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帝城大学附近,有一套房子,两层楼,有个大院子。”墨倾慢条斯理地说,“我怕遭小偷,缺个看门的。”
江刻终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他问:“你哪来的房子?
“找谷万万要的。”
墨倾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事实上,她也确实该理直气壮。
当初给谷万万解毒,墨倾要的报酬里,就有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有些年头了,处于未拆迁的一条老街,环境一般,但清净、便利,走一刻钟左右,即可到帝城大学南门。
她让谷万万翻新了一下,房子里该有的一切,一样都不缺。
在东石市时,谷万万就将钥匙给了她。
就快开学了,墨倾想先去看看。
“他手续都给你办好了?”江刻问。
“嗯。”
“以后就住那儿?”
“当然。”
江刻轻轻拧眉,他瞧着墨倾手中咖啡,脸色有些臭。
墨倾不知哪儿招惹他了,正巧此时澎韧带着晚餐来了,她便没有再管江刻,先去吃饭了。
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天高云淡。
江刻退掉一堆工作,亲自开车送墨倾去了她的房子。
这一条街很特殊。
此处名为“太平街”,于百年前建立的。
当时操刀的建筑师有些功底,他精通风水、地理、历史,设计这条街时,融合了本地文化特色,街道初建成时,就成了一大景观。
现在,周边的街道都拆迁了,就这一条“太平街”,由国家出资维护,严禁拆迁。
主街道还是一热门的旅游景点。
墨倾选房子的眼光,还是有的。
建筑师眼光长远,采用了单行道的设计,道路宽敞,楼与楼之间,毫无逼仄感,开车在街道上穿梭,衬着两旁建筑,如同穿越到民国时代。
“这儿?”
江刻按照导航,将车开到目的地。
墨倾都要睡着了,闻声半睁开眼,头一偏,瞧了眼窗外的房屋,颔首:“嗯。”
她下了车。
门是木制的双开门,她掏出钥匙开了锁,伸手抵在门上,往里稍施力气,门便“嘎吱——”一声,开了。
院子有六十平,中间一条石子路,左右的杂草清理过了,仍是没除尽,长了些出来。最高的,可达膝盖。
走过石子路,就是一两层楼房,偏古风的建筑,打中间进去便是客厅,右侧是厨房和餐厅,左边有独立卫生间,以及一个空房间,是原主人当书房用的。
二楼是四间卧室。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稍微收拾一下,就是能拎包入住的水平。
墨倾溜达一圈,来到院子里,她蹲下身,伸手捏起一些土,在手中捻了捻,继而皱起眉头:“你能找到好的土壤吗?”
江刻刚巧出来,听到这话,接了一句:“想种菜?”
“种中药。”
这话让江刻有些意外:“神医村的中药,不是供你使用?”
“普通的中药,在市场上买,找神医村要,都行。”墨倾将土扔了,拍了拍手,“我想培育的中药,有价无市。”
江刻眉毛动了一下。
在他的记忆碎块里,确实存在墨倾种中药的场面,不是大面积的种植,而是小规模的培育。她确实有这方面经验。
于是,江刻问:“土壤,什么时候要?”
墨倾睇了他一眼:“越快越好。”
“肥沃的?”
“要……”墨倾想了下,觉得她对土壤的要求,足以写一篇文章了,干脆道,“我整理一下,晚上把要求发给你。”
江刻点头:“成。”
风光正好,二人不急着回去,但屋子里没什么好歹的。
“听说街上没什么变化,我记得主街是一条商业街,平时挺热闹的,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墨倾洗完手出来,同江刻问了句。
江刻微微锁眉:“你在这里住过?”
“我以前在帝城大学搞研究时,偶尔会来这边住。”
“……”江刻发现自己并不意外,他顺势问,“什么研究?”
“中草药。”墨倾走上石子路,“当年也缺珍贵药材,有很多草药,我甚至只在古书见过。”
江刻跟在她后头。
二人出了门。
墨倾继续说:“当时,有个叫倪衿的女教授,研究中草药十余年,算是药材知识宝库了,我拜访过她两次,谁料越聊越投机。当时她正好想研究各种草药特性,而我对具有奇效的草药感兴趣,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干脆组伴儿了。”
“倪衿?”
“你知道?”
“有些耳熟。”江刻想了想,却没什么印象了,“可能在哪儿听过。”
墨倾笑了下。
倒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倪衿不可能活到现在就是。
……
二人来到主街上。
走了一小段路,墨倾和江刻就见到,一个挂着“救世堂”牌匾的医馆外,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从门口往外蔓延足有十来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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