目光里带着憎恨与厌恶。
赵威的脸色开始苍白,他知道在刚才自己已经暴露了,随即他不再动弹,沉默的站在原地,低头看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