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安吉拉贝贝指着陈醉,大声喊道:“就是她害死了景夫人,这件事都是她的错!”
尖锐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安吉拉贝贝看到陈醉,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也看到了最后的救赎。她也不忌讳周围有其他人,就要拉扯陈醉。
“你弄错了,我不是陈迷。”
陈醉忍不住悲痛,对安吉拉贝贝,也就是景箐箐说出真相。
景箐箐愣了一下,擦了擦眼睛,道:“陈迷,你不要骗人了。你不是陈迷,那谁是陈迷呀,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怕是指纹都一模一样。你就是为了脱罪,才说自己不是陈迷的。我告诉你,骗瞎子去吧。”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景箐箐用力的拉扯着陈特助,一边指着陈醉,继续道:“大哥,我和你说,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景夫人。你也看到那个视频了,就是她将人推下楼的。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陪她去。杀人的是她,不是我。”
看着景箐箐疯狂的模样,听到他提到照片,陈醉整个人都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似乎也明白了傅晋诀的一些行为。自己说自己光明磊落,但到底是想要帮自己的妹妹脱罪。
陈醉沉默着。
倒是一旁的陈特助,厌弃的看了眼景箐箐,道:“不要胡说八道,她是陈醉,不是陈迷。”
对于陈家姐妹,陈特助是一个都不喜欢,他们的出现给傅家带来了各种灾难。不过,比起陈醉,他更加厌恶害死景安晴的陈迷。
“不,你不要被她骗了,陈醉早就死了。陈醉挡了陈迷的路,她就找人弄死她。你们不要被陈迷骗了,陈醉早就死了。”景箐箐疯狂的喊了起来。
陈醉站在那里,后背冰冷。原来,陈迷恨自己大家都知道。只有她自己,以为陈迷……
“病人的家属在哪里?”
这个时候,手术室又出来了人。
陈醉连忙说指了指自己,陈特助也让人捂住了景箐箐的嘴巴。
护士看着景箐箐被控制的模样,心底慌张了一下,害怕是什么暴徒。但手术室里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没有再估计景箐箐的情况,护士直接对陈醉道:“病人的情况不大好,可能要进行最后的抢救。这场手术风险很大,可能……”
后面的话,陈醉听不见去了。她听到了什么,这是傅晋诀会死吗?
闭上眼睛,陈醉仿佛看到了傅晋诀苍白的面孔。他的脸庞比刚才在书房里还要苍白,嘴唇更是没有血色。那紧闭的眼睛,睫毛依旧狭长。
“傅晋诀,你醒醒。”
陈醉看到傅晋诀躺在雪白的被褥上,周围是白色的玻璃,像极了童话中的水晶玻璃棺材。陈醉连忙大喊,她上前去推傅晋诀,但被水晶玻璃棺材给隔离住了。
慌张的陈醉,想要呐喊,但却听到了周围人的哭泣声。
陈醉回头,仿佛看到了陈特助在哭,凌伊在哭,谷姨在哭……就连小安安都在哭。
傅晋诀好像真的死了。
不,不会的。
“小姐,你到底签不签字呀。里面等着抢救呢。”
这时候,护士小姐的声音传来。陈醉才发现,自己刚才闭上眼睛的时候,仿佛鬼压床,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噩梦。陈醉连忙伸手,接过笔,就要签字。
“护士小姐,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我学弟怎么会抢救啊。他明明早上还好好的。”陈特助担心的上前,想要询问一些细节。
护士小姐听到陈特助的话,无奈的说道:“什么情况,刀都捅到心尖了。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这么狠心,都不要命了。现在只能抢救试试,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唉,不是我说,你们看看这种情况,存活率也只有百分之一。”
陈醉签字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她猛地眨了眨眼睛,果然看到合同上的百分之一。
“怎么可能这样。他不会死了。”陈醉大声的尖叫,声音狼狈极了。
“护士小姐,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求求你,想想办法吧。我们可以用最好的药剂,最好的仪器。钱不是问题。”陈特助也非常的紧张,一脸严肃的说着。
护士小姐听了,忍不住白了一眼。
“你们这些有钱人,平时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电视里不是带着一群保镖吗?现在人都快死了,有钱有什么用。我告诉你,里面已经是最好的医生了。要不要抢救,是你们自己想。”
“那不抢就……会怎么样?”陈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陈特助一下子冷冷的白眼,一旁才安静一会的司机老徐也一下子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看着陈醉。
护士小姐倒是一脸的平静,她也是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凉薄的人。
“不手术嘛,回去准备后事吧。手术的话,还可以搏一搏。”
“我们手术!”陈特助大喊一声,就要陈醉签字。
陈醉踉跄的签字,一边委屈的道:“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不手术也有其他保守治疗的办法吗?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不能没有傅晋诀啊。”
护士小姐没有理会陈醉,而是继续拿出一大叠材料要陈醉签字。
涉及生命安危的手术,有太多的签字。
陈醉已经麻木了,不停地签字,不停的签字。她的目光没有一丝神采,仿佛被恶魔夺取了灵魂。
陈特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前不久,他们几个学长也来了。但很遗憾,陈特助和傅晋诀的学长学弟,有很多医生,但没有相关科室的医生。大家只能围在手术室门口,陪着陈醉一起焦急。
“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陈特助叹息一声,好像安慰自己,也好像安慰陈醉。
但陈醉却沙哑的开口,道:“我就是一个扫把星,我害死了我的妈妈,害得妹妹被送走,如今变成一个杀人犯。我现在又要害死傅晋诀了吗,当初,他们说得对,我不该和傅晋诀在一起,我应该离你们远远的。”
陈醉一边说,一边哭泣。她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