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堂堂北齐皇后,这眼见便是现实的事,皇后娘娘怎能眼睁睁就说是臣妾的话说错了?”
说着,只见北齐后本来就在发怒的面色也变得更加好看起来,甚至的,北齐后已经隐隐有了想要掐死苏菱衣之势。
毕竟这妖人之称,落到了萧寒绝的身上,他们可以借此对付萧寒绝。
但现在落在了季睿的身上,自也是对季睿十分不利的。
不过,真当几句只言片语、耍几句小聪明,她苏菱衣便可以拉季睿下水么!
北齐后想着,目色中的恨意更甚。
又是在此时的,只听那苏菱衣又道:“臣妾看,分明就是这术士的法杖有问题。否则怎么堂堂摄政王和堂堂太子,在术士的所谓法杖之中,就能成为妖人了?”
北齐后原本正要发怒,甚至想着,就按苏菱衣再这么冤枉季睿下去,哪怕是动用她在这宫中暗中的力量,今日她必也是要处置了这苏菱衣。
否则苏菱衣现在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事情真的闹大了,对于季睿而言,只怕还不仅仅是动摇他的太子之位那么简单了!
苏菱衣既然是要来找死,那么她便是拼着她的一些势力,也是必要处死了苏菱衣。
毕竟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有些底牌也是必须要用的。
但眼看这北齐后要爆发的时候,忽然听到苏菱衣说了那么一句,就算是这法杖红光照在了季睿的身上,那也只是法杖和术士的问题,而不是季睿的问题。
当即的,她便面色到底好了一些,厉声道:“本宫也看这些术士莫不是对法杖做了什么手脚,否则堂堂的北齐太子,怎么可能跟妖人有什么关系!”
又是当即便下令道:“来啊,将这些术士给本宫全部拉下去!将这些法杖也全部销毁!这些蛊惑人心的东西,就不该存在这宫中!”
眼下关于法杖指示季睿才是妖人的事,是必须有个解决的。
法杖的红光既然已经照到了季睿的身上,自然是不能就此承认季睿就是妖人的。
如此,那么便不是操控法杖的苏菱衣的错,就是法杖本身的错了。
苏菱衣现在到底是摄政王妃,要想动她,只要萧寒绝想保,那么难度必然甚大,也必然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但如果只说是法杖的错,那么不过是一些养在宫中的术士而已,本来就是她的人,她想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跟季睿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这么一来,分明这苏菱衣操控法杖指向了季睿,必然是别有用心,她现在的这般用心,必也是落空了!
只是,北齐后在下了命令之后,转念一想,这话好像是苏菱衣引导她说出来的,虽然她这样的行为,让季睿减掉了嫌疑不假,但她怎么还是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几名术士皆是口中喊冤地被拖了下去,先前被苏菱衣拿走的法杖也被尽数带走。
巍峨的宫殿里,少了那几根法杖发出的幽幽红光,好像是原本腥风血雨的宫殿瞬间恢复了平静。
但此时宫殿里,因为那数名大内高手和无影之间的暗暗对抗,以及季睿和北齐后跟萧寒绝和苏菱衣之间的不对付,宫殿里的气氛也还是甚是紧张。
又是在这时的,只听那苏菱衣又道:“皇后娘娘,既然术士和法杖皆是有问题,被红光所指的太子并非妖人,那么一开始同样被红光所指的摄政王是否也非妖人?”
苏菱衣说着,挑眉看着座上之人,那模样甚是不卑不亢。
而她淡然的神情背后,刚刚却也是感知到了北齐后对她的杀心。
她其实对此原本也能理解,毕竟她就那般指证季睿是妖人,此事必定非同小可,否则他们也不会用此大费周章地对付萧寒绝了。
不过,她在看懂那些术士手中的法杖发红光的原理之后,并用此来坑了季睿一把,除了能顺便洗清萧寒绝的嫌疑以外,她还有另外的事要做。
虽然,看现在的情况来说,就萧寒绝这般淡然的模样,他不定自己就不能解决眼前的事。
不过眼看着那些大内高手和无影就要打起来了,她还是秉持着最好不要见血的想法的,毕竟在这样一个时代,或许在位高权重者的眼中,人命并不怎么值钱,但她却不这么想。
而本来,有些事情,原本就是她要准备做的,现在只是顺带提前做了罢了。
北齐后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也登时明白了苏菱衣刚刚故意将季睿陷入不义、又出言给季睿解围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所有的目的,根本就是要给萧寒绝解围!
因为现在的情况是,只要季睿是无辜的,那么萧寒绝必也是无辜的!
但倘若她再想借术士的言辞给萧寒绝定罪,那么季睿便必是要给萧寒绝陪葬!
而他们,是势必不会让季睿出事的,那么现在,他们就只能不动萧寒绝了!
北齐后想到此,望向苏菱衣的目色里瞬间带上了阴冷的冷光。
此时宫殿内安静了一瞬,仿若只有北齐后和苏菱衣之间有什么交集在流动着。
小看这个女人了!实在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北齐后皱了皱眉,暗想!
也是在此时的,北齐后甚至将苏菱衣当成了一个很强劲的对手来看待。
北齐后的护甲在桌上扣出响声,甚是尖锐,她微眯了眼,道:“好、好、好……”
一连几个好字,却是足以让所有人从中嗅的危险的气息。
转而的,北齐后却又是死死盯着苏菱衣,道:“摄政王妃,倘若只是术士指证摄政王是妖人,那几名术士根本只是妖言惑众之流、根本不足为道。”
“但本宫既然刚刚仅凭几名术士之言就下令让人捉拿摄政王,你以为关于摄政王是妖人之说,本宫只是第一次从术士处听闻么?”
“术士之话已然是不可信,但在这都城之中,早已有不少人亲眼见得摄政王以妖人的身份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