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刹那,墨倾和江刻就不约而同地往隔壁营地赶。
隔壁营地离得不远,原本是可以看到灯光的,可浓雾遮掩了一切,两人跑了一段距离才隐隐看到散乱的灯光。
此刻的营地隐在雾中。
光影晃动,落在帐篷上的影子张牙舞爪,毫无规则,营地里原本训练有素的人,失去了原有的镇定,在营地里乱窜。
他们跟无头苍蝇似的,似乎没有明确目的,仔细一瞧,行动的四肢好似有些僵硬。
“中毒了?”
江刻扫了一圈后,皱起了眉头。
“应该是。”
墨倾看着周围翻滚的白雾,神情稍显凝重。
前方四五米处的帐篷内,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人,墨倾瞬间逼近,扶住那即将倒下的身躯,定睛一看时,赫然发现此人眼鼻有鲜血渗透出来。
这人眼睛混沌,毫无焦距,他眼珠子转了两圈,转向了墨倾。
然后——
被墨倾一个手刀砍在后颈,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墨倾观察了下他的症状,又迅速给他把脉,几秒后,她就把人扔到地上。
“不仅引起幻觉,毒气入侵了他五脏六腑,几个小时不管就能要他的命。”墨倾回过身,想要叮嘱江刻,“你最好——”
话没说完。
距有一步远的江刻忽然冲过来,将她扑倒在地。
在倒下的瞬间,墨倾感觉到身侧一阵寒风刮过,余光捕捉到一个高大的黑影一晃而过,她倒地后再去看时,黑影已经融入浓雾,只余下一个轮廓。
墨倾怔了一秒,才问身旁江刻:“你看清了吗?”
“没有。”
江刻看着黑影离开的方向,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下一瞬,在那个方向传来惨叫声,一道光束恰好划过,恍惚间照亮了黑影将人拦腰截断的瞬间,刹那血花四溅。
白茫茫的雾被鲜血染红。
光束一闪即逝。
血腥的一幕又陷入了黑暗虚无中。
“你不要乱跑,保护好自己。”墨倾叮嘱完江刻,一个翻身蹿了起来。
江刻伸手去抓她,可什么都没抓到。
他眼睁睁看着墨倾进了浓雾。
顿了一瞬,江刻也从地上起身,朝墨倾离开的方向跟上去。
赶到现场时,墨倾只看到满地的鲜血,以及被拦腰折断的身体——场面跟迟时、宋一源消失那日所见的一模一样。
墨倾只扫了一眼,没有停留。
她跟上一个“怪物”。
从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开始,墨倾在1V1的战斗中就没有输过,甚至都没感受过五五开的战况,可这次追踪“怪物”,她却明显察觉到吃力。
她在追踪中靠近“怪物”,但因浓雾的阻碍,她很难看到“怪物”的全貌,只知其有两米八左右,身体细长,体型接近人类,可四肢明显超出常人该有的比例。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态。
可若说是接近于人类的灵长类生物,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交手时墨倾明显能感觉到“怪物”具有战斗经验。
她跟“怪物”有过两次交手,时间很短暂,也就几个回合。
但“怪物”知道攻击她的要害,招招致命——绝对是受过训练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
抱着这样的疑惑,墨倾对“怪物”紧追不放,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营地,而在又一个回合的交手中划伤“怪物”的手臂后,“怪物”忽然嘶吼一声,然后奔向浓雾。
它似乎察觉到墨倾的危险,有意避开墨倾。
白雾茫茫,仅靠眼睛和手电筒,墨倾可见距离有限,在“怪物”有意躲藏的情况下,她很快就失去了“怪物”的目标。
雾愈发地浓了。
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营地的吵闹声早已远去,大山里听不到虫鸣鸟叫的声响,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隔绝了,什么动静都捕捉不到。
墨倾停了下来。
她微抬头,用手电筒在周身扫了一圈,四周是厚重的雾,而她脚下是茂盛的杂草,仔细辨认的话可见道路的迹象。
她抓住手电筒的力道紧了紧。
……不对。
哪怕是在追踪“怪物”的时候,她也没忘了路线。
这几天闲的没事,她就跟江刻研究地图,将附近的地图记得烂熟于心。
刚刚追出来时,她担心在雾中迷失,特地记忆了路线,可按照她脑海里的地图,这里应该是一个向上的山坡。
不可能是平坦的地面。
她记错了?
念头转了一圈,墨倾忽然想到什么,拿出上衣口袋里的九云残片。
稍作迟疑,她就往掌心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登时涌出,她将其滴到九云残片上。刹那间,完整的路线图在九云残片上呈现。
她仔细地打量着上面的地图。
片刻后,她下定决心,沿着这一条本不该出现的小道,小心谨慎地往前走。
寂静的世界仿佛归于虚无。
墨倾在习惯这一环境后,步伐越来越快,而脚下路线与九云残片地图一致的诡异情况,并没有让她停止探索。
不知走了多久。
荒凉曲折的道路走到尽头,墨倾眼前忽然变得空旷。
她的手电光束落到前方,见到在雾中伫立的村庄,静悄悄的,房屋破旧古早,隐匿于黑暗里,若影若现。
她抬头。
看到破旧的门匾上,写着三个字——
西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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