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本意是让傅晋诀不要生气,可这些话落在傅晋诀耳朵里,可比被针扎了还疼。傅晋诀看着陈醉,久久说不出话。
“我……我和佘鱼是无辜的。”陈醉思来想去,只能把节目组的人背出来当做临时借口。她颤抖的睫毛,不敢去看傅晋诀的眼睛:“你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玩,佘鱼不小心中了招,真心话大冒险,要和我告白。”
“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陈醉非常害怕傅晋诀生气,只能腾出手,抓住傅晋诀的手臂,非常认真的说道。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傅晋诀听到陈醉的打不自招,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自诩自己还是了解陈醉的,她能够那么告诉自己,肯定是没有答应佘鱼。
至于佘鱼是不是真心话大冒险向陈醉告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目光从陈醉那躲避的眼神中移动到了古朴的屋子,这个小屋古色古香,明明在现代,却还保留着过去几百年的历史。
作为家主,傅晋诀自然不应该住在这个屋子里,傅家最舒服的屋子,他有资格入住。哪怕那顶级的屋子要让给傅老,那他也有资格住在第二间好屋子。
之所以没有选择换房间,而是住在这个狭小,只有十几平方米,没有卧室的屋子,就是当年爸爸傅勇生和妈妈景安晴闹翻之后的故事。
景安晴那段时间,到底是估计了傅勇生的面子,随着他来了傅家老宅,只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出轨,伤透了心的景安晴,再也没有什么勇气和傅勇生住在一个屋子里。在亲友面前强行欢笑,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让。
最后,景安晴带着傅晋诀来到这间屋子住下,后来傅晋诀长大了,景安晴也不用忍让着,陪着傅勇生过了,就让傅晋诀每次过来,住在这个屋子里。
傅晋诀伸手轻轻抚摸床把手,眼眸里带着深深的怀念。
陈醉看着傅晋诀的动作,心底慌得一逼,这是怎么了,傅晋诀受什么刺激,变成这幅模样了。
“傅晋诀,你这是怎么了?”陈醉连忙伸手在傅晋诀面前晃了晃。她非常的明白,别看自己现在被傅晋诀针对,但傅晋诀依旧是自己的靠山。
如果傅晋诀出了什么事情,别说外面那群人,就是这栋屋子里的傅家人,都能够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你可别吓我。”
看傅晋诀一直没有反应,陈醉的声音都颤抖起来。隔了好一会,傅晋诀才缓缓的看向陈醉。
“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陈醉用力的拍打着胸膛,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她此时压根忘记了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傅晋诀也没有开头提,这是缓缓的躺了下去,仿佛刚才陈醉说的话,他没有听见一般。
看到傅晋诀躺下来,陈醉也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她不敢靠近傅晋诀,声音细若蚊吟,道:“你,你不生气吧。”
“其实,这件事我也有错。”不等傅晋诀开口,陈醉连忙道:“我明明知道他们在过生日,还凑过去,惹了误会。对不起啊,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你可千万别迁怒佘鱼……他,对我来说是弟弟,也是救命恩人。”
陈醉太害怕傅晋诀对付佘鱼了,就一五一十的再次和傅晋诀强调了那次的昏迷。
“医生说,只是低血糖和恐惧。但没有佘鱼路过,我也不会好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我们的感情恨纯粹的。”
傅晋诀就一直安静的听着,听着陈醉絮絮叨叨的讲起自己和佘鱼的纯洁友情。然而,作为一个拥有攻击性的雄心,敏锐的观察力让他知道折这个一次又一次出现的佘鱼,并不像陈醉说得一样,是个无辜的小男孩。
傅晋诀没有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陈醉,转身反而低声询问起其他的事情。
“你喜欢这间屋子吗?”
陈醉不知道为什么傅晋诀的话题调转的那么快。他顺着傅晋诀的目光,向床头看去。这是一张雕花的大床,每一次都非常的精致。哪怕岁月流逝,审美几度变化,但这种传统的美感还是不能改变。
床头之上,刻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和书籍中记载的一样“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特别的神秘。木头床是暗红色的,精致的羽毛如暗红色的宝石一般,仿佛一只火凤凰起舞一般。
陈醉第一日进入屋子的时候,注意到了船头的华美。但整栋屋子那么多精致的东西,陈醉心底又惦记着其他事物,倒是也没有继续关注。今天,傅晋诀突然这么一说,陈醉觉得这东西更好看了。
“倒是好看的,像一只凤凰。也不知傅晋诀你祖上什么福气,居然将这种好东西传承了下来。”
傅晋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陈醉继续道:“你别笑。傅晋诀,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时候,不是把人吓得半死,就是把人迷死。我就一个普通人,你千万别对我笑。”
就是这样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让傅晋诀和陈醉突然打开了话匣子。陈醉和傅晋诀这对假夫妻,居然躺在床上,开始谈天说地。
陈醉从小学绘画,又有这样的家境,对于美学一块了解颇丰,更是精通各地民俗。傅晋诀作为傅家继承人,自幼跟随饱读诗书的景安晴,自然眼界也不低。
两个平日见面,不是装腔作势,就是大吵大闹,反而很少像今天这样愉快的聊天。陈醉这才发现别看傅晋诀在商场是个冷酷无情的商业霸主,在其他方面,也是样样精通。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美术史,说起来傅晋诀知道的丝毫不比她少。
侧头,陈醉看向傅晋诀。冷硬线勾勒的面庞,非常的帅气,躺在古老床铺上的他,若是换上古代的袍子,就成了古代那冷面无情的冷酷王爷。
自己和他,似乎能够成为《冷面王爷的假面王妃》这般的小说故事。